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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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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让新人们失望的是,敬事房新制的牌子虽都摆到了皇上面前,皇上却选了怡嫔侍寝。次日还在难得的清闲时间去了翊坤宫。这让翊坤宫的小主们既欣喜又紧张,除了朵儿。

她对三爷一直以来虽然印象都很好,但如今忽然要将两人之间强行换成如今的关系,她确实无法适应,加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每次想到皇权宫规时,她都担心得不行,让她如今有些害怕看到他。

旻极向低头跪了一地的人扫视了一遍,最后落在朵儿身上,看到她今日穿了件水蓝底霜菊白纹的衣裳,颜色有些素,衬着她的病容显得更苍白了,心下想着她还是穿暖色的衣裳更好看些。

“今日得闲来翊坤宫坐坐,大家都不必守着,各自忙去吧。怡嫔陪侍便好。”

方才还一脸高兴的淑贵人有些不甘,但也无可奈何,只得先回了东殿。朵儿松了一口气,赶紧回房没敢再出来。正无事,韵常在来了。

“贵人总在房中对身体不好,应该多出去呼吸些清新空气。”

这几日两人在西殿相处得挺好,总听着一个比自己年长的人恭恭敬敬地叫自己“贵人”,朵儿有些别扭。

“温姐姐你比我年龄大,不如叫我妹妹吧。”

温蘅韵虽然有些意外,但十分高兴。

“我只是怕僭越了,若是妹妹不嫌弃,我便今后都这么叫了。”

两人便靠在罗汉床上闲聊。温蘅韵是书香世家出来的,知书达理,即便与朵儿闲聊,也不会让她感到窘迫。

“我挺羡慕你的,说话总是这么好听。只可惜我不会用那些词呀诗呀的。从前还被笑话过。”

“人各有所长,妹妹总有自己擅长的,何必以己之短度他人之长,不必自寻烦恼。”

朵儿觉得她说得有理,仔细思索着哪些是自己擅长的事情。不想忽然听到一个低沉但洪亮的嗓音:“韵常在说得不错,朕记得你的绣工就挺好的。”

两人惶恐地从床上下来向已经进了房的皇上行礼。

原来旻极在怡嫔房中坐了小半日,想起朵儿身体有恙便来看看。怕朵儿睡下了,便示意不要通传,径直走了进来。

“既然病了就不用行礼了。”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扶朵儿。当皇上的手触到朵儿时,朵儿下意识想要抽回手去,却被皇上稍稍使劲拉住了,还亲自将她扶到了罗汉床上坐着,自己则坐在另一边。

“韵常在也平身吧。”

温蘅韵看到皇上还拉着朵儿的手不放,忙开口告退:“臣妾也打扰了贵人许久了,请皇上允臣妾先告退。”

皇帝点了点头,朵儿却有些慌张起来,若是韵常在还在,或许她更好应付一些,便脱口道:“我成天在房间里,难得姐姐来和我说话,不如姐姐再坐坐。”

说完才想起她做不了主,转头又小心翼翼地问皇上:“我们进宫这些日子皇上都不在,今日难得一见,皇上让温姐姐留下可好?”

看到皇上犹豫的样子,温蘅韵又行礼道:“也不是臣妾不肯陪妹妹,而是臣妾想起近日作了一幅画本想皇上回宫便呈上,如今却未完工,实在惭愧,想尽快去完成好让皇上过目。”

这台阶设得倒是挺好的,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都说韵常在自小就和父兄学习书画,温侍郎的字画确实是好,那朕就等着你的画作了。”

温蘅韵口道领旨后离开了。这可急坏了朵儿,温蘅韵走出去后,她慌张地转开眼去不敢看他。旻极盯着她的样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了口。

“你怕我?我记得你从前可不怕我的。”

“回皇上,臣妾没有,只是不太舒服而已。“朵儿说着“臣妾”二字时有些别扭犹豫,旻极看出了她的拘谨和紧张。

“我记得我说过没人时,你可以叫我三爷的。”

朵儿诧异地看了看左右的宫人,三爷竟不把这些贴身的宫人当作外人。

“那是小时候不懂事。“

朵儿害怕与三爷对视不仅仅是心有所虑,而是她感觉到三爷看她的眼神与从前不同了,不再是那种平淡能安抚人心的,反而有几分像珉佑。想到珉佑,她不禁又伤心起来。怎么又想起他了呢?或许因为他们是兄弟,眉眼间有相似的地方么?

