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医院的药膏。那药膏，自己不屑涂抹，还都是顾笙当年为自己一遍遍睡前抹上。意外的是，每次抹完，厉玺寒都会很快入睡。醒来后，只觉得腿上有力量了几分。“我还是那句话，你当初为什么不承认？即便你当初认了，厉家对你的感谢，不会比你现在得到的院长职位低。”

厉玺寒依旧没有打消自己的疑惑。“如果说，是为了厉臻廷呢？”

厉臻廷，是厉玺寒的二叔。比厉玺寒也就大了不到十岁，算是老爷子的老来子，也是他最疼爱的儿子。因这个儿子，疏忽了长房，薄待了太太，宠溺了外人。最后，却差点被这个儿子，颠覆了厉家，让厉家永世沉沦。“你和厉臻廷？”

厉玺寒直呼二叔名讳，那男人本就是厉玺寒厌恶的人，“我父母出车祸时，厉臻廷已经被我赶到国外去了。”

“再说，你一个医生，和他能有什么过节？”

闻言，曾瑞苦笑道：“杀妻之仇，算不算过节？”

“什么？”

厉玺寒越发听不懂曾瑞的话：二叔，和曾瑞老婆有什么关系？看曾瑞模样，已经五十岁上下。二叔不过三十多岁。忘年恋不成？可曾瑞摆摆手：“当初，第一医院除了你父母外，VIP病房还有个特殊的病人。”

“她全身器官衰竭，在病房里不过是靠着呼吸机有一天算一天罢了。”

“她要想活命，必须找到一个身体器官捐赠者，且在一天内换完体内衰竭器官，这也就意味着需要一个各个器官都匹配的人，正好去世，她才能活命。”

“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那天我听说她居然被推到手术室了，有场车祸的死者，正好与她器官吻合。”

“我赶到时，手术已经做完，但我看见捐赠单上的名字……居然是我夫人。”

这段故事，大概在厉玺寒来之前也没有讲。所以在场人听到后，脸上都露出了震惊之色。唯有厉玺寒，“这件事，和顾笙有什么关系？”

刚刚还一副礼貌嘴脸的曾瑞，忽然如同地狱来的使者一般，换上了可怖表情。“那个进手术室的人，就是顾笙的母亲！”

“她是厉臻廷一直暗恋的女人，厉臻廷为了救她，找了无数个人匹配血型、器官！”

“最后锁定了我的太太，设计车祸将她撞死，才救了顾笙的妈！”

几乎是声嘶力竭，曾瑞的眼眶都红了。而一旁的张冉，忍不住问道：“那当初我们这场车祸……”曾瑞冷笑：“他应该是恨你们，但我估计，也想让厉太太您去匹配一下，我当时在资料库，看过你们的比对资料，很幸运，您失败了。”

张冉指尖微微颤抖，只觉得有些后怕。厉霄赶紧来到夫人身边，伸出臂膀宽慰，嘴里还说着：“怎、怎么可能……臻廷即便再坏，怎么会……”“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

厉玺寒依旧带着怀疑。曾瑞看向厉玺寒，“你觉得我知道太太不明冤死，就会坐以待毙嘛？”

“当年，这女人一出手术室，就被我看住了，我恨不得日夜守在她身边。”

“最后，没想到是厉臻廷来接的人。”

厉玺寒听到这话，猛然上前：“你说你——见到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