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分析了一会然后什么结果也没得出来，暂时终止了讨论，准备前往下一个项目。一路无话，各自都心里有个谜团，因而也没有聊天。走到一半，阮枝好像想到什么一般，停下了脚步。而一心思考刚才的问题的杨茂完全没有注意到。“杨茂。”
阮枝感觉到了他的心不在焉。杨茂现在满脑子就是推测那个厉鬼的种种东西。如果可以附身的话，那这个厉鬼的死因应该是什么呢…“杨茂杨茂杨茂。”
她呼唤。被喊了好几声的杨茂还在自顾自往前走。他笔记上的能力现在既然变成收录厉鬼能力的话，会不会也给个类似附身的削弱版呢，如果要用的话该怎么用呢…“杨茂！”
喊了他这么多次都没得到答复，阮枝有些怒了，上前拍了他一下。“啊怎么了。”
杨茂这才从思考中回过神来，随口接了句。“你看没看到那边的小丑？”
杨茂下意识朝着阮枝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身形肥胖的人穿着一身小丑服，假发乱糟糟的垂在头两边遮住了半张脸，展露出来的半张脸上，盖着一个笑脸的面具，嘴唇红的像血，和眼眶里大量的眼白组合起来有些吓人。抓着一把花花绿绿的卡通气球，旁边靠着一个小推车，放着例如爆米花、冰淇淋这类的一些零食。倒是真有几分现实中常见的那种乐园的模样，终于找到这个地方有点像乐园的点了。“看到了，之前园区守则不是也有提到这个小丑吗，说是凑齐五个项目可以找小丑兑换精美礼物一份——虽然里世界里的礼物我也本能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
那个小丑的头动了一下，似乎感觉到杨茂二人在议论他，那张脸转过来，面具上勾勒出的笑嘻嘻的神情，眼孔中露出漆黑的瞳仁死死盯着二人，杨茂被这目光盯得发毛，转头看向阮枝等待她接下来的话。阮枝沉吟了一下，若有所思，然后突然道。“其实我总感觉这个小丑给我一种熟悉感，似乎我在厉鬼的回忆里看到的小丑也是这副打扮。”
“但是小丑的打扮都大同小异吧…”“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阮枝眨巴眼睛。“现在？我们刚从鬼屋出来，也就一个项目，就算要精美礼物的话这个条件也应该还没有触发吧，你要是想去打探一下倒是可以，不过这个小丑带着笑脸面具，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会不会触发点什么危险的东西。”
“那要不你先去试试？毕竟我的命就一条，你可以死很多次。”
…行，熟悉的话术，熟悉的阮枝回来了。厉鬼附身阮枝的时候都没想着让他去送死，阮枝感觉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不介意他多死几次，感情这个厉鬼对他都比阮枝对他来得好。“你是不是忘了我那个笔记上展现的能力变了。”
杨茂叹气，“我也不知道我复活的能力还在不在，万一我复活的能力已经没了，那我去送死真的就是寄寄子了。”
“那怎么办。”
阮枝好像刚想到这茬，看着有点伤脑筋，“我有一种直觉，总得去小丑那边看看的。”
“你为什么突然对小丑有这么深的执念了？你难道刚刚看到了什么，或者得知了什么线索，思考之后觉得这个小丑跟通关有关系吗？”
杨茂发问，“听你的语气这个小丑好像很重要的样子。”
阮枝这个人一般做事都比较缜密，不会出什么疏忽，她想做一件事应该都是有自己的想法，说不准她被附身的时候知道了一些杨茂不知道的信息，然后联系到小丑身上了。“不是。”
阮枝一脸诚恳，杨茂又从她的脸上看到了初见那几面的时候，眼里清澈的愚蠢，“我只是想买个气球来玩，看起来很好玩。”
“…这是里世界，危机四伏，稍有不慎就会出问题，你怎么整的跟来旅游一样。你上个里世界喝奶茶就算了，为什么现在又要买气球啊？”
杨茂灵魂拷问。“可是我看到那个小丑抓的一把气球里面，有一个丑王八诶。”
阮枝表情更加诚恳，指了一下方向，“谁能拒绝呢？”
丑王八？杨茂愣了一下，看向了小丑抓着的一把气球。确实最外侧有个绿不拉几的东西，应该就是阮枝说的丑王八，先不说粉配绿配橙那个死亡配色，和莫名其妙的一个朝天辫，巨大的鼻孔、黑豆似的眼睛就已经非常能吸引人的注意力了。这东西怎么看出来是乌龟的，小别致丑的还挺东西的。“好丑，好喜欢。”
似乎感觉到了杨茂心里所想，阮枝投来非常殷切的目光，“对于小学生来说或许太过幼稚，对我这种的成熟女高中生来说应该就刚刚好。”
杨茂沉默了一下，但对上阮枝真诚的目光也没说出什么拒绝的话，然后就被她拽着走到了那个拿着气球的小丑旁边。“你好，要买气球么？”
杨茂只觉得小丑的声音有点耳熟，但想了想可能只是和以前认识的人声线相似，里世界的鬼容貌和声音应该都是随机的吧，所以他倒也没有太在意，“九块九一个。”
他点头，盯了一会小丑脚边的微信付款码，感慨一声现在里世界的科技也与时俱进了，扫码付了九块九，然后接过小丑递过来的气球。减少九块九巨资，杨茂叹了口气，眼见没发生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把气球塞到阮枝怀里。阮枝满意的把丑王八的线拽下来，缠在自己手腕上。“很好，我对它很满意，我决定将它取名为杨茂。”
杨茂：…6算了，你开心就好，反正也没触发什么奇奇特特的机关，小丑存在的意义暂时还搞不明白，但目前来看气球应该是安全的，可能只是小姑娘特殊的爱好吧。他正这么想着，却看到阮枝捧着那个气球端详了一会，然后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狠狠地扎下去。气球碎裂，里面掉出来一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