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脸上笑意还没收，循声扭头。来人是传唤太监。李悦等人面面相觑，看向他们的顶头上官孙文善。孙文善微微皱眉，也没动作。等上气不接下气的传唤太监跑过来，气差不多喘匀乐了。孙文善方才开口询问：“公公所为何事？”

传唤太监深吸了口气，急声说：“哎哟！孙大人，皇上召见，您赶紧跟奴婢回养心殿一趟。”

嘉瑞皇帝前脚同内阁大臣进了养心殿。后脚便想起，昨日召礼部尚书要谈的事儿。因袁是非擅闯搁置了。便立即差人追上去。得亏孙文善等人一路闲话，脚力慢。否则，传唤太监得追到礼部尚书府。孙文善一听，就知道是什么事。低头看了眼身上的官服，整理了下帽子。示意下属官员们先行出宫，便抬脚跟传唤太监往回走。目送孙文善重新进宫，礼部一干官员相视一眼。接着目光转向李悦。“你们说，皇上召咱们尚书大人有何要事？”

这马上都快出宫门了，怎么就那么着急要喊回去？那名官员胳膊推了推身侧的同仁，眼睛却盯着李悦。其余人也跟着，“是啊，不知是何要事……”眼睛也都盯着李悦。生怕他不知道，他们是在问他。李悦眼角抽了抽，英气俊郎的脸上，挂满黑线。“这谁知道，陛下的事情，我可没那个本事去知晓。”

其余官员听后立时信了。一行人转移了话题，说笑着前往衙门。实际上，这事儿李悦还真知道。眼下孙文善都还没走到养心殿呢。他要是在宫门口说出来，皇上找孙尚书做什么。不论说得对还是错，那都是嫌命长。李悦又不蠢。——另一边。孙文善跟着传唤太监到了养心殿门口。议完政事的内阁大臣们正好出来。双方简单招呼了两句。周德年走出来，看见孙文善。笑着道：“孙尚书，皇上宣您进去。”

孙文善再次整理了下帽子，这才进了养心殿。等他行了跪拜礼，嘉瑞皇帝挥了挥手。“爱卿请起，选秀一事，你可有章程了？”

孙文善弓着身子。从袖袋里掏出一本，昨日紧着时间前去户部整理出来的。各世家及百姓待字闺中的女子名册。“京城及临近京城的待嫁女子，尽都在这上头了。陛下请看。”

周德年将名册呈上嘉瑞皇帝龙案。嘉瑞皇帝耷下眼皮，随手翻了翻。他对这些女子的名字样貌，乃至家世都不敢兴趣。总归送进他后宫的女子，都是清白的俊俏姑娘。名字也不会犯忌讳。他把孙文善喊回来，就是催一催。“爱卿以为，下月中秋之前选秀，可来得及筹备？”

孙文善懂了。皇上这是给他定了个期限。中秋之前定要选秀。可今日已是十九。若是中秋之前选秀，尚且还不到一月时日。但，孙文善点了头。“皇上英明！选完秀册封正好是中秋，是秀女们的福分。”

嘉瑞皇帝满意了，将名册还给他。还让周德年亲自送孙文善出宫。走出养心殿范围，孙文善便让周德年留步。周德年便站着目送他离开。转头往东宫去了。督主今日晨间回来，可是提了一嘴太子。他得去催催，问问太子何时登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