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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小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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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上了管子的宋父显得很虚弱,身边一堆不知名的仪器闪烁个不停,还发出滴滴的声响。宋母跟着进了抢救室,看到老伴儿一动不动地躺在手术台上,当即眼泪水就喷薄了出来。宋子扬早有准备,一把扶住了母亲,嘴里安慰着,心中却在想着该怎么为父亲报这一击之仇。“你们谁是宋建忠的家属!”

说话的还是之前阻拦宋子扬进抢救室的那个小护士,其实她明知道宋子扬是家属,可是她就是不想跟这粗鲁的家伙说话。“我是他儿子,什么事?”

宋子扬丝毫没有得罪了小护士的觉悟,闻言大大咧咧地回道。小护士横了宋子扬一眼,没好气地说:“跟我去办一下住院手续!”

说着,不等宋子扬有反应,径自走了出去。宋子扬跟父亲的同事打了个招呼,这才走了出去,可是四处张望了一下,却没发现那护士的身影,也不见他开口询问,只是闭上眼睛,使劲嗅了嗅周遭的空气,微微一笑,便朝着一个方向走了过去。“走的够快的啊!”

宋子扬顺利地找到了已经等在办理住院窗口处的小护士,淡淡说道。小护士本想给宋子扬制造点麻烦的,却没想到对方那么快就找了过来,心中的不爽溢于言表,“先交两千块钱押金!”

“我身上没钱。”

宋子扬很是理所当然地说。“没钱?去取去!”

宋子扬自己身上没钱,可是他知道母亲是特地带了钱来的,然而看到小护士这态度,那股子犟驴子脾气又冒了上来,“怎么着,没钱就不给看病了吗?”

“哈!”

小护士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不知是嘲讽,还是被宋子扬气乐了,声音顿时又抬高了八度,一字一顿地说道:“这里是医院,不是福利院!我说你都那么大的人了,怎么那么幼稚,连这种问题都能问出来,看病都不要钱的话,这医院还成什么样了?你不出钱,难不成让我替你出?”

被小护士一顿抢白,向来在嘴皮子上不吃亏的宋子扬竟然被数落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不是说他没有话反驳,只不过他想不通的是,什么时候这社会成了这副样子,难不成社会主义社会的医院对那没钱看病的还能见死不救?宋子扬直挺挺地杵在那里,试图从气势上吓吓这个道德缺失的小护士,然而这个之前在审讯汉奸时无往而不利的招数,此刻却如对牛弹琴一般,丝毫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不知道的是,若论起心理素质的话,整个医院里面,能够跟急诊科护士相提并论的,也就只有急诊科医生了。之前在抢救室门口被宋子扬吓到,实在是宋子扬当时那副择人欲噬的样子太过于瘆人,而此时此刻谈到了钱的问题,谁还怕谁?眼见自己的威慑技能没有丝毫作用,宋子扬不免有些怏怏,回过头想想,自己跟个小姑娘吹胡子瞪眼的有什么出息。这时他才想起来,貌似自己这次过来还带了个人的,父亲受伤的账还没算清楚,怎么着这住院的钱也不应该自己出,冤有头债有主,那个混混绝对不能轻饶,只不过宋子扬担心的是,耽搁了那么长时间,那个家伙还会不会乖乖地等在那里。正如他所担心的,急诊室门口哪里还有蔡重阳的身影。父亲的住院手续不能拖着不办,无奈之下,宋子扬只好再找到了母亲,把住院押金的事情告诉了母亲。母亲丝毫没有表露出丁点儿意外的意思,让原本还想义愤填膺地说叨说叨那小护士的宋子扬,顿时无法将话接下去了。“这卡你拿去,密码是你的生日,”宋母将卡塞到了宋子扬的手中,“快去快回!”

宋子扬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终是没有说出什么来,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紧紧攥着母亲递来的卡,快步走向了办住院手续的地方。还没走到地方,宋子扬就听到了走廊中传来的喧闹声。宋子扬走了过去,仗着个头高,越过围观的人群,看到了里面发生的情况。“你们这些人可真是滑稽啊!之前救人要紧,你们说钱没带够,我帮你们垫上了,现在回过头你们非但不想着赶紧把钱还给我,居然还抵赖起来!还要不要脸啊!”

说话的正是之前跟宋子扬打交道的小护士,声音清脆如珠,尽管话里话外透着一股咄咄逼人的劲,可却很难让人对其生出厌恶之感。然而,事不关己者当然不会厌恶,而她所说的那些“滑稽的人”听到这些话后的反应可就完全不一样了。“我警告你啊!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们什么时候让你垫钱了啊?不就是想借着这个由头讹钱嘛,你这样的人我可见多了!奉劝你识相点,趁早熄了这样的心思!”

说话的是一个正对小护士而站的中年男子,宋子扬虽然只看到个背影,但也完全可以想象对方那副汉奸的嘴脸。没错,就是汉奸,在宋子扬的印象里,这样拿腔拿调说话的就是汉奸。“笑死人了,我要讹你的钱?你瞧这是什么!”

小护士不甘示弱地说着,同时从兜里掏出了一张票据来,“交款的收据还在我这里,你还敢说钱是你交的?”

中年男子愣了下,显然没想到小护士还会有这一招,旁边一个中年妇女显然跟他是一伙的,反应倒是更快一些,指着小护士大声说道:“我说收据怎么找不到了,原来被你拣去了,怪不得敢那么理直气壮地讹起人来!大家说说看,这年头哪里会有护士帮病人垫钱看病的,说出去也得有人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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