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二点点头：“我也睡不着，那就说会话。”

刘浩坐起身来，裹了裹被子，舒服的靠在墙上。孙二有样学样的也拿了条被子裹上。孙二问道：“你要聊什么？”

“就聊聊你爹，”刘浩说道。“我爹？我爹有什么好聊的。”

孙二有些兴致阑珊。“那换个话题，你爹是算命的，满屋子都是神仙。所以，你见过那些神仙么？”

孙二皱了皱眉头：“那些神仙不就挂在那里么，天天见，有什么稀奇的。”

“我说的不是画像，而是真的神仙，活的，会动的！”

“也见过，”孙二的干脆让刘浩有些吃惊，他根本没有经过思索，好像是回答一件寻常的事情一般。刘浩继续问道：“真见过？”

“真见过，我和我姐姐都会功夫你知道吗？”

“我上哪知道这些，我都没见过你姐，”刘浩摇头道，心中却在想着孙家果真不简单，否则怎么会教授儿女功夫呢？“那你现在知道了，”孙二声音小了许多：“都是神仙传授我们的。”

黑暗中看不出孙二的神色，但刘浩觉得他的脸有些滑稽。神仙？还教你功夫？你咋不上天……不过孙二愿意告诉他这些也是他乐意看到的，继续问道：“那神仙长得什么样？”

孙二张嘴就来：“衣袂飘飘，仙风道骨，慈眉善目。”

“……”这说的好像是神仙，但一些老者，特别是是书院的先生，貌似也能达到这个效果……“那你见的是哪位神仙？”

孙二答道：“我不知道，神仙只是每天下凡来教我们功夫，我们不敢多问，只是叫他师傅。”

“那你是怎么知道他是神仙的？是他自己说的？”

“不是，我师傅话很少，都是晚上教授我们两个时辰功夫，说他是神仙的是我爹。”

孙二说道：“你说每天晚上才出现，还是从天而降的，不是神仙又是什么？”

刘浩猜测这人可能是会些功夫，又用了某些机关，这才让孙二误以为他是神仙，但纠结这个没什么用。刘浩还是想知道孙友策的事情。“除了你师父，你爹还跟什么人来往？”

“没什么人啊，我爹就一算命的，平日都是去他出去，来我家的人很少，”孙二有些奇怪的问道：“嘿，我说你，怎么老问我爹的事情，你要娶的是我姐，不是我爹，你就不想打听一些我姐姐怎么样？”

“鹅……，我好像一开始就没打算娶你姐姐”，刘浩说道：“你也说了，和我成亲的是你姐，那日后我们在一起自然有足够的时间相互了解，反倒是你爹，作为我未来岳父，总要打听一些他的脾气，爱好不是？”

“有几分道理，”孙二点头道：“你小子也算机灵，知道讨好未来岳父，不过我爹真的没跟什么人来往过，就算有，我也没整天跟着他，我哪里知道。”

“那除了你师父就没别人来过你家里么？”

“有啊！”

“谁？”

“你啊！”

“我特么……”“除了我呢？”

孙二挠挠头，“那只剩下那些送菜的，收净桶的了。”

“说来也奇怪，每次收净桶的张老头过来我爹总要和他说上半天话，两人提着净桶也不嫌熏得慌。”

刘浩微微一笑，总算是知道一点有价值的东西了。“那这位张老头住在哪里？”

“好像是城西道馆旁边，他也挺可怜的，年纪大了，孤身一人，我爹兴许因为这个才跟他说说话。”

道馆，刘浩是知道的，这附近只有一家道馆，距离这里到不是很远，地方虽然不偏僻，但是也算是安静的地方，是个搞事的好地方。“你爹晚上出去过么？”

“好像没有。”

“换个问法，你晚上出门就没碰到过你爹？”

“有几次，我爹说他上茅房，”孙二有些奇怪：“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可你家不是用的净桶么？”

刘浩说道。“这……，那我爹晚上干嘛去了？”

“想不想知道？”

“当然想。”

“你知道，我是读书人，对于占卜之术也有涉猎，我预料今晚你爹必然出门，”刘浩蛊惑道：“要不要跟出去看看？”

“骗人吧你？”

孙二显然不相信：“你还会算命？”

“那我们赌一赌？”

刘浩笑道。男人，就没几个不好赌的，特别是孙二这等闲人，听刘浩要赌，孙二立刻来了兴致，掀开被子翻找起来。“你干什么呢？”

“你不说赌吗？”

孙二并未停止动作：“我找钱啊！”

“找到了，”孙二数着钱袋子：“一共三两银子，全压上。”

刘浩无奈的摇摇头：“我没钱！”

“你没钱？那你赌个锤子，”孙二显然有些生气。“不过我有个婆姨，拿这个当赌注如何？”

刘浩眼含笑意。“你婆姨？漂亮么？”

“漂亮，远近闻名的美人。”

“成交，”孙二伸出手掌。“成交，”刘浩也伸出手和他击了下掌。“嘿，这个有意思，那你输定了，一到天黑，我爹连大门都不出。”

孙二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你婆姨明天可就归我了。”

刘浩忍不住的憋笑，心道：“就怕我敢给你不敢收啊！我老婆不就是你姐姐么？”

“好，那你现在就去窗户边盯着，看你爹会不会出门。”

孙二不疑有他，穿了鞋就趴到了窗前，神情及其的认真。“看不到啊！这样吧，我出去盯着！”

刘浩暗道这样自然更好，叮嘱道：“你小心点，别闹出什么动静。”

“当然，我爹要是知道我这时还不睡，还以为出门鬼混，非让姐姐揍我不可。”

“看来你姐姐经常揍你！”

“那能怎么办，谁让我打不过她。”

刘浩心中想到，这孙小芸传闻是个美女，但是会功夫，听孙二讲还经常打他，若真是娶了她，怕是要应付不来啊……孙二准备出门时突然猛地回头，看着刘浩说道：“嘿，差点被你小子坑了，这晚上这么冷，凭什么让我一人去盯着？”

“好吧，那我们一起，”刘浩笑着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