“规矩是人定的。我说可以便可以,难不成你要抗命?“

这霸道又任性的话怎么听起来有阿兰珠的风范,这小小的调侃竟也缓和了两人之间的紧张感。

“臣妾两样都不敢。“

朵儿没发觉自己这句话竟有几分耍小性子的味道。看到她似乎放松了些,旻极有些高兴。

“你是不是怪我没有放你回家去?”

朵儿没料到三爷竟会说到这件事上。

“您是皇上,对天下人说的话自然要作数的。”

朵儿想起十一公主和她说过的话,想起他的不容易,她又怎么能把如今的状况怪到他头上。

“皇上……三爷您的决定必定是有您的用意。选秀这件事关系广泛,总不能为我一个人开了特例。”

“可是你不高兴。”

这句话说破了朵儿的真心,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旻极看着她语塞的样子也不着急,只抓着她的手轻轻地摩挲着。

“思乡是人之常情,你不必害怕对我说,今后若是有机会,我会多让你父兄来京,或是……”

后半句他没说,朵儿也没在意,只听能让父兄多来京,她便已经非常高兴了。回神来要道谢,却见他捏着自己的手把玩得不亦乐乎,她忽然觉得脸上一热,便想抽回手来,可又想到如今自己和他的关系,似乎他这样拉着自己的手也是合情合理的,只能窘迫地道了谢,僵直坐在那不知再说什么好。好在外间的通传解了她的围。

“皇上、小主,淑贵人来看望小主。”

旻极面上略过一丝不悦,但还是宣了淑贵人进来。朵儿趁着他走神,忙抽回了手,旻极发觉时回眸看了她一眼。

“臣妾想来看看霜贵人的身体如何了,没想到皇上在这儿。”

“谢谢淑贵人关心。”

“我今日正好做了些补汤,已经问过御医,与霜贵人的身体正合适,所以才带了些来。皇上若是不嫌弃,不知是否愿意试试臣妾的手艺?”

本来还想再多待些时候,和她多说说话,没想被打了岔,旻极此刻兴致已消,起身说道:“朕还有正事,便不多待了。既然来了,你们俩就作伴聊聊天。”

说着又转身看着朵儿:“你可要保重身体,总不能等你父兄来时,自己却一副病容,岂不是要让他们担心。朕也会很担心的。”

看着他关切的眼神,朵儿既惭愧又矛盾,只低下眉眼应了一声。

日子便这样平淡如水的过去,她的身体也没有起色,时间一长,皇上还是觉得不妥,亲自过问太医院的诊治情况。太医院看到皇上如此关注,忙换了口碑更好的范御医来,朵儿故意在换药前两日不去碰那荷包,最后也算是过了关。

“小主这体质是长期累积下来的,许是遇到了什么忽然引发了出来。”

而后只是调整了药方和嘱咐了些饮食起居的事项,并没有察觉出异常。待御医走后,朵儿长舒一口气,又把荷包拿出来贴身带着。

正逢入夏换季,忽然一日半夜下了场暴雨,一热一凉,又与那荷包的药性相叠加,朵儿还真是病倒了,足足在床上养了半个月。恰恰在这个时候,怡嫔有喜了。原本每日来看朵儿的怡嫔自然必须遵守御医的医嘱不得再来照顾朵儿,只能每日派院中的宫女来看了朵儿的情况后再传话回去。

