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老道走了？下山？两人一狼，踏着斜阳回到山顶上。典管正在喂食几匹骏马，老道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典管还如十几年前一样，只是额头上多了些皱纹，虽然也是每日锻炼，但是肌肉没有以前那么膨胀，清瘦了一些。老道皱纹深凹，密杂分部在额头和眼角，那只浮尘早都坏了，杨熙用马鬃毛又给他做了一个。此刻老道正满脸慈笑地看着归来的两人，气氛很是和睦。“师父，你歇歇，我来就好！”

杨熙走上前去，帮忙喂马，典管笑着转身去准备吃食了。典韦一脸憨笑的站在旁边，不过笑容挣起脸上的疤纹，看起来甚是恐怖。“大壮，你咋就看着，搭把手，俺俩好去吃饭！”

杨熙有些好笑的说了一下典韦。“诶！”

典韦听后，过来帮忙。不过马匹盯着杨熙身后的白狼，鼻子里不住地打着响鼻，样子很紧张，不怎么吃食。“白虎，你别老在这杵着，你看马儿都被你吓得不吃东西了！”

杨熙回头对着白虎不满的喊道。杨熙说完后，白虎很有灵性的摇了摇尾巴，转身跑到木屋门口，懒散地躺下，不过眼睛还是盯着杨熙。看着白虎动作，杨熙含笑无奈地摇了一下头。“呵呵”典韦嘿嘿一下。不过白狼在那躺了一会，趁着杨熙没注意，又跑了过来。杨熙既无奈又想笑，只好又把白虎哄走，往返几次，杨熙无奈之下把白狼关在屋内。经过白狼这几次闹，杨熙和典韦忙活了好长时间才喂好马匹。典管已经准备好了饭食。“阿雉，咱们去吃饭吧！”

说完，典韦的肚子就咕噜噜的叫唤起来。“嘿！你就是个吃货！”

杨熙笑骂道。杨熙刚想转身，肚子也非常配合地咕噜噜地响了几声，弄得杨熙很是尴尬。“嘿嘿！”

典韦又是一顿傻笑。典管煮了不少肉食，里面放了些野菜。四人坐定，典韦就急不可耐的盛了一大碗，享受地喝了一大口，汤很热，烫得他直吹嘴。“哈哈”，看到典韦滑稽地表演，杨熙和典管都哈哈大笑起来，老道也抿了抿嘴，满脸都是笑意。过了一会，白狼的叫唤声从隔壁的房间里传来，声音很是凄惨！杨熙这时候才想起来，刚才喂马的时候，把白虎关在屋子里忘了放出了，杨熙赶忙起身把白狼放出。白狼跟着杨熙回道主屋内，一路低声呜咽，它是在责怪杨熙吃饭的时候把它给忘了。杨熙用白狼专用饭碗，给它盛了一碗肉食，白虎也不顾烫，哈拉着嘴吃了起来。饭毕后，杨熙和典韦收拾好摊子，带着白狼，在树林里玩闹。老道在外面坐了一会，可能是外面有些凉，转身回屋了。不过在回屋之前，老道叫了一声典管。典管有些奇怪地随着老道走到屋里，老道点了一只几人都不舍得用的蜡烛。气氛有些怪异，老道示意典管坐下。典管至从进屋后就感觉此时老道有些不同往常，静坐着，等着老道说来。老道也是静坐无语，两人都没有吭声，很沉静，沉静得典管有些难受。过了好一会了，就在典管快忍不住了，老道率先说话。“典父，你感觉俺家阿雉如何？”

“啊！”

典管被老道突兀的一句话，问得有些不知所措，沉默了一会，仔细想了想，开口说道。“阿雉很不错，比俺家那憨货好多了！阿雉乃是天生的练武奇才，聪慧且韧性十足，只是……”说到这里典管有些迟疑，看了一眼老道。老道点了一下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只是待在山中，浪费了这身本事！”

