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吴局长，还有在座的领导，我想问一下，我究竟犯了什么罪？”

“你涉嫌投机倒把，破坏生产秩序，非法获取不正当收入，并有行贿嫌疑。”

“嗯？请问何为投机倒把？何为破坏生产秩序？何为非法营利？又何为行贿呢？”

“你真的不知道？”

“是的，我不知道。”

“投机倒把就是倒卖国家紧俏物资，比如粮食、药品等等，从中谋取利益。在获取利益的同时，极大的对市场和生产秩序形成冲击，给国家和人民带来了重大损失。然后通过投机倒把获取高额的利润。这种收入。就叫做非法盈利。同时，为了取得保护和安全，用非法营利的收入中的一部分向国家有关领导干部送钱送物。这种行为就叫行贿，你听明白了没有？”

“请问我有什么投敌倒把的行为呢？”

“你私自收购高粱倒卖，这高粱也是粮食的一种，这就是投机倒把。倒卖国家紧俏物资。”

“我是县百货公司第一门市部聘请的业务员，代表县百货公司第一门市部，将仓库多年积压的物品，送到乡下农村去置换高粱。然后和县酒厂、饲料厂签订了购货合同。我有他们的介绍信和合同。这是正大光明的置换活动，一方面解决了县百货公司积压物品的滞销，为县百货公司解决了资金困难的麻烦，这是给集体挽回了损失，怎么能叫投机呢？另外，我和老百姓置换高梁都给的是酒厂和饲料厂的正常收购价，没有降低一分钱。这怎么又叫倒把呢？还有老百姓用高粱置换我们的积压物品，置换的价格只有平常公社供销社门市部销售价格的一半。基本上就是出厂价甚至比出厂价还低50%的价格，这又到哪有非法盈利呢？嗯，要说营利方面——总共盈利了1000多块钱，而这1000多块钱基本上都用了车辆费用、仓库费用，人工费用等等正常开支，这些在县百货公司第一门市部的的账上都可以查出。而且置换的高粱货款全部都打在门市部的账上，我又能如何非法盈利呢？”

“孙少平！你不要狡辩，你代表组织的这次置换活动是非法的。给原西县的社会生产秩序带来了严重的冲击，给老百姓的生活带来了更大的困难。你要认识到你所犯下的罪行。”

“呵呵！我所犯下的罪行？我认为我没有一丁点的犯罪行为。你们了解农村吗？我就是一个农村娃，现在的农村农民家中，有几家是有完好的铁锅和白瓷碗呢？他们卖掉自己辛辛苦苦种来的高粱，换来微薄的收入，却买来不划算的生活用品。又有谁关心他们呢？我只不过是送货上门，将这些积压物品，在县城中无人问津的物品，送到农村，送到需要它的群众手中。换取了酒厂、饲料厂需要的生产原料，这有什么错吗？我个人仅仅从第一门市部领取了几十块钱工钱。又谈何非法盈利呢？哪个领导又能够看上我这几十块钱的行贿呢？”

“哼——你还说你没有非法营利？你这存折上的一千元钱从何而来？”

戴眼镜的男子厉声问道。

“另外还有你这100多块钱的贵重手表，又从何而来呢？”

一个中年男子接着问讯。

少平看了一眼紧盯着他的眼镜男子。微笑着回答：“不知道这位领导是——”

“我是县财政局的副局长钱林。”

“哦！钱局长，不知道前一段儿你看没看过报纸，听没听过广播？”

“这和看报纸听广播有什么拉扯？”

拉扯眼镜男子气呼呼的说道。

少平叹了一口气，说道：“唉——，这堂堂的县财政局副局长，难道连报纸都不经常看吗？吴局长，你也经常看报吧？你听说过咱们县的周兽娃吗？”

“你说的是那个大土匪周兽娃吗？”

