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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重生后,病弱美人权倾朝野 > 第二十二章 秉轴持钧

第二十二章 秉轴持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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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叠厚实不齐的册页,粗略抖开,便隐隐透出官印的朱漆。“谦儿,这是何物?”

陆伯言蹙眉道。花思鸢意味不明地看着陆思谦,不知她究竟想搞什么明堂。唯独陆荣目光躲闪,神色有些慌张。陆思谦并未回答陆伯言的话,反而从册页里抽出两张纸,照着念道:“千春楼,玉娆烧一壶,凤尾鱼翅、一品官燕数桌,赏楼五十金……”“曹家巷赌场,支银票千两,现银百两,记账三千五百两。”

随着陆思谦越念越多,花思鸢终于后知后觉的醒悟过来——陆思谦手里拿着陆荣在外欠下的账册!陆伯言微沉眼眸,从陆思谦手中随意抽出一张册纸,果然见到落款有陆荣署名,且还盖了宰相府的官印。“你、你这个逆子!”

陆伯言骤然转身看向陆荣,厉声道:“你给我解释清楚!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陆伯言早年出身寒门,勤俭节约,哪怕如今贵为首辅也不喜铺张浪费,平日更是清正廉洁,拒受各路官员贿赂。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居然在外打着宰相府旗号吃喝嫖赌,欠下巨额债务,这无疑是在打陆伯言的脸!“爹……爹……我、我有错,我错了。”

陆荣知道兹事体大,现下铁证如山他哪儿敢狡辩,连忙跪到陆伯言面前忏悔道:“儿子只是一时糊涂……爹,您原谅我吧,我真的错了。”

“你错了?”

陆伯言捏紧账册,冷冷道:“你何错之有?全怪我身为父亲却没有尽到管教之职——宋伯,请家法!”

闻言,众人又惊又骇,宰相府的家法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花思渊当即拦在陆伯言面前,求饶道:“相爷,相爷息怒。荣儿年少无知方才犯了这些错,他现在已经悔改了,相爷,你就给他一个机会吧……”“他悔改什么了。”

陆伯言执起一张册页,点了点上面的落款道:“这个逆子,昨日尚在青楼里赊了账,你还敢维护他?正是因为你太过溺爱,才把他养成这般混账模样!”

“相爷……我……”花思鸢可怜楚楚地擦着眼泪。“听不懂话吗?!请家法!”

陆伯言这般疾言遽色,谁也不敢在此时触了霉头,花思鸢只得眼睁睁看着宋石下去请家法。“且慢。”

下一刻,静坐许久的陆思谦忽然道:“阿爹,不必如此动气。”

众人纷纷看向陆思谦,只见她淡然一笑道:“二弟性子虽纨绔了些,但如今他已经幡然悔悟,改过自新……请家法,跪祠堂,势必要惊动祖宗先辈,阿爹舟车劳顿回府,应当好生休息,莫要为以前的事烦心。”

陆思谦站起身,缓步走到跪地的陆荣面前道:“何况,我相信二弟以后也不会再做这些混账事了?”

陆荣见陆思谦为自己求情,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表态道:“长姐所言极是……爹,我、我以后会改的。”

见此,陆伯言终于道:“那便饶你最后一次。若日后再犯,我便将你这逆子从族谱除名,逐出宰相府。”

陆荣明显松了一口气,暗幸逃过一劫。然而花思鸢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陆思谦特意差人提前去青楼赌坊买回了陆荣的账册,现在又开口求情?何必多此一举?花思鸢担忧地看着陆思谦,只见她站在陆荣面前,一个从容不迫,一个神色狼狈,如同高低贵贱,轻易便让人看出嫡庶之分。“地上凉,二弟快起来吧。”

陆思谦声音温柔道:“二弟既要专心读书,还需节俭力行,合理控制些花销,倒不是宰相府给不起,只是用钱无度,二弟难免心智不坚,容易经不起诱惑……虽然花夫人每月都会给二弟结一次外账,但终究会成为了影响勉学的祸根。”

花思鸢心中咯噔一声,顿时预感不妙。只见陆伯言微微沉眸,终于后知后觉道:“原来如此……原来谦儿说的祸根在这儿!”

“花娘。”

陆伯言冷冷看向花思鸢,那又冷又沉的锋利眼神,似乎已经看穿了她心中所想。“你一向执掌中馈,宰相府官印何其重要,为何会在这逆子身上?”

“相爷……相爷赎罪……我、我……”花思鸢如今被陆思谦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简直百口莫辩,“相爷,我只是……”“你只是什么?”

陆伯言抬手便砸了桌面茶盏,惊得一众奴仆慌忙下跪,相爷已经多年未曾动怒,不料动则便是雷霆之怒!“你只是溺爱荣儿?你只是为他好?你分明便是偏颇藏私!”

