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感觉是，千万不要和他对着干。不然很难缠。但回头的时候，却看见刚才那几个夫人面上表情轻蔑。“苏老板还没去？”
在发现苏落落后，又露出笑脸。“现在去，现在去。多亏了沈夫人，我才能跟各位夫人合作。怎么能不去找她来，一起高兴高兴呢。”
苏落落紧着香铺的事情去了，也就没怎么注意那个陈大人。只是回去之前，她还是忍不住把沈夫人拉到一边。问道:“夫人，那个陈大人，是什么来头？”
不料沈夫人神情一紧，“你见着他了？”
苏落落摇头，“我觉得他不太好相处，没说话，就打了个照面。”
“那就好，”沈夫人拉着她的手，“怀儿应该早些和我说的，不该让你们去那边。”
“这么严重？”
“说起来倒也没什么。”
沈夫人道:“这个陈大人，是临县的父母官，前年才升上来的。不过姑娘也看见了，一身的匪气，这两年还好些了，前几年那真是……自然不能在他面前提，一提就少不了他的责难。所以他这官来的不少人怀疑，可最后一查却发现，哎！清清白白的。”
“这不是没什么吗？”
可能有人长得这么匪气呢。“姑娘既然来打听了，应该是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了。”
“贩卖私盐。”
“这就是了，”沈夫人指了指天，“家世来历，什么不能改。在其中打点好了，看不出个不对劲来。他啊，是上面有人。要不这贩卖私盐的事，他能干的风生水起？还能在这里明目张胆说出来，背后的人呐，怕是不简单。”
“这是犯罪的事，他就这么在沈府谈论此事，不会影响到沈府吗？”
沈夫人厚唇一笑。“这不会，我就是中间的线人。一切都注意到了，好抽身的。找不到证据，还能把我硬抓进去牢里不成？更何况，我家那个，整日不着家，也不是去找什么小妾去了，这官商不分家嘛。自然是要把路走宽些。”
“既然这样，认识了他，不也是多了条人脉吗？”
“姑娘，陈大人这人，胆子太大，胃口也大。和他扯上关系，可就不只是做生意这么简单。”
沈夫人无奈叹气。“我们也是无奈，毕竟在这一带做生意，少不了需要他照拂。自然不敢绕过他。凡事还得看他的态度。姑娘若是只紧着商铺的话，还是不要和他有来往，免得惹火上身。”
苏落落震惊地点头。这些人情世故，生意场上的你来我往，还真是错综复杂。她庆幸自己遇见的是沈夫人，不然这开店的生意，自己怕是应付不来。还好自己命好。真好，遇见相公之后，自己的命也变好了。天色不早，再不回去相公该担心了，与沈夫人作别后，苏落落赶紧回了家。一进去，就看见两个丫鬟给萧行渊端茶送水，看着勤快的很。“王爷，请喝茶。”
萧行渊看起来不太高兴，冷着一张脸。“不喝，端下去。”
两个丫鬟不屈不挠，垂眸道：“王爷，这是皇上特意送来的。”
萧行渊眉头一皱，冷冽道：“本王说话，不中用了？”
低沉的气压，怪吓人的。“你们下去吧。”
苏落落的声音响起，萧行渊抬头，看见她向自己跑过来。脸上的冰块融化，渐渐勾出笑意。“回来了？”
“嗯，”苏落落笑着跑过去，看见两个丫鬟还在那里站着，直白道：“你们既然是皇上分给相公的，那就是我们的人了，应该听我们的话，可你们就奇怪了，竟然不听我们的话，也不听皇上的话。是不是背后在听别人的话啊？那个人是谁呢？皇上知道吗？”
“王妃恕罪！”
两个丫鬟吓得赶紧跪下。想着这瘸子王爷站不起来，王妃又是个看个不聪明的，应该好糊弄，没想到砸了自己的脚。“王爷恕罪，王妃恕罪。”
这些人在旁边就像苍蝇，不致命，但烦人。“下去。”
萧行渊命令道。“是！奴婢告退。”
两个丫鬟一走，苏落落就迫不及待告诉萧行渊今天发生的事。萧行渊听完以后，唇角勾起，“想不到你还有经商的头脑。”
苏落落炸毛了，“什么叫想不到，跟着你这么久，我也该学到点什么吧！”
反驳对方，却把对方夸进去了。萧行渊摇头一笑。“的确不错。不过京城的租金比这里贵些，待他们把京城的铺子找好了，给我看一眼可好？”
“那必须的！”
苏落落又把陈大人的事情跟萧行渊说了。“相公知道他吗？”
“不知道，”萧行渊摇头，“官员的升迁罢免，由吏部负责。若是京城的官员，或许还听说过一二。如今这样偏的地方，就更不知道了。”
苏落落点头，“原来是这样。”
然后诚恳道：“相公，这样看你的人脉不太广啊。”
萧行渊眉梢一挑，他的人脉不太广？眼前的女子眼睛明亮，里面干净得不行。萧行渊想去摸一摸她的头，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苏落落一愣，相公真的不一样了！萧行渊声音温和，“是啊，如果早点遇到你就好了。以一敌十，抵过不知道多少人脉。”
相公对自己越来越好了。也越来越……会说好听的话了。脸上的红云褪去，苏落落轻咳两声，说起正事，“相公，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她这么一问，萧行渊一愣。哪一件？“不然这腿都好了，怎么就站不起来呢？”
苏落落不知道眼前的人心中所想，司徒儿和自己说过的，但她不爱打探别人的心事。包括自家相公的。再加上事情多，拖到了今天才试探着问。如果相公不愿意说，自己也可以一直陪他慢慢来的。“落落，其实我也不知道。”
当初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萧行渊甚至都不清楚究竟是什么魇住了自己。萧行渊闭上眼睛。从敌营出来的那段日子……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