“是的，就是他！想起来了吧？我叫孙少平，是原西县立高中高一一班的学生。孙少平这个名字不知道大家有印象没？我再提醒一下：这周兽娃是王建国王局长击毙的。不过嘛——我当时就在现场，帮了点小忙而已。没想到党和国家给了我非常高的荣誉和奖励。吴局长应该知道这事儿，省公安厅给我颁发了三等功证书，还发了500块的奖金。还有，县府办公室的副主任，李副主任，你还记得我吗？当时我到县府领取地区和咱县的奖状、奖金一共500块，当时你也在场，咱们还在一块儿合影留念呢？”

这姓李的办公室副主任一脸涨红，苦笑着说不出话来。这已经证明少平所说不假。

财政局的眼镜男子盯着少平，看到众人的神色，已经明白了这1000元的来历。不由得有点懊丧的说：“好吧，这仅仅证明了你这1000元钱的来路。要是让我们发现你还有其他来历不明，说不清楚的资金，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查出来，我相信你肯定还有隐藏的收入没有暴露出来。希望你现在如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少平平静的回答：“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你们不相信，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既然你们想调查，那你们该怎么样调查就怎么样调查。我希望能够通过你们的调查，还给我一个清白和公正的答复，我拭目以待。”

说完不再吭声。

几个审讯人员互相看了一眼。本来想着通过这威严的气势规模震慑一下少平这个娃娃！让他痛痛快快的老老实实的交代认罪。谁想这小娃娃不卑不亢，竟然把所有的罪名都给推翻了。

“这案子我负主责，不会冤枉你的，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过你要相信我！你可能担心你背后的大人物吧？害怕如实交代，他会对你不利，这请你放心，我们有地区大领导的指示和支持，可以保证你的安全，只要你老实交代出你背后的人物，我想这个人物你也很熟悉，并且.....是一个村里的吧？”

这——吴局长开始了引诱惑导他。

“没有，我背后没有什么大人物支持，也不和什么大人物有相连。”

少平坚定的一口否决。

吴大局长恼羞成怒，吼道：“孙少平，你不要顽固抵抗，我们现在是好好和你讲道理，如果你真的顽固抵抗，我们会采取一切措施，叫你认罪伏法！到时候就晚了。”

这看软的不行，又软硬的来了。

吴局长说完，招呼几个人一同出去，留下两名心腹继续开展审讯。

张有智好不容易将电话打给了王建国的叔叔家，可是王主任也在地区开会；只好将原西县发现的突发情况告诉王夫人，希望王主任中午回家了，在了解情况后及时联系侄子建国转告，再作打算。这是最后的办法了！如果下午还没有消息，他就要亲自去地区一趟了！

安排完以后，张有智才长出了一口气。用手帕擦擦头上的虚汗点起一根烟，思索了一会，突然叫到：“妈的!李登云!你不让老子好过，老子也不让你好过，你敢动我的表弟？哼——我饶不了你，我现在就去寻你。”

说完，大步走出办公室，奔向李登云的办公室。两个人的办公室相隔不远。一个在东头，一个在西头，走到李登云的办公室门前，他也不敲门，一把推开办公室门，看到李登云坐着，正在看着什么资料？就大吼一声：“李登云——你想干什么？这，这，田主任去地区开会时交代，原西县府的所有的活动，由我代为主持。你竟然越俎代庖，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将百货公司侯经理抓起来！你眼里还有没有我，你——，我张有智.......”

李登云冷冷的瞧着张有智，慢慢的说道：“哦！张主任啊，你说你这么大人了，进来也不会敲敲门，这生这么大气是为了什么啊？哦，你是说今天早上发生的事儿啊！嗯——这个嘛——这件事我昨天已经汇报给地区苗书记了，这里有苗书记的批示，由我负责开展全面调查工作，你看一下。”

在他查看批示文件的同时又慢慢的讲道：“经过我们调查组一上午的查案，县百货公司副经理侯生才同志，嗯——他已经主动交代了，这事完全是孙少平一手操作的，他只是从中协作，不是主犯！况且传唤期限不过24个小时，如果没有其他的问题，他明天早上就能放出来。怎么样——张有智同志，作为多年的同僚，我已经很照顾你——你的老表哩！至于孙少平，这个娃娃，不是和田主任是老乡吗！不知道这回能不能保住这小娃娃啊？一个县府的主任，几十岁的人啊！竟然听从一个毛都没有长起的小娃娃的鼓惑，对抗学大寨，这是严重的路线错误！幸亏还没有......不然他......哼哼！”

