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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重生后,病弱美人权倾朝野 > 第二十六章 白卷

第二十六章 白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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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因为沾醉了酒,陆思谦这一晚睡得格外沉,朦胧之间悠悠转醒,又疲惫地阖上眼。她一会梦游自己还在东宫的清冷庭院,面前光影斑驳,隐露一方虚虚实实的水晶珠卷,任凭陆思谦翘首期待,却始终等不到想见之人,只有窗外梨花如耀耀繁雪,迎风飘浮。一会儿,她又睁开眼,往昔如旧,面前变换成相府卧房,桌面檀香袅袅,正熏着一只金珐琅九桃香炉。如此半梦半醒折腾的睡着,最后,陆思谦终于完全醒了。已经临近午时,天光大亮。陆思谦鲜少有贪睡的时候,刚刚撑起身,侯在外间的宋月月听见动静,连忙打帘入内。“小姐,您可算醒了。您再这么睡下去我都要去寻大夫了。”

宋月月一边开窗透气,一边担忧道。陆思谦睡得有些脸红,浸在暖阳里的白皙肤色像晕了一层薄薄胭脂,那颗朱红泪痣愈发漂亮稠艳。“我不过多睡了一会儿。”

陆思谦的声音懒懒散散,“不必担心。”

“怎能不担心!”

宋月月蹙眉道:“谁让您昨晚偷偷喝酒了?您身子本就不好,禁凉忌酒,大夫上一次登门号脉才过去多久……”陆思谦听着宋月月念念叨叨的话,忽而回想起昨晚凤邪将她堵在暗巷的场景——当时的男人是否也在恼怒此事?陆思谦微微蹙眉,觉得有些头疼,索性不去想了。她并非好酒之人,平日里向来爱惜这病秧子身体,只是头一遭去千春楼有些新奇,不免被周围氛围感染,偷偷尝了鲜。“好,下次再也不喝了。”

闻言,宋月月方才露出笑容。她从桌上端起一杯热茶递给陆思谦,说:“小姐,今日休沐无事,不如用过饭再休息会儿?”

陆思谦披上一件雪色薄衫,淡淡道:“太傅昨日留了功课,需得尽快做完。我瞧着外头阳光还不错,正适写字。”

午膳过后,宋月月便在凉亭准备了驱蚊香与降暑冰盆,确定环境舒适之后,便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陆思谦端正的坐在桌前,修长指尖从书页取出一张课业纸条。昨日她便看出来了,柳太傅下定决心要好好整治这帮好逸恶劳的公子哥。布置功课实则是在借题发挥,谁不写或写错,便正中下怀了。陆思谦展开纸条仔细审阅着题目,须臾之后,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这是一道国考策论题,以破格寒士、任人唯贤为切入点暗寓官场的党派纷争,角度刁钻,百思难解……好巧不巧,这道题前世曾在初学考过,当时整个学府,除却凤邪,无一人能答对。不曾想,这一世柳太傅居然这么早便布置了初考题,明显有意为难众人。陆思谦的思绪一时有些纷乱,犹想以前,她还缠着凤邪讲过这道题。当时的男人一样坐在她身旁,闲闲散散地靠着书桌凑近,那双狭长凤眸微挑间,满含揶揄之意:“想学?”

当时的陆思谦远比现在天真烂漫,不假思索道:“别卖关子了,教教我。”

凤邪似笑非笑地说:“简单。”

“唤一声好哥哥来听听?”

陆思谦为难地看向凤邪,半响还是没说出那一句好哥哥,反而红着脸骂道:“无赖。”

“不教罢了,我去问柳太傅。”

岂料凤邪却不依了,抬臂间,便轻而易举地压着陆思谦肩膀,摁着她乖乖坐回原位。“教。”

下一刻,男人倾身探近,温热掌心猛地握住了陆思谦的指尖,说:“我带你写。”

突如其来的亲密惊到了陆思谦,她下意识挣动手腕,凤邪却使力挪动笔尖,轻轻勾出一处错误,道:“别动,这里应该这么写……”陆思谦错开头,正见凤邪伏在右肩,英俊面容正经又淡然,紧贴的潮热却渐渐升温,如过电一般蹿过酥麻脊骨。太近了。陆思谦的心全乱了,哪儿还得要学什么。“会了吗?”

偏偏凤邪几乎咬着她耳朵,低声询问,那干燥手掌若有若无的轻刮着陆思谦指尖,如同某种暧昧的蛊惑。陆思谦恍惚了一下,怔松的模样有些乖,未及答话,便听凤邪又笑了一声:“看样子是还不会。”

“说说,何处没听懂?”

少年的凤邪眉目间还未有半分阴冷,笑时极为英俊、耀眼,陆思谦看着他,只觉心头鹿撞,颤着眼睫道:“……全都没听懂。”

最终,这一道策论题还是会了,陆思谦学的尤其深刻。枝头翠鸟扑棱,倏然惊醒了陆思谦。意识到自己在回想什么,她顿时有些恼怒,端起凉茶饮尽,浇灭了心中郁躁,随即收敛神色,认认真真写下策论题的答案。直至日头渐落,陆思谦停下笔,恰逢到了用药时辰,宋月月站在凉亭外提醒道:“小姐,可要传药过来?”

