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天没亮，楚瑶就去敲了阮嬷嬷的门，阮嬷嬷正在梳头，开门看到是楚瑶，便让她进去了。“昨夜休息的怎么样？”

阮嬷嬷问道。“我没有委身于沈督办。”

楚瑶关好门，开门见山。阮嬷嬷对她不错，她不想阮嬷嬷对自己有任何的失望，楚瑶不在乎外人看她的眼光，但是却不能让这些对她好的人，误会她。阮嬷嬷愣了一下，从铜镜里望向楚瑶，似乎是在分辨楚瑶这话的真伪。“我只是给他送了个点心，然后说了会子话罢了。”

楚瑶继续解释，她顿了顿，最后决定据实相告：“我们……算是旧相识，所以那晚，他才会在金督办要杀我的时候站出来说话。”

阮嬷嬷听了，疑惑的目光逐渐落了下去，微微点头：“难怪。”

楚瑶听到这两个字，心才放下来，兀自点点头，证明自己说的没错。“那你今后就要小心了。”

阮嬷嬷回过头，她高高的发髻已经梳好了，看着，就像是原主记忆中宫里盛气凌人的老嬷嬷，眯眯眼睛就要打人的那种。楚瑶没明白阮嬷嬷的话：“小心什么？”

“自然是小心沈督办。”

阮嬷嬷似笑非笑。楚瑶没有理解阮嬷嬷的话：“虽然我们达不到对彼此完全信任，但眼下看，他应该不会杀我。”

与楚瑶日益相处之下，阮嬷嬷觉得她是个挺有意思的孩子，心思深沉，颇有城府甚至身手矫健，但是在男女之事上……她像是缺了根弦。阮嬷嬷苦笑不得：“你是觉得，他只有这一点，值得你小心，是吗？”

楚瑶点点头，她感觉到阮嬷嬷是想要告诉她什么，所以还真的认真思考了片刻，思考的结果就是……没有思考明白。“嬷嬷想说什么？”

楚瑶索性直接问道：“我没太明白。”

“一个男人，只有对女人动了心思，才会在她身上费时间费心力。”

阮嬷嬷靠在椅子上，慢悠悠的说。她能看出来，楚瑶并不是在装傻，她的演技一向很差。楚瑶思索片刻：“阮嬷嬷是说，沈大人对我动了心思？”

她说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不可能的，他……”楚瑶停顿了下来，她敢笃定沈怀璟对她没有别的心思，那是因为沈怀璟知道她是什么人，知道她有个女儿，甚至见过她凶狠恶毒的样子。“你太凶了！”

楚瑶想起长官对她的评价：“没有男人会喜欢这么凶的女人的！”

“我在宫里十几年。”

阮嬷嬷起身，走到屏风前，将外氅套在身上：“男女之事都写在眼睛里。”

“下一次见面，你不妨仔细看他的眼睛，也许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