看着李登云得意的嘴脸，张有智气的说不出话来！自以为有急智的他，竟然无从下手了！这隐忍的李登云就是一条凶恶的躲在阴影里眼镜蛇！出其不意的狠咬一口，而且胃口大的很！竟然想通过少平作为突破口，一举将田福军扳倒啊！这能少了他吗！......

再来说说少平的情况。吴局长带着一众人出去了，留下两个心腹公安继续开展对他的审讯。这两个公安也是老手。威逼利诱，各种手段用尽。想着少平，这一个17岁的娃娃，让他招供还不是手到擒拿吗？原先还为吴局长带着六大局委的领导共同审讯少平，而一无收获！感到可笑；可是，现在他们俩也尝到了同样的滋味。这小娃娃，油盐不进，面不改色。让他们无从下手。好话说尽，威胁言语升级。反倒是让少平给驳的体无完肤，这哪是一个小娃娃呀！这明明看着像经常出入公安局的老油条啊！

最后一直审讯到了晚上八点，还是没有一点进展，二人搞的口干舌燥、精疲力尽，烟都抽了好几盒。其中的一个不由懊恼起来，指着少平大骂：“你这小兔崽子，一会儿你回到号子里好好想一想，如果明天早上再不老实招供，我们可就要动真家伙了。嘿嘿——希望你娃还能和今天一样强硬！”

说完，两个人恨恨的离去。

（二）杨建功

少平被押到公安局内部的拘留室，也就是号子。随着铁门哐当一声的锁住，他打量了一下昏暗的室内。

这辈子和上辈子，他都是第一次住进号子。这原来还对这所谓的号子感到有些好奇，这进来亲身感受一番，才发现这号子哪有那么多的趣味呢？

黑乎乎，冷冰冰的室内，靠墙修了一条能躺下二十个人的长炕，炕上除了铺着破烂肮脏的旧芦席，露出大片的炕土。也不知道是对少平特殊照顾，空荡荡的炕上只躺了一团黑影。这能容纳20号人的号子，看来今天晚上，就只有他和另一个黑乎乎的犯人了。

刚想坐到炕上休息一会儿，忽然背后的铁门传来了“当——当”的敲击声，“吃饭哩，吃饭哩——。”

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看护的公安，手里拿着一个洋瓷碗，碗里放着两个黑面窝头。

少平来到铁门前，从他手中接过碗，发现两个黑面窝头的下面藏有两个白面馍和一个鸡蛋。惊疑的问道：“你——是？......”

“孙顾问，你不认识我，我见过你哩！那天你在局里领摩托车时，我就在旁边看着，所以我认识你，我是咱们局里看守员，这不是听说你进来了吗？唉——这王局长刚好去地区开会了，要不然，你也不会受这罪了。”

“哦——，我现在可不是什么顾问，成了阶下囚哩！”

“你也一天没有吃饭了吧？这俩黑面窝头，是给犯人吃的。那两个白面馍，还有一个鸡蛋在碗的下面，孙顾问，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请你不要见怪。”

他耐心的解说道。

“这都已经非常谢谢了，不知道公安大哥你贵姓啊？

“噢，我姓毛，你叫我毛哥就行了。晚上有什么情况，你就敲打铁门，我就在旁边不远处值班室，有什么情况我第一时间就赶来了。”

“好好，谢谢毛哥，等我出去了，咱们再续后情。”

他差一点又吃上了黑面窝头。要不是有毛公安这两个白面窝头的照顾，他打死都不会去吃那两个黑面窝头，就是饿着也要顶着！现在好了，有俩白面馍，还一个鸡蛋，不用啃那两个罪犯的黑面窝头待遇了！他还不知足自言自语：“哎——今晚上就凑合一顿吧！”