陆思谦坐的有些累,站起身道:“不必,我回屋里用,顺便走一走。”

宋月月回应一声,连忙又去膳房传药了。微风习习,凉亭空无一人,唯有夕阳余晖透入纱幔、洒下满地暖色,陆荣便是在此刻登门拜访。他整日不学无术,宿醉转醒,方才想起柳太傅布置了功课,苦恼又怕挨罚,只得来求教陆思谦。陆荣路过凉亭,漫不经心的视线随意一扫桌面,忽而停住脚步。只见镇尺之下压着一方雪白宣纸,润泽墨迹、翩若惊鸿的清秀小楷,正书写着求而不得的课题答案。陆荣抬眸四顾,悄然寂静,忽而生出了一个想法……宋月月端完了药,便撞见陆荣急急忙忙的要出院,连忙出声喊道:“二公子?你怎么来了?”

陆荣脸色一僵,尴尬笑道:“本想找长姐叙话,结果没见着人。”

“小姐今日有些累,刚刚喝完药睡下了。”

“原来如此。我刚刚突然想起还有事在身,还是改日再拜访长姐吧。”

音方落,陆荣便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宋月月瞧着陆荣这着急忙慌的模样,摇了摇头道:“奇怪。”

……翌日,天气晴朗,休沐结束之后,太傅府一切照旧。约莫因为柳太傅这一次布置的题目确实很难,众学子大清早便在兰心室里哀声哉道、狂赶功课。临近开课,柳太傅缓步而来,顿时被这一阵乌烟瘴气、嘈嘈切切的噪音刺得皱眉,拍了拍戒尺道:“肃静!肃静!”

“坐好了,现在开始抽查功课。”

柳太傅先随意点了前排的陈子泓,审阅片刻,便怒骂道:“这写了什么乱七八糟、狗屁不通的玩意?!”

说罢,柳太傅便用戒尺狠狠地抽了陈子泓几下手心,后者忍着痛没出声,众学子已经听得心惊胆颤!——尤其是方少怀!他的学业本就奇烂无比,前夜又醉了酒,头疼之下直接将功课扔给府内家丁。方少怀正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千万别中奖,下一刻,便被柳太傅点了名。路漏偏逢连夜雨,方少怀只得忐忑起身,颤颤巍巍地递出功课。柳太傅扯过课本,翻阅之后,竟一语不发。见此,方少怀微微挑眉……难道,他府中有金玉蒙尘?平平无奇的家丁竟是有才之士?方少怀正美滋滋的想着,便见柳太傅猛然折了书,一戒尺便招呼了过来,“臭小子!你能耐啊?还敢找人替你写?!”

方少怀大惊失色,一句“饶命”还未说出口,便被柳太傅几棍子打得溜到墙角去罚站了。柳太傅气得吹胡瞪眼,严厉目光扫过学室,众人纷纷怕得低下头,唯恐遭殃。却见陆荣忽然站起身,笑道:“请太傅赐教。”

众学子一愣,欸?这陆荣平常不是跟他们一样吃喝嫖赌吗?装什么好好学生呢?柳太傅不料还有一个愿意主动交代功课的,自然应允,仔细审阅半响。正当众人以为陆荣会遭受责罚,光荣牺牲,便见柳太傅朗笑两声道:“好,不错。这一番策论逻辑缜密、直击要害,不曾想你年纪轻轻,便能有如此见解。”

柳太傅原想着陆荣只是一个走后门入学的庶子,并不关心,如今大为欣慰之下,不由对他有些改观。柳太傅一边夸,一边将陆荣所写的策论讲解分享,欣慰道:“大家要以陆二公子为榜样学习。”

众人听得啧啧称奇,陆荣居然能做出这么难的策论题?简直令人刮目相看!只有陆思谦微微冷眸。因为柳太傅讲解的正是她昨日所写功课……陆思谦不用深想,便知陆荣偷偷抄袭了她的功课,不然不可能一模一样。陆荣谦虚道:“多谢太傅夸奖。父亲常常教导我身为相府之子需得争气,我一直铭心谨记,丝毫不敢懈怠学业。”

闻言,柳太傅忽而想到陆荣还有一位嫡长姐,目光微转道:“陆小姐,你的功课完成如何?”

陆荣这一招先发制人可谓巧妙。他先将功课宣之于众,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陆思谦再拿出份一模一样的功课,抄袭的人便成了陆思谦。柳太傅极重学生品性,若陆思谦被定为抄袭,必然举步维艰、遭受非议。思考片刻,陆思谦站起身,一拱手道:“太傅赎罪,我没有写。”

众人一片哗然,方少怀更是直接瞪大了眼。他本以为找个家丁代笔已经足够大逆不道了,没想到陆思谦这么干脆直接?!简直嚣张!柳太傅难得愣住了,蹙眉道:“为何不写?可是身体不适?”

众人皆知宰相府嫡女病弱,若因生病也算情有可原。但陆思谦并不愿撒谎,更不愿示弱,“回太傅,不是。”

陆思谦抬起眸,正见陆荣露出一脸得意笑容,仿佛等着看她笑话。“没有别的原因。”

陆思谦不卑不亢道:“就是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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