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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89:宠冠后宫谁与争(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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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人皮面具贴上去的时间不需要太长,只是,司徒漠却刻意地将时间延长了许多,对此,苏晓月只选择沉默。她知道若是因着性子跟他计较,又该是另一断更长的时间,于时,他的奸计又将得逞。等到一番折腾下来,却又是酉时了。走出天启宫外,抬头看了看微微西斜的太阳,苏晓月没来由地想念二十一世纪,这个时候的她应该是沉浸在贝多芬、施特劳斯等音乐大师的交响乐中吧!只是,在这里,却再也听不见了!微微的叹息传入司徒漠的耳中,不禁让他皱起眉来。“月儿又是为何叹气?”

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苏晓月冷声回道:“皇上很感兴趣么?”

“只要是月儿的事情,朕自然都感兴趣!”

司徒漠回道。苏晓月状似认真地点了点头,“臣妾不过是在想,这张面具终能维持多久!”

闻言,司徒漠黑眸一亮,之后又将眼底的精光射向耀眼的阳光,口中喃喃地回道:“不会太久!”

苏晓月侧目看了看他,冷笑一声,“但愿如此!”

她知道他心里绝对有着别的打算,所以才说不会太久,既是如此,那么,她也一定会让这句话成真。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换上另外一张面孔,而后从他的视线中永远消失。原本只是想一个人回宫的苏晓月却因为司徒漠的坚持,不得不在他的陪同下才回往宫中。一路上,两个人的位子与身份截然相对,本该是走在前面的司徒漠彻彻底底地当起了护花使者,跟在苏晓月的身后,而身为妃子本该紧随皇帝身后的苏晓月却趾高气昂地走在了前面。无需多问,这一路,又是引来了众人怀疑的目光,而司徒漠却异常地尽责地向每一个向他跪着请安的宫女嬷嬷、太监守卫,甚至是一些妃嫔“介绍”他眼前的这位,就是敷了特效药膏瞬间便好看一些的苏晓月。每每听到这些话,苏晓月便是恨得牙痒,原来他说的方法就是这样?走了一段路之后,等到她又接受了一拨人跪喊“娘娘吉祥”之后,苏晓月终是气愤地猛然转身狠狠地瞪向面前高大的男人。“司徒漠,这就是你所谓的方法?”

苏晓月的火气蹿得有些高,“让人误会我的这张脸是可以治好的?”

司徒漠眸一睁,忽地沉声道:“爱妃不觉得这是个好办法么?”

他确实这样想没有错,如此一来,将来她以本来面目示人时,所有人都不敢再说什么了!“你的算盘打得可真够精的!”

苏晓月冷冷地看着他,“你就不怕算错一步么?”

司徒漠诡异万分地笑了起来,“朕怕算错什么?”

他的笑太过诡异,让苏晓月全身都泛起了鸡皮疙瘩,“司徒漠,你究竟想做什么?”

“月儿,”司徒漠黑眸微凛,“朕会害你么?”

苏晓月的嘴角流出讽刺的笑意,“害我?司徒漠,你不是已经害了我么?”