典管说完，不再言语，他怕惹起老道的不愉，以前老道严厉禁止过杨熙不准下山，这些典管是知道的。杨熙很听从老道，这些年也没有偷着下山过。老道含着笑听完，片刻后说道：“阿雉乃是逆龙之命，他的命数不为上天所忍，幼年多灾多难，及其容易夭折。老朽千寻万苦带着年幼的阿雉寻到此处，此地乃是幼龙命气喷发之地，借助地龙之势掩盖阿雉的命数，方才能有些生机。或许老天可怜阿雉，让他活到了现在。不过……”这件事，典韦也意识到了，幼年杨熙多灾多病，甚至好几次有危及生命的危险，到五岁之后，才有些好转。老道换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不过，老朽在阿雉幼年的时候，耗费了十年寿命，为阿雉算了一卦，卦象显示阿雉虽然早年多难，但是只要他过了十四岁，此生就可善终！老朽想在此拜托典父一件事！”

“道长不必言他，但说无妨!”典管感觉气氛有些严肃，低声说道。“我想请典父最迟五日内，带着杨熙下山！看守他，保护他，直到他十四岁以后。若是可能，尽全力辅佐他！”

说完，老道就睁大了眼睛，双手紧攥，很是激动。“啊！”

典管失声。“为何如此！”

看到典管失态，老道也不意外。“我前些日子又为阿雉仆算一卦，若是五内日不离开，恐会有大祸将至！”

听完此话，可能是刚才有些失态，典管没有说话，沉默了好一会，他想了很久，开口说道：“如所愿，不敢请尔！”

老道听完，神色放松下来。双方都不再说话，好像都在想自己的心事。突然典管意识到什么，抬头大声问道：“那道长你呢，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听到此话，老道也不意外，平静地说道：“我这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在阿雉身边还有什么用处。我明日一早就会离开，你不必寻找！若是有缘，我们自会相见！”

老道很平静，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到的事。“道长不要如此说，我想阿雉和大壮肯定都会以祖父之礼待您！”

典韦有些激动的说。“额！哎！我何尝想离开，我与阿雉，还有你们父子相处近十年。不过前几天的卦象显示，我必须得离开，不然的话，会影响阿雉的逆龙命数，他极可能会因此而丧命。所有，老朽我必须得离开！必须得远离阿雉！”

“这是我给阿雉的两封书信，你待我离开后，找个机会，把这封书信你交付于他，他就会明白！”

老道从怀中拿出早已写好的两封书信，递给典管此刻典管看着老道，出言没有阻止。他接过书信，小心翼翼地放在怀中。老道为杨熙付出太多精力，自己作为阿雉的师父又怎么置身事外，打定主意，自己和典韦二人以后会一直跟着杨熙，直至永远。典管和典韦这两人，一直跟随杨熙征战到最后。不过这是后话了。老道看着典管接过书信，贴身放好后，就斜靠在墙壁上，好似耗费太多的精力，不再言语。良久，良久！昏暗的烛光下，显现出老道愈见苍老的面容。蜡烛逐渐燃尽，只残余最后一丝烛火在顽强地闪烁着，像是在做生命最后地抗争。屋外隐约传来杨熙和典韦的玩闹声，老道听到这笑声，嘴角漏出一丝微笑。片刻。“典父，我累了！”

老道低声说道。听完此话，在一旁沉默的典管，起身向外走。走至门槛处，回头想看一眼老道。不过最后一丝烛火燃尽熄灭，屋内只留下一片漆黑。典管回过头，转身出去了。不久之后，杨熙和典韦玩闹回来。典韦回到他那所木屋，杨熙也回道自己的住所。“贼老头，你睡觉没，俺困死了！”

进门后，杨熙对着老道的那间屋子，大声喊了一下。但是没有听到老道的任何回复，他困了，转身回屋睡觉了，甚至连桌子上残留凝固的烛液，都没有发现。其实老道没有入睡，听到杨熙的喊叫声，老道嘴巴瞥了一撇，这么多年来，这小子还这么老大不尊。不过杨熙对老道亲切的称呼，只是在和老道两人独自相处的时候，才这么“亲密”。翌日，天才刚亮，老道就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悄悄离开。初春早晨的空气很清新，山中的常青树发出淡淡的嫩芽，地上一片翠绿。远处不时传来几声鸟鸣，显出山中生机盎然。初春的太阳不是很刺眼，老道迎着朝阳，地上划出长长的影迹。昨晚，老道一宿没睡，是的他怎么能睡得着！不过不止他一人没睡，远处还有一个身影看着老道远去，典管！老道在阿雉身上耗费了太多太多，典管他知道，老道这一走，很可能以后几人再也无缘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