陆伯言冷斥道:“相府各房各院,月俸皆有定数,他一个庶子,每月花在他身上的钱竟比嫡女还多?”

“你掌管相府多年,难道不知这点分寸?你分明就是故意!”

花思鸢彻底害怕了,梨花带雨的哭喊道:“相爷、相爷……是妾身一时糊涂,太过溺爱孩子,全都是妾身的错。”

陆伯言与盛凝雪情深义重,因陆思谦早年丧母,更是对嫡女万分怜惜。所以,厚此薄彼绝对是陆伯言最不能忍受的一点。“怪不得荣儿成日出去花天酒地,原来都是你惯得!”

陆伯言直接道:“你作为相府主母,却难以直道而行。那好,从今日起,即刻收回你的管家之权,暂由宋伯代理。”

宋石连忙上前,垂首道:“老奴领命。”

花思鸢彻底愣住了。她一向知道陆伯言对她并无情义,只有相敬如宾的客气。若失去了管家之权,她岂非一无所有?沦为全京都豪门贵胄的笑话!“相爷……相爷……您三思啊。”

花思鸢看向一旁静静饮茶的陆思谦,忽而从心底生出一种恐惧。她以前一直觉得这嫡女蠢笨,于是明目张胆刮分着相府财产,然而,陆思谦只是轻轻一出手,便能让她一败涂地。“相爷……您看在妾身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您便原谅我一次吧。”

花思鸢不敢再闹了。她红着眼角,声泪俱下道:“荣伯已近暮年,偌大相府事多物杂,他一人如何应对?府中定然会乱套。相爷……您三思啊。”

“阿爹,花夫人言之有理。”

陆伯言尚在沉思,陆思谦忽而放下茶盏道:“近日我在太傅府求学,正好听柳太傅讲起返哺之恩,为子孝义。不如让我学些御下之道,早日独当一面,也能为阿爹分忧。”

“谦儿……这么多年委屈你了。”

陆伯言看向陆思谦,目光慈爱道:“你既有心,那以后相府的掌家大权便交与你管理,由宋伯协助。”

陆思谦颔首道:“必不辜负阿爹所托。”

“你向来是让人省心的好孩子……阿爹甚为欣慰,荣儿入太傅学府,你接管相府家责,就这么定了。”

刚回府便遇见这么多糟心事,陆伯言身心疲惫,一语定下乾坤后便拂袖离去。厅中奴仆胆颤心惊地看着陆思谦,所有人都不明白,为何一夕之间,府中就换了主人。以前那些轻慢、蔑视陆思谦,觉得她只是一个病秧子的奴仆不由开始暗暗后怕。甚至花思鸢也想不通,为何陆思谦短短几日便判若两人?她自认为这些年演得很好,并没有露出丝毫马脚!陆思谦缓缓起身,行至花思鸢面前,忽而一笑道:“花夫人,以后请多指教了。”

那一瞬间,当花思鸢对视上陆思谦那双冷然的浅瞳,竟不由自主微微寒颤,她终于明白——陆思谦并非蠢笨,只是以前不屑于跟她争。……天气渐炎,兰心室的温度愈发燥热。为了这些养尊处优的贵人能专注课业,四面室角放满了降温冰桶,徐徐细风吹来,寒冰袅袅,专供解暑。饶是如此,仍有人经不住伏夏的困意。午间课休,学子们嬉笑打闹的吵嚷声惊醒了凤邪,他颇为不耐的睁开眼,习惯性看向陆思谦的座位。约莫因为天气太热,陆思谦难得轻减了衣裳,薄白雪衫勾勒出一段细腰与纤颈,光影之下,那温秀白皙的侧脸宛如冷玉般莹润。转眼开学已经月余,学府同窗之间也渐渐熟稔,然而陆思谦却始终游离在众人之外,她不喜交流,拒绝参与任何私下聚会,仿佛一座与世隔绝的孤岛——倒是她的庶弟陆荣,刚来太傅府便四处结交,宣扬自己是陆思谦的弟弟、陆首辅的儿子。凤邪不屑于陆荣的伎俩,但又觉得陆思谦太冷了,同窗里与陆思谦最熟稔的唯有凤栾城……念及此处,凤邪简直更为郁躁了。凤栾城算什么东西?凤栾城凭什么比他特别?但凤邪又不敢像之前那样靠近,唯恐惹得陆思谦反感,直至今日他仍忘不了那双纯然眼瞳里浮现的厌恶神情。云霓之望,却只能生生压下渴想,凤邪感觉自己时刻都处于失控的边缘。“——安陵王殿下。”

凤邪闻声回头,只见陆荣正捧着书,一脸羞涩的站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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