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

“绝对不会。”

袁昊举起手来发誓，然后站起身，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胸前是楚瑶推那一掌，后腰是沈怀璟的一脚，袁昊只觉得浑身上下哪哪儿都疼。沈怀璟见袁昊出去了，又将那布条拿出来，放在桌案上端详了一阵。纵然是用手指写下的字，笔锋也足够清秀，与她凌厉的身手颇为匹配的。沈怀璟察觉到自己像是挑起了些笑，忙压下了嘴角。“呀，姨姨你真好看！”

小厨房的事情做完了，楚瑶去大厨房帮忙，丫头一眼就看到换了衣服的楚瑶，立刻笑着扑到了她怀里：“姨姨是丫头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她的声音惹得众人都往楚瑶这面看过来，大家不得不承认，楚瑶的确是生的一副好皮囊，只是之前一直灰头土脸的，并没有人发现她的好看罢了。阮嬷嬷撇了楚瑶一眼，什么也没有说。放了工，楚瑶跟着大家往回走，她想着自己今日去石场转了一圈，不知道今夜会不会有人来绑人，所以今晚要格外警醒才好。她正想着，手臂被幺儿娘挽住，幺儿娘的脚步很慢，也硬拉着楚瑶慢了下来，两个人很快落在了队伍的最后。“你把丫头的娘杀了。”

幺儿娘像是累了一样，靠在楚瑶的肩膀上，轻声说道。仿佛是在跟楚瑶说：“今日的活儿真累啊。”

楚瑶的身上僵了一下，她没想到幺儿娘能这样问自己，她抬起手，想要推开对方：“说什么呢。”

“我知道是你。”

幺儿娘没有放开楚瑶，继续说道：“你也应当知道，我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所以你不用瞒我。”

“你放心，我会像对幺儿一样对待丫头的。”

幺儿娘拍了拍楚瑶的肩膀，然后快步追上了丫头。楚瑶看着幺儿娘的背影，陷入了沉思。的确是她杀了丫头的娘。阮嬷嬷找她，就是在警醒她，西厢房里，有人盯着她，这人与她是有宿怨的，并且这怨气不浅，若不是阮嬷嬷对楚瑶很有好感，那她这样的告密，会让楚瑶丧命。所以，这样的人，楚瑶留不得。她留意了西厢房所有的人，最后目光落在了丫头亲娘身上，有宿怨，而且她对楚瑶也很了解，楚瑶到西厢房之后极少开口，那样黑暗的场景里，能清楚分辨出楚瑶的声音，这个人只可能是丫头的亲娘。杀人对于楚瑶来说，不会有半分的愧疚，她的愧疚，是让丫头就此失去了亲娘。丫头虽然也知道亲娘对她不好，可亲娘就是亲娘，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亲娘就是一切。因此楚瑶觉得很对不起丫头，动手当时，她告诉丫头的亲娘，她会好好对待丫头，绝不让她受半分的委屈。这话也是在告诉自己。至于幺儿娘，今天的事情让楚瑶有些不安，她觉得幺儿娘是个很聪明的女人，若是一直和自己同一立场当然皆大欢喜，但若是起了什么不该起的心思，或者将来挡了自己的路，那才真是难办。楚瑶挠了挠头，闭上眼躺下，觉得这些事闹得她头疼。楚瑶今日去石场，许多人都盯着她，她想，幺儿娘口中的“那些人”自然也留意到了她，这是一股东风，应当能将这些人吹来。可他们也顾忌着那位巡查御史，即便他们不顾及，金督办也不会允许他们在这个时候闹事，所以这些人到底能不能来，什么时候来，楚瑶觉得自己一点儿底都没有。但她万万没想到，这些人当晚就来了。这胆大包天的程度，足以让楚瑶都心生佩服。西厢房当晚照常设置了守夜的女人，不过楚瑶的听力比寻常人是要好一些的，所以她最先听到了脚步声。那个时候她还觉得不太可能，或许那只是些守卫什么的。但当这些人走进来的时候，楚瑶才明白，自己真是小看了他们。守夜的女人轻轻的敲了两下墙，这是她们预先定好的暗号，大家装作睡觉，静静的听着屋子里的声音。来的应当是五个男人，与往常随意在炕上拽一个不同，他们这一次，是专门为着楚瑶来的，所以借着月光，挨个分辨着面目。其中一个人走到了楚瑶的床前，楚瑶侧躺着，脸躲在阴影里，他看不太清楚，但觉得很像，就叫旁边的人一起过来开。两个人正仔细端详楚瑶的脸时，楚瑶勾了勾嘴角，然后“啪”的一声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