这日皇后过问了怡嫔的脉象后,忽然想起朵儿的病。为了皇嗣也为了朵儿能安养,皇后决定让朵儿移宫别居。朵儿倒是无所谓,欣然地接受了安排。可宫中的各种猜测便出来了。有说她在宫中多年,因选秀好不容易封了贵人,才熬出头却因病不能侍奉皇帝,实在是可怜;有说她才封了贵人就病了这许久都没有起色,想必是有不干净的东西;也有说她做公主伴读时便有媚主行为,才惹得皇上特例赐封的,如今这样怕是应了罚。有些流言确实说得难听,传到皇后耳朵里,皇后自然容不得后宫有流言惑乱,下了严令要查,最后虽没有查到源头,只办了几个嚼舌根的,也算是压下了,可到底众人眼里如何看待朵儿,还是难说。

“那些嚼舌根的人也是活该,谁让他们造谣的?“

柳影一边在给朵儿收拾一边忿忿地骂道。柳月看到朵儿有些难过的样子,忙制止道:“这事皇后娘娘都禁了众人的口,你还嚷嚷,还嫌瞎说的人少吗?”

柳影才发现自己冒失了,忙向朵儿告罪。

“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我虽然不高兴,但是我也没办法堵住众人的嘴。”

“若是能知道是谁传的,一定请皇后娘娘严办。”

朵儿无奈地笑了笑:“知道又如何,只怕皇后娘娘也不好办的。”

从前宫里有这些事情时,她听着十一公主和她说着那些背后的人事,她如今按图索骥自然也有些眉目,可是她也知道很多事情并不是知道便能去纠正的,若是做错一步,不仅不能如愿,还会危及他人。何况如今只有她一人独自面对,没有人能给她出主意,她更需要谨慎。

“身正不怕影子斜,何必管他人口舌。”

正烦恼着,温蘅韵走了进来。

“好在你信我。”

“我日日见你,还能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

朵儿听她这么说,想起娜仁托娅偶尔流露出的冷漠,还有珉佑始终没有给她的交待,心中只摇了摇头。温蘅韵的真诚实在可贵。这段时间,朵儿也看出了她虽然外表温柔如水,可心中却有自己的倔强。又听温蘅韵继续道:“我正想去求怡嫔和皇后,让我跟你移宫呢。”

“温姐姐愿意和我一同住?我一个病人,别人都避之不及。”

温蘅韵笃定地看着她说:“我喜欢清静,你这病也不是传人的,我为何要避讳。况且与人相处,难得一个‘缘’字,我觉得我们有缘,我就愿意和你在一处。”

听到她如此说,朵儿心里暖暖的,感激地回看她。

这日旻极来看朵儿,朵儿犹豫了再三还是开口提了这事。

“我有一件事想求皇上。”

“你叫我什么?”

朵儿有些无奈,为何三爷如此执着于这个称呼,竟有些像小孩子般不讲理。

“三爷。”

旻极高兴地将她拉到身边坐下,轻声问道:“你要求我什么事?”

贴着他坐着,朵儿仿佛一旁放了个烧得热烘烘的炉子般坐立不安,板直着身子回到:“我一个人在钟粹宫住实在孤单,我想温姐姐能陪我一同去,这样也省下娜仁姐姐多照看一个新人的精力。”

她还在思索着这样说是否足够,是否还要再加些理由,捏着她袖口玩着的三爷却爽快应下了。

“只是嫔妃居所向来皇后管理,我不便插手。”

“那我明日便去求皇后。”

“你既然能和我说,想必韵常在是愿意的,不如让她去和皇后说,你去说未必好。”

朵儿听出他为她着想的用意,有些愧疚:“三爷不觉得我生病了会影响别人么,如今温姐姐也要侍候三爷,若是我过了病气……”

“我是这么弱不禁风的人吗?”

旻极脸上装出几分不悦,不想还是唬得她拨浪鼓般摇头。

“您自然是最健朗的,要不从前怎么能在众皇子中总能得骑射第一。”

她竟然还记得这些旧年之事,他面上绽开了笑容。

“你这都是听谁说的?我可不记得和你说过。”

“我也算亲眼见过的,马场开张那日我们不是赛过吗?”

