第一次了，以后你就会习惯的！”

杜含钥无所谓的态度刺痛了母亲林氏的心，林氏只觉得一阵气闷。老夫人偏疼长子，杜大夫人白氏强势，杜含烟掐尖。丈夫为人忠厚，虽然为杜家的生意劳心劳力，却不愿意看到为了争权而家庭不和。所以，二房在杜家一直都没什么存在感。就算林氏小心翼翼的伺候老夫人，二房的几个孩子多努力，老夫人都看不到。林氏是青城县令的幺妹，从小养在深闺，受的是三从四德的教育。所以对于丈夫的隐忍，婆母的偏心，大嫂的强势，她都一言不发的受了。自然孝敬婆婆，友爱兄嫂。但是杜家对几个孩子的不公，让林氏心里的逆反情绪越来越严重。杜含钥只比杜含烟晚了几天出身，可是老夫人对杜含烟偏爱，把杜家的资源全给了杜含烟，不管是吃穿用度，还是人脉资源。就算是作秀给杜家姑娘造势也给杜含烟一人。小时候杜含烟打碎了老人最爱的花瓶，却推到杜含钥身上，老夫人听信杜含烟的一面之词，罚杜含钥跪了三天的祠堂。那时候正值寒冬腊月，八岁的杜含钥一跪三天，大病一场。杜二爷知道后不依不饶，连哄带骗的让杜含烟说出了事情，可是杜含烟掉了两颗眼泪，老夫人就轻描淡写的揭了过去。像这样的事在这十几年里不胜枚举，林氏看着女儿一副认命的样子，心酸的不行。与此同时，叶家的马车里，阿婉和杜氏也在谈论今日之事。“母亲，你知道刘小姐家的事吗？”

“嗯？哪个刘小姐？”

“就是县丞家的刘雨刘小姐啊！”

“我知道，我知道！”

被冷落在一旁的叶仲清见有插话的机会，忙不迭的开口。阿婉和杜氏失笑。“县丞刘青山，十几年前考上了秀才，之后就没什么建树，考了几次举人都没有考上。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娶了青城一个商人的女儿，老丈人出钱给他捐了个官。但是因为他自己也没有做大事的本事，就一在县丞的位置上一坐十几年。为人平庸了点，但是也不算坏。”

“刘雨是现在的刘夫人所出吗？”

叶仲清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知！但是娘应该知道，是吧娘！”

杜氏敲了儿子的头一下：“不知道人家要问什么，就不要急着回答。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叶仲清被母亲当着妹妹的面数落，有些难为情。尴尬的摸了摸下巴，坐在一旁不再说话。见儿子老实了，杜氏才对阿婉开口道：：“刘雨不是今天出席宴会的刘夫人所出，而是刘家大妇所出。”

“大妇？”

阿婉不解。“嗯。刘县丞在当上县丞的时候已经二十五六，早已成亲生子。后来遇到了他的贵人，城里开酒楼的李老板，李老板的小女儿对儒雅的刘青山一见倾心，为了嫁给他吵闹不休。但是刘青山已有家室，李老板不愿让自己女儿受委屈，所以坚决不同意。再说刘青山，读了几本书，见过一点世面，本就看不上家中灰头土脸的妻子。有李小姐这种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愿意跟他，早就坐不住了。于是二人有了苟且之事。事发之时，李小姐的肚子已经大了起来。李老板就算再不愿意也不得不把女儿嫁与刘青山。但是刘青山只是平民，不能纳妾。并且原配妻子又没有犯错，没有休弃的理由。李老板无奈，为了女儿出钱给刘青山捐了一个芝麻官。”

“后来呢？”

“后来，刘青山就娶了李小姐。”

“那他乡下的妻子呢？”

“乡下的妻子仍在乡下！”

“两个妻子？”

“对，两个妻子，这种情况虽然少见，但也是存在的。今天跳祭祀舞的那位是大妇所出的长女，以前从未见过，应该是才来青城。”

阿婉了然。杜氏倒是好奇阿婉怎么会对刘雨感兴趣，但是也没有多问。第二日，天还未亮，阿婉就被小喜推醒。迷迷糊糊的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小喜捣鼓。半个时辰后，打扮停当。阿婉带着小喜出了二门，叶仲清已在二门外等候。兄妹两打过招呼，就上了马车。初春的早晨，天气微凉。马车里铺上了厚厚的地毯，中间燃了一只火炉，阿婉就斜靠在马车里打盹。花朝节一过，青城学院的女院也将开学。办女子学院的风气，是由京城兴起的。传言，皇后在国子监中办了女院，选了一批官女子，让宫中最高的教习嬷嬷和有名望有才情的贵夫人进行授课。几年后，第一批女院的贵小姐完成考核后，结束在女院的学习。据说，收效颇丰。从那以后，女院就正式在京中实行，除了办在国子监的贵族女院，也有平民办的女院。而后，女院在全国流行开来，各地的书院中都新增加了女子学院部分。青城学院的女子学院分为初级，中级和高级三个部分。学习的内容有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初级是启蒙，中级是巩固，高级是加强。每一阶段的学习结束都要通过一个考核才能进入下一个阶段。如果有人提前结束一个阶段的学习，那么只要通过考核就可以提前进入下一个阶段。而且青城学院作为青州江南四大学院之一，入学考试很是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