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上班不能怠慢，加上这几天赵玉茹加班加点帮她做出一条碎花裙子，再画个简单补气色的妆容，好看又不轻慢。“怎么样？和上次比哪个好看？”

林明月想起上次去考试也是这样的场景，骆祁川坐在车里，降下车门，从中看她欢喜雀跃的模样。她捏着裙边，快速上了车，喜意满满。“感觉这件好像不太一样。”

大院里军属很多，妻子妹子姨子各家都有，不乏林明月这个年纪爱美的，人人都喜欢穿裙子扎麻花辫溜达。但林明月却不一样，她不会扎两个麻花辫垂在胸前，她会将头发盘起来，或马尾辫。就连这条裙子，也和其他人一贯穿的款式颜色都大相径庭。“当然不一样，这可是我画的图纸，亲自挑选的布匹，再有赵嫂子亲手制作完成。是不是比其他的好看多了？”

林明月眉眼弯弯，嘴角挂着一抹笑容，肉眼可见的开心。“是，没有你的好看。”

听了骆营长的夸奖，林明月还颇为不好意思的扯了扯头发。“如果你们做生意卖的是这样的衣服，一定能大卖。”

骆祁川一而再再而三的夸奖，惹得林明月笑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今天的骆营长怎么了？小嘴就像抹了蜜似的，说的都是爱听的话。”

能听到骆祁川一句两句的赞赏，买彩票都能多中几张。“本就是实话，哪里是什么……其他的。”

骆祁川的语气中饱含着连他都不知道的感情。“明月。你好像有一点不一样了。”

车不停朝前行驶，驾驶座位置上的男人，表情不变，但嘴唇抿着，眉头也有小幅度的皱变。正对着镜子调整妆容的林明月动作一顿。她借着镜子关注身边人的表情，可那是骆祁川，铁面无私，公正廉洁的骆营长，哪是普通人能揣摩的心思。“有……哪里不一样？”

林明月收回视线，努力让自己不紧张。这个年代思想还处于未完全开化的时代，所以才会有一刀切的建国后不许成精，子不语怪力乱神。要是让旁人知道她不是真的林明月，被抓去批斗都是轻的，到时候……“不知道，但就是感觉，你变了很多，以前的你，很……但现在不了，就像是两个人。”

骆祁川沉默着，他是唯物主义者，是坚定不会相信鬼神之说。“只是变了而已，而且经历一些事情发生变化事多么通俗易懂的事情，骆营长，你不会觉得我被孤魂野鬼附身了吧？”

林明月心中警铃骤响。手指也忍不住蜷缩。“不会，只是变了而已。”

骆祁川不停告诉自己，只是变了而已。……虽说这时候的汽车比不上未来，但比起公交车，自行车还是快了许多。没过一会儿，就到了县城中学。“我到了，你快回去，中午不用给我留饭了。”

林明月对着车窗里的男人摆摆手，留下嘱托的话，做好心理建设，大步走进学校。车里的骆祁川目光紧紧跟随着，他总觉得她会在未来的某一天，进了这座大门，就再也不会回来了。骆祁川也很惊讶自己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努力将这些甩出脑中，踩下油门目不斜视离开。至于林明月，她也不是第一次来县城中学，不过这一次，相比之前多了很多学生。因为上次是周末参与考试，而这一次正是学校上课之际。刚抬腿走动，身后同样停下一辆车，没有特殊编号，但是却是某品牌限量版。车上下来一位富有美貌，身材高挑的姑娘。只那一眼，林明月便收回视线。首先要去教务处报道，林明月拦下一位戴着厚重眼镜，扎着双马尾的女生，温声询问教导处怎么走。“姐姐是新来的老师吗？你从这往前走，会看见孔子雕像，左边办公楼二楼，教务处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