说起骑马,朵儿便有了神采,有些忘形起来。

“那年您到我们部族不是还得了围猎第一名么,娜仁姐姐总在我耳边说你是一等一的勇士。”

她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神采飞扬的样子似乎又回来了,带着向来讨人喜欢的几分娇俏。

“我还要谢您给我的那个马场的牌子,那里的风景也好,春日里去走走,心情特别好,我记得有一日我和珉佑……”

“珉佑”两字出口时,朵儿的话忽然停了下来,如奔驰的骏马忽然被勒住了缰绳。她还不太会掩饰自己对于珉佑的无措,只得咬着唇不知道如何圆过去。

旻极捏着她袖口的手紧了紧又放开,低头靠近她耳边道:“那改日我陪你去,可好?”

朵儿转过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容颜时,虽还有些窘迫,但那份喜悦却已让她的心飞出了宫墙之外。

温蘅韵向皇后的请允,皇后答应了。皇后还为此想到各宫新人也已入宫数月,原是为了让新人们尽快学习规矩,即便老人少新人多也先勉强挤一挤,过了这些时日,按理新人们如今对规矩也该熟络了。皇后在晨间嫔妃们请安时考了一考,趁着要给朵儿换宫苑的事情,将新人们匀到了空闲的各宫。

这两日算是凉快些了,朵儿觉得自己精神头也好了许多,便命人在院子里的树下安置了一张躺椅乘凉。温蘅韵看她惬意,来找她闲聊。

“妹妹为何不住在正殿,如今钟粹宫不过我们两人,你的位分比我高,算是这宫里的主位也是说得上的。”

“从前十一公主便是住在这里,一进那屋子我总会想起她,总觉得自己去住她的屋子似乎不太好。而且如今只有我们两人,贵人的位分做一宫主位还是有些不合仪,还是住偏殿好,免得又有人嚼舌根了。”

可这样的谨慎还是免不了有心之人。这日晨间请安澜妃跳了出来。

“皇后娘娘,近日我听人议论说钟粹宫住着的两位妹妹里,因没有嫔以上的主位,霜贵人仗着位分高如今已是一宫之主自居了。我觉着霜贵人虽在宫中多年,但在伺候皇上上还是个新人,作为新人这样骄矜似乎不太好吧。我一个妃子,又不与霜贵人同住,还是不好管的,今日想在皇后娘娘面前提醒一下妹妹,希望妹妹能自省自律。”

朵儿还未开口,一旁的温蘅韵起身向皇后行礼道:“皇后娘娘,这并不属实,如今臣妾和霜贵人都各住偏殿,正殿还是空着的,这正说明了霜贵人谦逊有礼。”

朵儿感激温蘅韵为她出头,但她清楚澜妃是个记仇的,忙拉住她,自己起身解释:“臣妾并没有这样想,臣妾在钟粹宫住了有些年头了,心里如今还是把十一公主当作那里的主子。虽然如今公主已经远嫁,但每次看到正殿我都会想起公主,心里自然不敢有半分僭越。”

澜妃没想到朵儿竟然搬出了十一公主来,还想再说几句, 却被皇后喝止了。

“前些日子我才收拾了几个不懂事的奴才,澜妃如今怎么也学了他们。若是没有实证今后便不要再传这些话。霜贵人也要谨言慎行,若非有不谨慎的地方,想必也不会招人口舌。”

皇后也算是各打了五十板,澜妃也不好再造次,虽不甘心还是收敛了。

几日后,不知什么原因,澜妃竟被罚了三月的月例,听说还是皇上让皇后罚的。自此宫中的风言风语才噤了声。

淑贵人到怡嫔房里陪着聊天时,听到宫女们把这事说给了养胎的怡嫔听。新到翊坤宫的伶常在忙不迭在怡嫔面前数着澜妃的不是,为朵儿抱不平,娜仁托娅说了不能妄议但也没处罚她,只教导了几句,便让两人退下了。

出了正殿,淑贵人的侍女忍不住评论道:“怡嫔还是偏心霜贵人,方才伶常在那样说,也不过教训了两句而已。”

淑贵人不悦地皱了皱眉头,“我念你平时是个聪明的,今天怎么这么多嘴。”

