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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难言的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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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一大清早,龙昀便去找林仙儿,赤火螣蛇却是伏在龙昀的肩头,这样至少会减少龙昀的一些寒冷。龙昀一路上叮嘱着赤火螣蛇不要太冒失,以防惊吓了林仙儿。赤火螣蛇点头答应着,却怪笑着说龙昀是一个多情种。龙昀心中苦亦甜,无语以对。“当当当……”几声清脆的敲门声,在清晨的深山里显得特别响亮。“是昀哥哥吗?”

一娇滴滴的声音传来。“嗯。”

龙昀的回答很简单。房门吱呀一开,林仙儿迅即扑在龙昀的怀里,随而惊叫一声,又迅即转身跑回房中。“仙儿,你不要害怕,那是我的老弟——赤火螣蛇,虽然它长得怪些凶些,有些嚇人,但是它没有恶意,心也很好的。”

龙昀慌忙解释道。“大哥,我怕是吓到林姑娘了,您还是进房一叙吧?”

赤火螣蛇一边说着,一边飞到一棵大树上。龙昀笑了笑,心想这赤火螣蛇还挺识趣的,看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与它的代沟越来越少了,一个下知两千前的人和一个上知千年之多的精灵配合的倒也默契。正想着,一个软绵绵的身、体已将龙昀搂得紧紧的,满香入怀,自有一番风情。龙昀能感觉到林仙儿的那颗心还在狂跳着,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说道:“仙儿,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就要走了。”

“昀哥哥,你是与仙儿来告别的吗?”

林仙儿将埋在龙昀怀中的脸仰了起来,痴痴的看着龙昀。“仙儿,我们一起走吧?”

龙昀不敢直视林仙儿那娇媚的双眼,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一人在这深山中,我放心不下。”

“外面战乱不断,出去又能去哪里?昀哥哥愿意带着仙儿一起走,仙儿已经很高兴了。”

林仙儿笑了笑,说道:“不过,仙儿还是愿意住在这里,这深山安静,也无人来打搅,是一个安生之地。”

“可是,仙儿,你一人在这里,怎么能行啊?”

龙昀担心的道。“昀哥哥没来时仙儿不是一人住在这里吗?”

林仙儿咯咯一笑,松开龙昀的腰,牵了他的手,向内室走去,说道:“昀哥哥,你要是穿成这样子出去,一定会被人笑话的,仙儿给你换上衣服。”

龙昀脸一红,不知说些什么是好,只好随林仙儿进了内室。自古男女有别,林仙儿却是不避,帮龙昀解衣脱鞋,看着他那光溜溜赤滑滑的身子,两腮飞红,显得娇美无比。龙昀显得有些腼腆,尽量回避着。林仙儿俨然像一个新娘子一样帮龙昀换上长衣和靴子,见他头发披散着,很是零乱,还不时透着一副窘促的样子,咯咯一笑,便将他拖到梳妆台前,按坐在绣墩上,为其梳理头发。林仙儿刚要将龙昀的头发包裹起来,龙昀内心中实在不愿意做一回汉朝人,红着脸说道:“仙儿,就这样披着吧。”

林仙儿微微一笑,双臂从后面缠住了龙昀的脖子,从铜镜里看着二人的影像,笑道:“昀哥哥是世间少见的美男子,这一出去,仙儿还真是有些放心不下。”

龙昀苦笑一声,说道:“世上再美的女子也不及仙儿十分之一,龙昀还有何求呢?”

“昀哥哥,那你的刘彤呢?她不是很美吗?”

林仙儿笑着,吻了龙昀的面颊一下。“我和我的家人,还有刘彤一家失散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再能见上一面。”

龙昀想着自己的心事,禁不住低下头去。“若是缘分天成,自有见面之时。”

林仙儿幽幽的说道:“如今昀哥哥要走了,不知何日是归期?”

“我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龙昀说罢,无奈的笑了一声。“昀哥哥是要出山找刘彤姐姐吗?”

林仙儿的话中加了姐姐二字,充满了一丝丝醋意。龙昀摇了摇了头,说道:“难啊!也许,这一辈子也见不到我的家人和刘彤了。”

“外面连连战乱,尸体遍野,盗贼猖獗,乃为乱世之秋,昀哥哥出山后一定要小心为上。”

林仙儿松开龙昀的脖子,言语中流露着无限关爱。“仙儿,我有赤火螣蛇相陪,应该没有什么事的。”

龙昀无法解释些什么,却是趁机站起身来,轻声说着,很自然的将一枚戒指戴在林仙儿右手的中指上。“昀哥哥这一走,仙儿的心都乱了。”

林仙儿喜出望外,左手抚摸着那枚龙昀从地下古城得到的戒指,娇羞的低下头。龙昀看着衣服上绣的百合,是新绣上去的,猜想是林仙儿连夜为自己的绣制的,心里明白这百合的含义,愈发的不是滋味。芳兰移取遍中林,余地何妨种玉簪,更乞两丛香百合,老翁七十尚童心。大诗人陆游有这种心思,而此时的龙昀却没有,心中只有着万千的自责,不安,悔恨和无地自容。林仙儿为龙昀收拾好包裹,又给龙昀斜系在背上,一言也不语。也许,此时沉默也是一种爱。龙昀默默的向外走,林仙儿默默的跟在身后。忽然,林仙儿从背后紧紧搂住龙昀,说道:“百合,百合,百事合意。仙儿不乞求昀哥哥能回到仙儿身边,只愿昀哥哥在外面能百事合意。”

林仙儿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龙昀的心都碎了,不敢回头看林仙儿,只是轻声说道:“仙儿说得好,若是缘分天成,自有见面之时。龙昀不会忘记仙儿,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

林仙儿心中一甜,松开双手,柔声说道:“昀哥哥,在外以平安为上,仙儿日夜乞求神灵保佑哥哥平平安安。林仙儿的声音很轻很柔,却是带着几分哽咽。龙昀知道自己也许已经深深伤害了这个娇美温柔贤淑的姑娘,可是也无法挽回和弥补这一切,只好忍着泪水,快步走了出去。赤火螣蛇见状,飞到龙昀身边。“昀哥哥。”

林仙儿看着龙昀离去的背影娇滴滴脆灵灵情怜怜的喊了一声。龙昀本不敢回头,怕一回头看到林仙儿那娇怜的样子,再也不忍心走了。可是,龙昀终是不忍心,一听到林仙儿这一声娇喊,便急忙转过身去。林仙儿没有哭泣,而是朝龙昀笑着,是那样的娇美,那样的妩媚,胜却那云裳仙子,此真是回头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龙昀笑了笑,朝林仙儿挥了挥手,迅即转身而走,情不堪,禁不住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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