身上无解的毒药、她已经不干净的身子和被束缚的自由。司徒漠的眼底生出一丝恼怒,不过,却瞬间又归于平静,目光忽地移到了她身后的不远处,原本还有些笑意的脸,顷刻间却已面无表情得仿若阴间阎王。有些讶异于他忽然的神情转变,随着他的目光往自己的身后看去,目及所见的是,微泛昏黄的阳光下,众多的宫女太监拥着一个全身身着华贵服饰的女人而来,只是因为逆着光,苏晓月不曾将她的面容看得分明。微微眯了眯眼睛,苏晓月转过头来看向一旁的司徒漠,只见他的嘴角不知何时竟悄悄扬起了一抹微带讽刺的笑,瞬间让苏晓月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这个男人怎的忽然变脸了?才想到这,苏晓月便觉腰上吃痛,微恼地抬头瞪向司徒漠,却发现他的目光只紧紧追随那个挪步朝这边而来的华贵女人身上。最后,苏晓月决定还是算了,看现在的情况,待会也许会见到一场不错的戏码也说不定。这样做想,苏晓月便不与他争气了,目光也放在了那个女人身上。她不挣扎的表现,却让司徒漠觉得有些奇怪,低眉细细看向她的眼,揣测着她现在的想法,怕是又想看戏吧!不一会儿,苏晓月目光注视的那个女人已到了他们跟前,她这才看清了她的长相。好看的瓜子脸上嵌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眸中带着阵阵的精光,与身边的男人有几分相似,又与司徒烨的目光有些相像;脸颊上是无比细腻的肌肤,若不是她眼角微微露出了几丝皱纹,苏晓月便差点猜不出她的年纪了。还有那隆重的发髻自不必多说,各色的首饰别在发髻上煞是晃人的眼睛,苏晓月也没多看,略一扫过,最显眼的,怕是发盘中间插着的凤凰别簪,除了有金子的光泽,还有鸡血红宝石的点缀,不用多说,必是富贵之人。单看这一件,苏晓月便大约能猜出这眼前的女人是谁了。“皇儿,你在这里做什么?”

女人的声音忽然响起,却与她漂亮得仿若年轻女子般的容颜一点都不相称,真真把她实际年岁给显露了出来。苏晓月淡笑,果然没有猜错。司徒漠淡淡地看着眼前的称自己为“皇儿”的女人,回答道:“回太后,朕只是陪朕的爱妃出来走走而已,却不想撞见了您!”

这时,那个被司徒漠称为“太后”的女人才分了一些目光在苏晓月的身上,不过,也仅是那么一眼,而后迅速地又回到司徒漠的身上。“原来如此!”

太后的声音淡若空气,而那双凤眼却倍加炙热。苏晓月敢肯定,刚才她的那一眼里,除了有她惯常所见的不屑,还有一丝让她异常诧异的情绪,而那样的情绪,她只在司徒漠后宫中的那些女人眼里见到过。一时间,苏晓月的心情骤然好了许多。果然如她所想,有好戏看!怀着一颗不错的心情,目光锁定那个女人,苏晓月更加往司徒漠的怀里钻去,在外人看来,似乎恨不得变成无尾熊直接挂在司徒漠的身上。感觉到她动作的司徒漠本是心头一阵诧异,可再低头见到她脸上微微扬起的笑意之后,便立刻明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此惊人的洞察力,他真不知是该说好,还是该说不好了!不意外地,窝在司徒漠怀里的苏晓月立刻就感觉那个“太后”的目光刺向了她,若是目光可以杀死人的话,她恐怕已经在阎王爷面前跪上好几次了。心头窃窃地笑着,苏晓月愈加将司徒漠抱紧了,有得玩的时候,她似乎可以不在乎这些东西了。“漠儿,”顷刻间,太后对司徒漠的称呼便改变了,然后,原本不怎么好听的声音也变得难听了,“你身边的这位妃子竟如此不懂规矩,见到太后却不知要下跪么?”

这一听,苏晓月差点笑岔了,果然,女人嫉妒起来真是恐怖。“太后,”司徒漠也开口回答了,“月儿身体不适,太后就把她的礼数都免了罢!”

苏晓月面前的女人瞬间眉间拢起,看着她的目光亦是恨不得将她剜出几个洞来,这是苏晓月的深切体会。“月儿?”

太后带着冷笑,“这就是漠儿前两天新册封的妃子,你说要免去她每日向皇后请安之礼、又发话说要专宠的女人?”

语中的尖酸任谁都听得出来。当然司徒漠更是清楚无比。“正是!”

司徒漠冷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要欺骗的意思,坚毅地让人分不出他说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太后有何异议么?”

最后几个字,司徒漠是一字一字念出的,语中是再清楚和严厉无比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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