刚端着碗，回到到炕沿儿上，拿起一个白面馍，忽然那团黑影唰——的爬到他身边！

这是一个平头胡子拉碴看不清脸的小伙子，大概有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旧绿军装，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少平的手中的白面馍，还不停的咽着唾沫。一看这样子，就是已经饿了好几顿了。少平呵呵一笑，说道“喂？这位大哥贵姓啊？”

“我——我姓杨，叫杨建功，是街道加工厂的工人。呲溜——我说，小兄弟，我都已经饿了三天了！能不能给我俩黑面窝头，谢谢你啊，小兄弟。”

少平知道年轻人饥饿的滋味，看着他乞求的目光，再得知他也姓杨，是后世的本家，这辈子他只能姓孙了，本能的对姓杨有了好感！就拿起两个黑面窝头递给了他，说道：“没事儿，没事儿，吃吧，杨大哥，不过俩窝头嘛，反正我也吃不完。”

这小伙姓杨的小伙子也毫不客气，抓过两个窝头，一把塞进嘴巴里，狼吞虎咽。十秒钟不到俩窝头就进肚了，这黑面窝头吃起来要是吃的快了，那可噎的难受。只见他忙坐起身来下了炕，跑到屋后的墙角水缸边，用葫芦瓢舀了半瓢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然后抚着肚子又来到他面前。

看着还是没吃饱的样子，少平又递过去了一个白面馒头。还把那个鸡蛋也让过去：“吃吧，杨大哥，我有一个馍就够了，我这饭量不大。”

“谢谢，谢谢小兄弟！”

这姓杨的小伙子还是毫不客气的抓过白面馍和鸡蛋。这回没有狼吞虎咽，而是小口的品尝。少平看着他吃的香甜，也感到肚子有点饿了。毕竟从早上吃完早饭，和吴局长他们耗了十几个小时了，中午连一口水都没喝上。他也拿起剩下的那个馒头，一口一口的吃起来了。两人吃完后，那个姓杨小伙儿，赶忙站起来打了一瓢水，递给少平。

“小兄弟，你口渴了吧？这里边没有热水，只有这凉水，你先凑合喝点儿吧，我看你也不像是一个普通的人家子弟，应该是......”下面的话，嗯，没有说下去。

小平接过水瓢喝了几口，缓解了一下口渴。这生冷的凉水，可不能多喝。他现在这体质，喝多了估计也会拉肚子的。

长夜漫漫。这土炕上光溜溜的，除了铺着破烂的芦席，什么也没有......这铺盖规定是自备的，他今天才被吸收，还来不及准备，况且这是在县城里，金波也不知道这些。而杨建功更是孤家寡人一个，正熬煎着呢？这幸亏现在进入了初夏，晚上不是那么寒冷，但就这躺一夜，那滋味绝对不好受。唉！反正睡不着觉，两个人就开启了拉话之旅。

“杨大哥，你因为什么事儿进来了呀？”

“我——我怎么说呢？.....”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杨建功娓娓道来：原来他是个孤儿，打小在孤儿院长大，只隐约记得姓杨。一直长到十八岁，参军入伍时，才由接兵的一个排长问他姓杨，有姓无名，只知道小名叫狗娃子，就给他起了个杨建功的大名，希望他到部队上建功立业的意思。这杨建功到部队上，表现出色，半年后被调入了部队的侦察连，学得了一身好功夫。转眼六年过去，复员回到了原西县，按说他有侦察连的资历，分到公安系统应该不难，谁让他是一个人，并且一个熟人都没有，被别人顶替了。才由县民政部门安排到了街道的一个加工厂上班，成了一个普通工人。平时他孤身一人住在工厂的单身宿舍，白天上上班，锻炼锻炼身体。过着平静的日子。

可是，这平静的日子很快就被打破了。他们的车间主任是一个色迷迷的猥亵中年人，喜好整天盯着厂里边儿的小媳妇大闺女，不光嘴上花花的，而且还不时动手动脚。慑于他的车间主任职务，好多女子都不敢声张，任由他占点小便宜，这更助长了他的邪念。

