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甲板上摆了四十几个坛子，阿月扔了二十几酒坛子后，顾祈笑着说：“再扔，海神就醉了。”

“既然是神，哪有这么容易醉的。”

阿月说。顾祈说：“你怎么知道海神不会醉？”

阿月反问：“那你怎么知道他会醉？你见过神吗？”

顾祈摇摇头：“没见过。”

“那仙人呢？”

顾祈说：“也没见过。”

阿月笑着说：“传闻中，你有仙人的血统，还有人说你就是仙人。”

顾祈笑道：“你也说了那是传闻。我去过许多的地方，到现在也没见过传说中的神仙。”

阿月说：“所以你其实不信神。”

顾祈摇摇头。他不信。“也许真的有神明，但我不会信奉神明。比起神，我更相信自己。”

顾祈说。阿月眨眨眼睛，原来刚刚他说的不信神，是指不信任。即使他认为神灵存在，也不会将神灵当成是信仰来膜拜，从某方向来说，还挺傲慢的。“我信神。”

阿月笑着说，“我相信有神灵。”

这里的人几乎都信神，阿月这么说，顾祈一点都不惊讶。阿月继续说：“我还相信有仙人，有长生不死药生长在仙岛仙山中。”

她望着的顾祈的眼睛问：“你想要长生不老吗？”

顾祈说：“没想过这问题。”

“那你现在可以想想，你可别觉得自己年轻啊，时间过得很快的，几十年刷一下就没了。你现在再厉害有什么用，就是最弱的妖族熬都能熬死你。”

阿月说。顾祈笑着说：“我想也没用吧，长生不老药是个传说而已。”

“那假如，假如能让你长生不老，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

阿月问。顾祈摇摇头：“如果我一个人长生不老，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那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

阿月说：“如果我跟你一起长生不老呢？”

说完这话，阿月自己惊讶了一下，她在说什么呢？她干嘛要问这个问题？只听身侧的男人轻笑着说：“那倒是可以考虑下。”

阿月望着他侧脸，微微失神。遥远处的鼓声飘来，唤醒了她久远的记忆，许久许久前，她喜欢一个人在远离热闹的地方看着热闹的人群，现在她身边多了一个人，心情与那个时候很不一样。“你真的想要跟我在一起吗？”

阿月问跟前的男人。顾祈握着她双手，眼眸中满满都是柔情，他说：“此生不渝。”

胸腔中传来剧烈的跳动，阿月踮起脚，勾住男人的脖颈，亲吻了男人的唇，她望着男人俊美的脸庞，忽然想要尝尝情爱的滋味，她不是真的爱他，她只是想试试自己几千年都没试过的男欢女爱的滋味，她这么跟自己说。心爱的女子主动献吻，顾祈再君子也不可能没反应。他揽着阿月的腰肢，回吻了她。海面被烟火照亮，船上两道人影紧紧贴近彼此。高大的银发男人拥着紫衣的少女，强健的臂膀下意识地收紧，他炙热的吐息跟她纠缠，阿月身体发软，她情不自禁地闭上了双眼。许久后，顾祈才放开了她。阿月靠在男人怀里，面颊潮红，喘息着。她心脏在剧烈地跳动，她内心的欲望被勾起了。“我感觉有点冷。”

阿月低着头说。拥着她的男人说：“那我们进去船舱吧！”

阿月软软地靠着顾祈，她一只手抓着男人的衣襟，撒娇说：“你抱我，我头晕，大约是醉了……”说完她就被打横抱起。顾祈抱着她进了船舱，将她放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