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白久久的不说话，随后才反应过来身上的痛：“老大，好痛。”

他本来肚子上就有伤口。唐宁以为他是装的，但见他脸色一下子白了：“怎么了？身上有伤？”

张小白点头：“之前在S市做了个任务，肚子不小心被子弹擦了下。”

说到这里，张小白有些委屈：“不过这个任务不是老元安排的，是老元师兄安排的。老元说我没有保护好你，他的师兄很生气，就罚我一个人去S市任务。”

闻言，唐宁蹙眉。她只是那人捡回来的，但并未有一丝的感情，为什么他这么在意自己?总觉得事有蹊跷，但此刻她现在还是先查清自己的事情。刚想开口，张小白又突然问：“老大？你真的是老大吗？”

“……”唐宁翻了个大白眼：“难不成上次回去的是个鬼？”

“……”张小白摸了摸脑袋，开玩笑说：“你穿成这样，我还以为你魂穿了。”

"嗯，可以这么说。”

“……”唐宁向酒保要了一杯Bitter，在手中把玩，却没有喝。张小白有些懵：“老大，你这话什么意思？”

唐宁看了眼他，虽然不怎么信任张小白，但这事必须得告诉他。因为她想要有个人帮她去查这件事。想着，便直接告诉了他：“我真的死了，真的是魂穿，魂穿在唐家的大小姐身上。”

“上次回去本来是想把这事告诉你们，但你们不坦诚，就没说。”

张小白好半天才消化她所说的。他现在知道了，唐宁为什么突然嫁给莫耀霆。其实在他们的认知里，关于人性，关于一些伪科学的事物，也都接触过，但是她知道张小白仍然需要消化。毕竟这一点也不科学。他半晌垂下了眸子，肩膀微微抖动着，好似在哭？唐宁：“……”她只是魂穿，又没有真的死，他有必要酝酿眼泪？这还是男人么？唐宁无奈，“唉，差不多得了，戏别太过。”

“……”周围投来的异样目光越来越多，本来都是在看美女的，可是看到美女去找个大男生，而那个男孩子竟然低着脑袋貌似在抽泣着。满空气中都飘荡这八卦的气息。唐宁忍无可忍，她现在还是莫耀霆的妻子，可不要被有心人扒出来，她低吼道：“张小白！”

“有。”

张小白瞬间正襟危坐，面无表情回应她。眼睛哪有眼泪，有的是一片清明。唐宁嘴角抽了一下，怎么就不当演员呢，多有前途。“演什么？”

她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去步入这个话题。“没有哦，我只是觉得此刻的老大，你没有以前……漂亮了？”

张小白说完，看着面前本就是个绝色美女。表情与话语截然相反。唐宁无语。张小白不仅仅是老元的徒弟，也是她的手下，年纪刚刚成年，比她小半岁，他也是最能干，最讨人欢心之人。只是这个人的性子两面太极端化，生活里是个欢脱的中二少年，而在业界中，是闻风丧胆的鬼面手又是科研大佬。老元都受不了他。只有她这样的冷心冷肺的性格带着他，能忍受着他这样的忽上忽下的性子。“我告诉了你，日后在我出事的那方，你好好去找找我。”

唐宁步入了主题。张小白听明白了她的意思，脸上有了些惊恐：“老大，不要说这样的恐怖故事、我害怕！”

唐宁狠狠的翻了个白眼，冷冷的说："是啊、杀人不咋眼的鬼面手，怕鬼？！”

张小白手握着衣角：“老大……你……你小点声。”

唐宁看着这个二货，忍不住朝他腿上踹了他一脚：“说人话！”

唐宁虽知道他的性格，但是耐心已经告诫。她若不阻拦，就凭借张小白的性子，能加戏到天明。虽然莫耀霆知道她出来了，也甩掉了他的人，但契约精神她得有。名义上她还是那男人的妻子，出来参加这么个化妆舞会，怎么说都不对。毕竟那男人也关心过她，那就不给他添麻烦了。“老大……”张小白看了看她，有些欲言又止：“你真的死了吗？”

张小白能接受现在这样的情况，但是理解不了，这么个魂穿是什么意思，那么她的人呢？竟然是魂穿，万一没事呢，或者灵魂是不是能回去？这句话把唐宁也难住，她的目光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有些犀利而孤寂。她死了，胸口近枪射击的致命一击，那刻在灵魂中的疼痛一直在告诉她，怎么可能还有命活？但是重生到这里，她竟然也有些怀疑，既然死了，那肯定是有尸体的。或者有些期待，万一没有死，是不是能回去？她不敢去想，很多事情，应该她亲自操刀。“我不确定，应该是吧。”

唐宁回答，张小白睁着大眼睛一直看着他，终于确定这句话没有任何的异议，便叹口气。“当时在任务中，突然发现你不见了。”

张小白把知道的一点点的说出来，声音有些低沉。“我们几个一直在通过各种关系在找，而你就像人间蒸发一样，直到其中下属说你已经死了。”

张小白还记得那一天，浑身颤抖了一下，即便是老元后来告诉他，唐宁没死，他都难以置信。直到老大回去，他才觉的真实。可是现在老大却又说她其实死了。回想那天那属下有些不对劲，那时发现了线索，那属下也不积极，后来看到他又无功而返的时候，忍不住劝说：“别找了，找老大……她死了。”

“你说什么？”

张小白的眼睛都激红了，转身揪住了他的衣襟，一个旋身，将他重重地按在了车门，眼中充满了杀意。他的老大怎么会死，胡说什么？张小白不分青红皂白，就因这么一句话，差点把那属下打死。属下不敌，但也是个倔种，像他吼道：“是苏贤在和他师傅打电话的时候，我无意间听到的。”

张小白的拳头再也打不下来。苏贤是个什么人物，那是个白面书生的样子，带着眼镜，温文尔雅，但是又铁面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