侍女忙告罪噤声,淑贵人满意地看了她一眼,却反而自顾自地说起来:“霜贵人是功臣之女,皇上最疼爱的妹妹的伴读,哪里是一般人比得了的。那怡嫔和霜贵人自小就亲,娘家也要仰仗土谢图,自然向着霜贵人。不过,” 她用手绢拭了拭鼻头,斜睨了正殿一眼,“再得皇上关心也不过是一个病秧子,哪里用得上我花心思。在宫中生活最重要的,一是皇上的眷顾,二是子嗣,我只需在这两件事情上花功夫就好了。皇上的宠爱又不可能专一人独有,所以其他妃嫔如何并不重要,只要不招惹我,我也没必要自寻烦恼。”

可澜妃不这么想,深宫高墙内的女人,若是存了独占的心或是至高的权利欲望难免会生出妄念,可这妄念仍受着方圆规矩和前朝的牵制,不如意时便会将那一腔无处释放的怨气转嫁到他人身上。

听说朵儿身体好些了,旻极到钟粹宫来看她,在院子里远远地看到她时,却看到她拿着一个荷包在流泪。听到传报后,她匆匆忙忙地把荷包收了起来。

旻极走近看到她悲伤的样子,伸手抚上她的眼,轻轻帮她把眼泪擦掉。她才想起自己仪态不对,退了一步,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三爷是不是又想笑话我。”

“我为何要笑话你?”

“笑我像小孩子一样爱哭。”

这一说还真让他笑开了,还笑得这么舒朗。朵儿又懊恼了,他果然喜欢笑话她。

“我本来也不知道你为何伤心,想安慰你。如今看来你也并不是真伤心,不过是耍耍性子。“

不是真伤心?朵儿愣住了。对于珉佑,她已经不伤心了吗?可偶尔看着这个荷包还是会想起以前的事情。

“我哪有耍性子,只是每次三爷都当我是个小孩子,也太小看人了。”

看她那几分委屈样,他反而不闹她了,认真道:“不过,我挺喜欢你对我耍性子的,这样才像你。“

像我?朵儿如今不知道怎样才是真正地自己了,有时候她照着镜子都觉得镜中的自己有些陌生。

看她又失落了,他忙转移话题。

“你表兄格善这次负责京畿水利修筑的事情办得很好,今日我下旨嘉奖了他。你姑父这些年在护军统领一职上也很是尽心,正好宫内正白旗的一个内大臣近日致仕,我便打算将你姑父升到宫里任此职,今后你若有什么心事想要和你姑姑说的也方便些。”

朵儿听了都有些不可置信,内宫是严禁与侍卫亲军有直接往来的,三爷这么说不是让她明目张胆的会亲吗?还是会的男亲眷。

看她惊讶发呆的憨态,旻极煞是喜欢,忍不住一把抱过她,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头道:“我又不是让你违犯宫规亲自见,你就不会用你那小脑袋想想其他办法?”

说完看她当真打算开始琢磨一番的样子竟有几分久违的灵气,开心地笑着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朵儿脑中便轰地炸开了,哪里还能想到什么其他的事情,只在他笑声中隐约听到只言片语。

“你还是太小了……这样就变成呆子了?我都有些不忍心,还是糊涂些好……但也不如这样的你有趣。”

柳月进来摆饭时看到朵儿满脸通红地坐着发愣,便猜到了是因为下午皇上的举动导致的。

“小主,您是该想着如何与皇上相处了。“

朵儿这才回神过来。

“您虽然如今身子不好,但总能有好的一日。还没侍寝,难得皇上就时时想着您。虽然奴才也略知道您和豫……”

柳月顿了顿,避开了后面的称谓继续说着:“ 奴才僭越了。奴才自小就在十一公主身边长大的,皇上的心思总还是能看出几分来。这宫里拜高踩低的事您也见过不少了,就算不为情,难得有皇上的在意,只为在这宫里好过些也总比处处被人挤兑糟心的强。再说,情意这事,或许处着处着便有了也说不定。”

朵儿从不知道三爷对自己是在意的,柳月又是如何看出他在意自己呢?但仔细想来,这些日子的相处虽不多,朵儿也觉出三爷对她比往时要亲近许多,这应该是因为他把自己当做了他的妃嫔的缘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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