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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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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女躬身倒退出来,引着他到了门口停着的轿子前,“请您上轿。”

旁边站着四个抬轿的侍卫,半跪行礼后面无表情的目视前方。

这顶轿子有种别样的古朴质感,轿顶边框是金银材质,偶尔镶着零星的玉石,更多的装饰是表面光滑,绘有简笔画似的白纹的石头。

“这些石头看着别致,是宫里特有的吗?”

褚郢棠摩挲几下,抹去一层灰露出半透明的质地。

侍女道:“这是梦贵妃尤其喜欢的花生石,她的宫殿里处处都有,等下雨了您会发现它更别致。”

“还有哪里有花生石?”

不用等到下雨,他带一盆水泼上去就能见证奇迹。

侍女笑的奇怪,眼角的阴影像是凝固在墙壁上枯血,“您若是感兴趣,可以去御花园东南角寻一口井,左走一百米转角就是皇上专门为梦贵妃搭建的鸿运堂,整个小径镶满了花生石,在雨天尤其壮观。”

烛鬼在轿前提醒道:“二皇子,我们早去早回吧。”

不知为何,侍女十分的不待见烛鬼,只要面对他便是怒目圆睁的斥道:“狗奴才没规矩,二皇子也是你能催得的?”

褚郢棠无奈的先一步进了轿子,敲了敲车壁,“走吧。”

侍女住了嘴,默默跟在后面,游魂似的不远不近的坠着,而四名侍卫默默的抬起底座,皆是抬着最远的一端,像是特意留出距离让褚郢棠和烛鬼说悄悄话。

“你看见什么了?”

烛鬼瞟向礼服。

褚郢棠想起那触感就是一身的鸡皮疙瘩,“礼服里面被血浸透了,粘在一起硬的像块木板,看颜色应该是放置了很久,已经闻不出腥味了,至于头冠,重量不对,里面可能装的根本不是头冠,贸然打开我预感不妙。”

“何必去绣坊,那里你有熟人?”

褚郢棠趁着现在他不能还手,啪地拍了下他的脑袋,无视他的怒目而视,“能和平唠嗑不,你想想,二皇子殿里是侍女的地盘可不是我的,咱们要反抗也不能在她主场作战啊。”

烛鬼“哦”了一声还要说什么时,见侍女看过来,褚郢棠放下了帘子。

“说起来,我醒来前你到底做了什么,让她那么生气。”

烛鬼更加生气的骂了句,“多给你挂了一块玉,那个臭女人就恨不得戳穿我的太阳穴!”

“那你确实该打。”

有个帘子相隔,褚郢棠没有掩饰厌恶的表情,对于玉器他向来敬谢不敏。

褚郢棠忍耐了会儿,实在是不适应轿子晃来晃去的眩晕感,头痛的撩起布帘透口气,瞄到后面跟着的侍女,细瘦的一小条游走在红墙青砖之间,阴沉的云像密封的塑料笼在整座皇宫之上,皇宫再恢宏壮丽也不过是圈禁起来的方寸之地。

绣坊在皇宫不算偏僻,门口一对姐妹守在那,长相六分相似,神情却大相径庭,一个唯诺惶恐,一个烦躁不耐。

虽然容貌略有变化,但气质做不得假,褚郢棠一眼就认出了姬阎萝,殷切的望过去,就见她直挺挺站着,语气别扭,“见过二皇子。”

怯懦的妹妹瞥着'姐姐'瑟瑟发抖,她不敢不行礼,小声道:“见过二皇子。”

考验演技的时间到了,褚郢棠高傲的从她们身边经过,掩去温和显得他尤其冷漠,顷刻间变了个人。

姬阎萝怔忪的瞬间,她突然怀疑自己寻找大人的踪迹是不是全是她的一厢情愿,万一,他根本不想回来呢?就算回来了,南荒已经不在了啊。

烛鬼捧着衣服和头冠快步上前,暗暗踢了褚郢棠一脚,示意他见好就收,没看见阎萝公主脸色糟糕的要大开杀戒吗!

褚郢棠以为是自己沉默太久了,“礼服是你们谁做的?”

许是他表情过于严肃像是在兴师问罪,妹妹小脸苍白,“是……”“我!”

姬阎萝抢先道:“我做的。”

她斜眼瞟向这具身体的妹妹,以她刚醒来时的感受,怯懦只是伪装。

褚郢棠立刻顺势撵人,“你留下,其他人先出去吧,本殿和她单独谈。”

“姐姐,我去拿上次的记录。”

妹妹极会看眼色,说完小跑出去。

侍女则极其没眼色,果断拒绝道:“恕奴婢不能从命,二皇子您别为难奴婢,皇上说过不许您单独留在绣坊。”

褚郢棠心想这是什么鬼规矩,另一人先不乐意了,手指勾起浸了血的衣服劈头盖脸的甩过去,“哼,想走也别走了,你运气不好,遇到了本公主。”

侍女面色倏地一变,竟是十分抵触这件她亲自捧来的礼服,身形一动却被自脚下破土而出的藤蔓禁锢在原地,只得面目狰狞的拼命挣扎,凄厉的嘶吼闷在干硬的衣料中,全身抖动着想要甩掉染血礼服,可在藤蔓的束缚下站的比门外柳树还要挺直。

褚郢棠觉得他被侍女的咆哮震出了幻觉,他居然在一根藤蔓上看出了优雅。

姬阎萝指尖一挑掀起木盒,里面端放一颗死不瞑目的头颅,女子满面鲜血,目眦欲裂,惊恐万状的表情扭曲了平日嚣张惯了的细眉凤眼。

烛鬼按着嘴角的淤青,听着耳边萦绕的惨叫只觉解气,才要讥讽几句,瞧见褚郢棠眼中的不忍,登时怒火攻心,“你还可怜她?如果我们没来绣坊见到阎萝公主,明天在皇宫里闹鬼的就是你,怜花惜玉也要分是人是鬼。”

“打你的人不是这颗头的主人。”

褚郢棠特意注意过侍女的手,是双柔嫩纤细的巧手,虎口附近微微红肿可见禁不住重力,也许她生前嚣张刻薄,但绝不暴戾粗蛮。

又是个死于非命的可怜人,褚郢棠想真正的侍女可能是在取礼服时遭了毒手,干涸的血迹都是她的,他靠过去想要帮她合上眼睛,然而抬至一半就被姬阎萝拦住,两人的目光对上皆无法看穿对方所想,“大人,她很危险。”

褚郢棠只是摇头。

姬阎萝问道:“你信她,不信我?”

褚郢棠不解她为何突然生气,“都是可怜人,心中同情而已。”

“都是?谁是?”

“留有遗憾便是可怜人。”

褚郢棠的目光轻轻落在侍女头颅上,他忽地盯着姬阎萝道:“阎萝公主在黄泉见多了,觉得不过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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