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班里有小孩三十秒钟就能做完一张卷子，是种什么体验？　　梁国成感觉自己在做梦。　　“你把步骤写上。”

梁国成梦游道。　　鲁小咪砸吧砸吧嘴，“好吧。”

鲁小咪花了点时间把试卷的步骤写完后，转头见梁国成又给自己递来一张卷子，她有点不耐烦了，问道：“老师，你还有完没完。”

“把这张卷子做了。”

鲁小咪没有动，她有点不情愿。　　“这是最后一张卷子。”

梁国成道，他把刚刚鲁小咪三十秒做完统考卷子视为鲁小咪之前做过这张卷子。　　毕竟外面也是有买这种统考卷子的机构。　　可是他现在拿出来这张，是他早上给六年级奥数班同学临时写的题。　　那些教育机构肯定没有，而且这张卷子的难度很大，六年级奥数班的同学可能都只能考三十分，这是他用来给学生摸底的。　　虽然拿六年级奥数班的卷子给鲁小咪摸底有点离谱，但直觉告诉他，结果不会让他失望的。　　这次鲁小咪没有迅速做完卷子，梁国成注意到，鲁小咪做前几道题的时候漫不经心的。　　可是做到后面，眼神慢慢凝实，同时她也拉过椅子，坐了下来。　　虽然鲁小咪手下写题的动作没停，但她的脸上不在是对题目的轻蔑，而是一种亢奋。　　这种亢奋，梁国成太熟悉了，他在大学的时候，看那些学神遇到难题时，眼睛里也会迸发出这种神情。　　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没到。　　梁国成看了看手机的计时器。　　九分四十五秒，鲁小咪把题做完了。　　“最后一道题，我不会做，这个标志我不知道是什么。”

鲁小咪指了指题目上的根号，“我不明白他在这里面扮演的角色，这道我永远不会做，所以我放弃了，你算吧，没满分也没关系。”

梁国成点头，他欣赏鲁小咪的果断，其实鲁小咪这张卷子没及格也没关系，毕竟早上的时候，他教的那个六年级的奥数班，考最高分的同学才六十分，刚刚及格。　　梁国成一边看鲁小咪写的题，一边喝喝水，越看，神色越凝重。　　答对，答对，答对。　　除了最后一道题，鲁小咪竟然全答对了。　　如果说刚刚看出鲁小咪会默算的时候，只是简单的感慨她是个数学天才，那么现在，他看鲁小咪的眼神就炽热了，鲁小咪怕是她见过最天才的孩子了。　　可能鲁小咪小学毕业之后，自己都不会在看到这么天才的小孩了。　　“加减乘除是谁教你的？”

梁国成想起鲁小咪一开始说，自己是会加减乘除的，这么说，在上小学前，应该是有人在教她数学。　　鲁小咪有点犹豫了，因为数学是系统教她的，原因是鲁小咪身为老板娘，不可以不会算账。　　不会算账的老板娘，连店里赚钱亏钱都不知道，肯定没有未来。　　鲁小咪在刚开始经营店面那几年，系统教鲁小咪数学的时候，常常暴跳如雷，崩溃呐喊，像每一个深夜陪孩子写作业的父母。　　也是那个时候，鲁小咪洞察到系统只是声音机械，但芯子里是一个会生气，会开心，会哭天喊娘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