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卿“啧”了一声,反而抓住师筠的手腕,欺身而至,不可否认,当两人身体贴近的时候,温卿又生出了渴望。但她只将这些归咎于身体的毒素还没排除干净,毕竟就算今日在她面前的是别人,她一样会有反应。“你猜这次是谁给我下的毒?”
温卿低笑问,眼底满是嘲讽。师筠脸色顿变,“什么意思?”
“你不会以为我意识清醒的时候会要你吧?”
温卿冷笑,甩开了师筠的胳膊,转身道,“容生将春.药给了扶安,骗他说这是解药。”
可是容生怎么也不会想到,最后害人害己,反而是师筠遭了殃。温卿坐在一旁,池水漫过她的胸口,雪白的su胸在水面若隐若现。师筠转头避开,微微曲起双腿遮掩着身体,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叱道:“把脸转过去。”
温卿看着他,“我就不!”
师筠愤怒的瞪向温卿,“你不要脸!”
温卿摊开胳膊,大大方方的展露着身体,“你要是觉得吃亏,你也可以看。”
“无耻!”
师筠骂道,脸涨得通红,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池底的鞭子,目光闪烁。哗啦——温卿站起身,径直走过去将那鞭子捡了起来。师筠深深吸了口气,懊恼不已,他应该早点动手。温卿把玩着鞭子,走到师筠身边,威胁说:“把解药交出来,否则我就让所有人都进来,让他们看看你是如何在我身下承.欢的。”
“找死!”
师筠暴怒,豁然起身手掌握爪朝温卿袭了过去。温卿早有防备,扯住鞭子迅速缠住师筠的手腕。师筠反应极快,手腕翻动抓住鞭子,同时抬起一脚朝温卿腹部踹去。温卿挑眉,目光扫向师筠双腿间,吹了声口哨。师筠神色惶恐,急忙缩回脚,不想落脚的时候踩到了池中的鹅卵石,身体往后跌去。温卿忙出手抓住他的胳膊,“扑通”一声,两人一起倒了下去。两人都呛了水,正欲起身却听得洞口一阵脚步声传来。师筠一慌,急忙将温卿按进水里,同时呵斥道:“出去!”
“坊主,是我。”
外面有人应道,是桑祈。桑祈与容生不同,既然说了谁也不许进来,他却仍旧违抗命令,就说明是有重要的事情。“说!”
师筠不耐烦道。“文丰宁已经到了邑浮山。”
桑祈说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
师筠急于把人打发走。桑祈低头,转身离开山洞。温卿立刻挥开师筠的手掌,剧烈咳嗽着退到一旁,她差点呛死。师筠冷笑,心道活该。“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
温卿缓了缓,质问道。师筠打头阵,文丰宁紧随而来,按理说文丰宁作为此次防疫的负责人,不可能随便离开会宁城的,可现在人却已经到了邑浮山。“你之前不是已经知道我的目的了吗?”
师筠问,背过身去够岸上的衣服。哗啦——温卿直接站了起来,她的衣服基本都湿透了,只能寻个外套勉强遮挡一下。“给。”
温卿将师筠的衣服递给他。师筠哼了一声,并不领情。“我记得你说过,那个药方可长生是吗?”
温卿问。师筠瞪了眼温卿,一咬牙索性当着她的面将衣服穿上,否则只会一直受制于人。“药方的事情现在已经是文丰宁在负责,我们此行的任务只有布灵族人。”
师筠道,快速将衣服穿上。倘若说药方是为了长生,那么布灵族人有什么作用呢?温卿思索着,突然,她想到了灵月沧和灵月祁。在会宁城再次遇见的时候,灵月沧伤痕累累,虽然当时她并没有检查过他的身体,但是很显然,文丰宁囚禁他是为了某个不为人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温卿眉头紧锁,目光扫向师筠。师筠正背对着温卿,光洁的后背上被摩擦的伤痕累累,不仅仅有新伤,还有许多的旧伤疤,最长的一道从腰部一直到了肩胛,像是被利刃一刀砍下。受这么重的伤还能活下来,他真是命大——不对!“你中毒了?”
温卿肯定的说。倘若没有中毒,师筠不可能任她欺负,怕是在她落下来的那一瞬就已经没命了。“不是毒,是蛊。”
师筠说道,微微掀起衣袖。只见师筠的胳膊上爬满了蛛丝一般的黑色纹路,一直蔓延到了袖子里面。“不仅仅是我,我们长生十二坊的所有人身上都被中了蛊,每月必须按时服用药物,否则就会经脉尽断,暴毙而亡。”
“蛊毒?”
温卿皱眉,世界上真有这种东西吗?“你们自己不就是用毒高手,怎么,难道连你们也找不到解毒之法?”
温卿又问。师筠摇头,“没用的,这些蛊在我们出生的时候就已经种下了,倘若将蛊取出,我们一样会死。况且,事情没这么简单。”
“文丰宁隶属于行医署,你们与文丰宁是一伙的,也就是说你们也是朝廷的人。但你们效忠的不是太女,那就只可能是......”温卿顿了顿,猜测问,“永安王赵鸿舞?”
赵鸿舞这个名字,温卿曾听燕星提及过。永安王赵鸿舞是当今女帝一父同胞的亲妹妹,也就是太女的亲姨娘,据说她还是太女的老师,二人关系甚笃。当年太女出事之后,朝中大臣都让女帝另立太女,唯有赵鸿舞力排众议,保住了赵千慈太女的位置。按理说温卿怀疑谁也不该怀疑永安王,可下意识的,温卿就脱口而出了。师筠并不知道温卿心里的想法,还以为对方是掌握了什么重要的线索,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命都快没了,管的还挺多。”
猜对了!温卿暗暗诧异,可永安王为什么要跟太女作对?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温卿思前想后,将目前掌握的所有信息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药方,长生,虫药,还有灵月沧等等。如果说永安王的目标是长生,除了得到药方,他还需要什么?“你刚才说你的目标是布灵族人对吧?”
温卿问,心里生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师筠冷冷道:“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因为我跟你一样,我也不知道此事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他们的任务从来都是分开且相互制衡的,他们知道的永远只有其中一部分。“我想,我已经知道了。”
温卿起身,脸颊骤然紧绷,神色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