这车间有一个俏寡妇，因为她的男人因工伤死亡，她边顶替上班了，原来是一个农村女子，长得漂亮，就是胆子小，不爱多说话；这正好迎合了车间主任的口味。他便几次三番明目张胆的纠缠于她，一心想把她弄上床的美事。

杨建功看不下去，仗义上前说了几句，可这车间主任仗势欺人，恼羞成怒，说他多管闲事，说着说着还想动手教训他。杨建功可是从侦察连出来的，那惯他这种毛病，随手几下就把他放倒了，并且警告车间主任以后不要再骚扰俏寡妇，否则让他发现一次收拾一次！

不想车间主任怀恨在心，竟然从外边叫来几个青皮后生寻他麻烦。听说有一个是他的外甥，他的外甥有一个叔叔是县公安局的副局长兼县民兵团团长。那几个青皮后生也是混在民兵队伍。

在一天晚上拦住他，准备狠狠的教训他一顿。杨建功大怒，随后施展自己在侦察连的所学，三下五除二，将几个人放倒，不想出手重了点，将那车间主任的肋骨打断了两根。惹下了大麻烦！这货仗着自己外甥的叔叔是公安局副局长。竟然报假案，让公安局出面把他抓了起来；说是拿出300块的疗伤费，才能把它放出来。否则就要以伤害罪逮捕他，判他坐个两三年牢。

杨建民被抓进来审问了一次后，扔到这号里已已经一个星期了，不管不问，每天就俩黑面窝头窝头，早上一个，下午一个，渴了喝水缸里边的冷水；刚开始还没有什么，过了三天以后，饿的他身体乏力，为了节省体力，只好每天团成一团躺在炕上，苦苦的等待结果。他也知道才刚上班没多长时间，别说300块，30块他都凑不起来！又无亲无故，孤家寡人，想借也没人借啊！唉——这要是被判入狱两到三年，工作也没了，这以后该怎么办？说着说着，长吁短叹。

少平听完他的经历，又听到这车间主任的外甥，那不是那个胖子吴大伟吗？“有缘啊！”

他们俩人都收拾过的对象。一下找到了共同爱好点......呵呵！就兴奋的对他说：“杨哥，咱们俩真有缘！你收拾了吴大伟的舅舅，我也收拾了吴大伟。咱们弟兄俩都惹的是一家人啊！”

“是吗？少平，你也是因为惹到吴大伟被抓进来的吗？”

“ 差不多吧！我是直接收拾了吴大伟这死胖子，他调戏女同学，我——就教训了他一顿。”

而人越说越投入，忘记了夜凉露寒。后来，少平问道：“杨哥，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呢？”

“我还能怎么办呢？大不了去坐牢，等我坐牢出来再找他们的账算！哼——此仇不报非君子！”

少平思索了一会儿，对他说：“杨哥，我有一个想法，想和你商量一下，你看行不？”

“哎——少平兄弟有话直说，只要是对我有利的，我都会听的。”

“杨哥，是这样。你也知道我立过三等功，得了不少奖金。我想要是提前出去了，就去帮你做做那个车间主任的工作，他不是要300块吗？这钱我给你垫，让你尽快出来。你这一身本事可不能在牢房里虚度了，浪费了。你应该找一个更好的职业，发挥你的功夫，保护更多被欺负的可怜人。”

“少平兄弟！你真的这样想吗？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们才初次见面，我真的不敢想象啊！什么也不说了，只要你能够把我弄出去，我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不违背良心，不做坏事儿，什么我都听从你的。”

少平大喜！不想自己受这意外之灾，还有意外之喜。这杨建功是退役的侦察兵，这可是有真功夫的。这以后要是跟着自己，那他不就有了一个很好的帮手了，这等于自己又收了一个小弟，这小弟可是比他大了好几岁的大哥哥呀！

二人相见恨晚！一直拉话到了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的躺在烂席上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