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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疑神疑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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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着臂力器僵硬的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手机的屏幕,像找出证据,正面那个声音是从手机里发出来的。快手视频里嘻嘻哈哈的声音在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突兀。气温悄然变得阴冷,动感十足的视频配乐,在这样的环境下也显得诡异起来。每一个跳动的音符,都仿佛有了生命,伸出一只无形的手牵住我的心脏,让它随着音乐的节奏一起跳动起来。然后,越跳越快,越挑越快,几乎要把我的心从胸腔里跳出来。我的呼吸因此变得十分粗重,每一下都清晰可闻。粗重的呼吸声中,我的手臂渐渐麻木起来,有些撑不住臂力器的力量,然后再我不由自主放下臂力器的时候,心里忽然催生出一个回头看看的想法。总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不看一眼就不放心。但是这个念头刚刚升起的时候,心底又响起一个反驳的声音。这个声音像念经一样喊着“不要回头,不要回头,不能回头,不能回头。”

两种声音在我的心里不断交战着,我就只能僵硬的站在原地,没过一会儿便觉得有些头晕,脚底板冰凉冰凉的很不舒服。我低头一看,原来自己站起来的时候踢掉了脚上的拖鞋,现在正光脚站在地板上。我抬起头来的一瞬间,眼角余光看到,我的脚旁边似乎还有一双小脚,我重新低头去看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了。我茫然地看了看房里的白炽灯。“是灯光造成的错觉吗?”

突然,我的瞳孔微缩,紧紧地盯着黑漆漆的窗户玻璃。因为灯光的缘故,窗外显得格外黑暗,有黑暗做底色的玻璃窗也成为了最好的镜子,从里面可以清晰的看到屋内的一切。我刚刚轻轻扭头的时候,看到,在我落在玻璃镜上的身影身后,多了个若隐若现的红影。是一个红衣服的小女孩儿。“是什么东西?鬼吗?”

我心中慌乱的想着,眼睛死死的盯着玻璃上反射出来的镜像。我扭着头,视线一刻也不敢移开,唯恐一个眨眼,那个东西就不见了。我也不敢真正转身去看,唯恐转身后真的看到一个非人的东西。僵硬的站了好一会儿,我觉得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我鼓起勇气,伸出一只手,往后摸去。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究竟是想要证实什么,但我知道,如果我现在什么都不做,我有可能被自己脑补的各种恐怖片画面吓死。镜像里的我,同样伸出手缓缓的向身后摸索过去,穿过那一片若隐若现的红色身影,好像什么也没有摸到。但是,现实中的我却惊恐地发现,我的手在稍微往后伸出一点点的位置时,就碰到了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也不敢想象那是什么东西,胳膊僵硬的往后伸着,连把手臂收回来都不敢。“谁……谁在那里?”

我结结巴巴的问着,声音干涩,嘶哑,好像很长时间没开口说过话一样。我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瞬间收回了僵硬的胳膊,摸着自己的嗓子发愣。这一番动作,带动着我的视线离开了窗户里的画面一两秒,等我再扭头看去的时候,身后那个红色的身影消失了。我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安慰自己都是我太疑神疑鬼了。但我还是鬼使神差的又往后摸了一下,一下子感觉到有一只冰凉的小手拽住了我的手指,刺激得我头皮发麻。我的脖子好像许久没有打润滑油的机械一样,发出咔咔咔的声响,牵动着我那颗布满冷汗的脑袋,缓慢地转过头去。尽管害怕,但我已经做好了,在我的旁边站着一个非人的东西的心理准备。只是在我的身体扭成诡异的弧度,将脑袋彻底扭过去看向身后的时候。那里什么也没有,手上的冰凉触觉瞬间消失,重心不稳的我摇摇晃晃的调整了一下,还是没有对抗住地心引力的作用一个屁墩摔倒在地上。肩膀还狠狠的撞到了沙发旁边的柜子凸角上,疼得我直抽气。不过,这一摔也让我完全清醒过来,也将心头的惧怕摔掉了几分。我放下臂力器,抬手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重新船上妥协,坐回沙发上。手机上的视频造就播放完了,手机屏幕已经自动黑屏。桌上的泡面已经没有了热腾腾的烟气,我用手一模,泡面桶冰冰凉凉的,感受不到一点热气。“我有站了这么久吗?”

我带着疑惑打开了泡面的盖子,看了一眼里面的泡面,突然有些反胃。泡面的水已经完全被面条吸收,将每一根卷曲的面条都泡胀到最大程度,白森森的面条像一只只发胀的蛆虫,还有不少泡烂、破皮的地方,看起来更加的恶心。原本还能刺激味蕾的调料香味,现在也莫名的变成一种古怪的陈腐气味,勾不起任何的食欲。我盯着泡面看了好一会儿,努力让自己适应这种发胀的泡面,但努力到最后只感觉到越来越强烈的反胃。我只好反手将泡面桶整个扔到垃圾桶里,扯了两下垃圾袋,将袋口系紧后,揉着空荡荡的肚子,去床上休息。虽然,没有东西填补空荡荡的胃袋,但我还是沾床即睡。只是,今晚,老天爷似乎有些看不得我清闲,在梦里也不让我有片刻清静。我在迷迷糊糊的梦中,好像变成了小时候的样子,回到了家乡。然后有一个熟悉的红色身影,在眼前飘过,伴随着“哥哥、哥哥”的喊声,我想要抓住那个身影,想要看看是谁在喊我,但我却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就这样一直过了好久,那个红色的身影消失,四周是无边的黑暗,黑暗中一个“砰砰砰”的声音不断响起。我对这个声音也有着强烈的熟悉感,但始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只觉得这个声音每响起一下,就让我的心跟着颤一下。莫名觉得很恐慌,也很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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