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盛楠微微仰头看他，一脸的不解。傅清舟见状，唇角无声勾了勾，略显粗粝的指腹在她光滑洁白的下巴上轻轻摩挲：“吃醋就说出来。”

“我不会怪你。”

“毕竟以前你也爱吃醋，其他小姑娘多看我一眼，你都要跺脚。”

“哪怕是个母蚊子朝我身边飞过来，你都要不高兴。”

“……”盛楠眼眸微眯，神色不悦的看着他，清亮甜腻的声音里带着丝丝嘲讽：“傅清舟，你没睡醒？”

“大白天的做什么梦。”

傅清舟薄唇微抿，眼神耷拉下来，俊脸上写满了不高兴。“盛楠，这么大的人了还喜欢口是心非。”

“你收拾东西佯装和我划清界限，不就是看到了沈清溪发的朋友圈么。”

“放心，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昨天晚上我在老宅住的。”

盛楠偏头躲开他的桎梏，双手放在他胸膛上，用力拉开两人的距离，趁他不备，直接从他怀里下来，坐在了沙发另一头。她随手拿起一个抱枕搂在怀里，纤细笔直的长腿伸过去，脚尖刚好够到傅清舟的腿。她不怀好意的轻轻踹了下，一脸无语的看着他：“傅清舟，你自恋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我收拾东西是因为不想在雅苑住，当然，和你划清界限的原因也有。”

“你不觉得我们的关系一直不清不楚的吗？”

“你也说了，不会要一个离过婚的女人，那我们为何不能就此打住？”

盛楠一口气说完所有的话。她稍稍用力掐着抱枕，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和又认真。“……”傅清舟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和她说话。他和盛楠隔着将近一米的距离相望。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里，情绪由最初的愣怔，逐渐转变为痴缠和不舍，后两种情绪在他眼底不断地翻滚、升腾，最后转化为一抹复杂的坚定。傅清舟垂眸，敛去墨瞳里所有的情绪，修长的指尖握住盛楠纤细的脚踝，稍稍用力，便将人再次拉至身边。盛楠还未反应过来，怀里的抱枕被人丢在了地上。高大的身躯随之覆上，头顶落下一层阴影。盛楠双手半握拳撑开两人的距离，她眨眨眼，嗓音微微发颤：“傅……傅清舟……你做什么……”“盛楠。”

傅清舟黑眸亮的可怕，盛楠甚至能从他眼底看到表情略显惊慌的自己。“如果这个离过婚的女人是你的话，我倒不介意。”

傅清舟一只手抚上盛楠的脸颊，一字一句道。“……”盛楠大脑瞬间宕机。她神色怔然的看着傅清舟，脑海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在炸裂开来。他的薄唇一张一合，似乎还在说着什么，可盛楠已经听不到了。她的心脏“砰砰砰”的剧烈跳动着，似乎随时都有从胸腔里一跃而出的可能。盛楠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再次开口时声音颤抖的更厉害，还带着一丝沙哑：“你……你说什么。”

“我没听，明白。”

盛楠是真的没听明白。她觉得自己的大脑好像不会思考了，虽然傅清舟说的每个字她都知道，可连在一起，她就听不出他的意思了。又或许是，她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年少相知的感情大多美好，再加上当初是盛楠主动，当初分手时有多不体面，如今再听到他愿意要她的话，她的心里就有多难以置信。傅清舟唇角微微翘起，低头在她唇瓣上轻吻：“我可以要一个离过婚的女人。”

“前提是这个女人是你。”

傅清舟纤长的睫毛一下一下撩刷着盛楠的眼皮，让她浑身的每个细胞都快要张开。盛楠下巴微扬，准确的吻上他的唇。傅清舟唇角微勾，搂着她一点点加深这个由她主动的吻。盛楠下意识伸手，想要抱住他，结果一下扑了空。她睁开眼，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个梦。原来从盛楠说完“就此打住”那句话后，傅清舟就离开了公寓。盛楠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却做了个这样的梦。她坐起无助的揉了揉头发，将怀里的抱枕放在一旁，起身去喝水。傅清舟并未走远，他在车里待了快一小时，才再次上楼。彼时盛楠正抱着电脑看徐慧的案子。听到有人敲门，她放下电脑走过去开门。“你不是走了吗？”

盛楠现在有些不太敢面对傅清舟。大概是因为刚才的梦。傅清舟眉头紧皱盯着她须臾，兀自进屋，没搭理她。盛楠无趣的抿抿唇，关上门跟在他身后进去。“脑震荡了还不休息，你不怕变白痴？”

看到沙发上开着的电脑，傅清舟冷嘲热讽。盛楠合上笔记本电脑，恨不得用它砸破傅清舟的脑袋：“变成白痴也不要你负责！”

傅清舟冷笑，打开冰箱拿了瓶酸奶，顺便也递给盛楠一瓶。“你的车祸是陈坪让人做的。”

喝完酸奶，两人都冷静不少，傅清舟才开始和她谈正事。“我已经猜到了，”盛楠点头，“我昨天才去见的陈坪，今天就出事了，显而易见。”

“不过他的这些手段要是被曝光，估计他这辈子都要完了。”

盛楠精致的脸颊上满是冷意，那双好看的杏眸里，裹挟着少有的狠厉。闻言，傅清舟像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小巧的U盘递给盛楠：“这里是昨天在咖啡店他用水泼你的视频，虽然没有声音，但能看得出来陈坪是个情绪极其不稳定的人，对你来说或许有帮助。”

盛楠惊喜的看向他：“我昨天走的太急忘记拷贝了，本来打算今天去一趟的，谢谢你。”

傅清舟冷哼一声，没接她的话。这女人也只有在需要他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平时不是冷漠就是想着怎么和他划清界限。有了这份视频，他们的胜算也就大一些，盛楠迅速拿出手机给徐慧发消息。盛楠不是个喜欢玩手机的人，从今天早上出事到现在，她的手机很少拿出来。这会一打开，才看到大家给她发了很多微信消息。盛楠最先看到的是傅㐾的：“盛楠，你快看我哥的朋友圈，他在向你解释！”

然后是刘瑶的：“盛律师，傅律好帅哦，居然亲自下场手撕白莲花，太棒了吧！你们什么时候复合啊！”

盛楠一头雾水的点进朋友圈，看到傅清舟发的时，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