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而第六就是一展。”

“一展的名牌为什么会落在你的手上？”

暮林不解地盯着那个类似虎符的东西，眼神之中还有一些不安定的情绪，让我觉得有些忐忑不安。我只能往暮天这边看看，他感觉到我的目光，但只是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他不解释，我也不方便多问，只能就这样安静地听着。“你还记得我们当时的约定么？”

胡一彪看着暮林，却并不多做解释。很显然，这一切都是他们心照不宣的秘密。这样说完许久，胡一彪才再度叹息，“没想到，最后杀了他的竟然是我。”

“你的意思是，去追杀你的人，是一展么？”

暮林的身躯也是一阵，整个人像是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一般，一转眼，就是另一种状态了。胡一彪从暮林那边收回了眼神，转而继续盯着暮老夫人，“不是他死就是我死，为了我自己，也为了我的妻儿，在那种时候我只能不顾兄弟情谊了。”

他的手霜再度握成拳头，似乎就要攻击似的，“何况，是你们先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义了。”

暮林的眼神中也逐渐恢复了死寂，和胡一彪一样地看向暮老夫人。暮老夫人这时候是完全不敢做声了，只能低着头回避着这两道光芒。“妈，一展后来是我特意给你安排的，除了我的命令，能让他这样卖命的，也就只有你了吧。”

胡一彪则冷哼一声，“拜这个老女人所赐，我和一展都以为你才是幕后主使。”

这话是对暮林说的，所以这么多年以来，他都没有想过来找暮林讨要说法，原来是这个原因。而这也让我对这个老女人再度刮目相看，她的手段还真的不是一般地高深。暮林看向老太太的眼神，就多了一些情绪，“我把一展派给你，不是让你去伤害我的兄弟的。”

是埋怨，还是责备，还是什么。满是情绪。“那你怎么不问问她，为什么这么费尽心思地去杀害胡伯伯呢？”

暮天好像在特意控制着节奏，追杀的事情已成不争的事实了，接下来自然应该讨论一下这个问题了。暮林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老太太。老太太则试图佯装成另一个世界的人一般，默不作声，和平日里争着抢着做焦点的状态完全不同。“我既然已经答应了要为你保守秘密，那我就绝对不会说出来的。”

胡一彪却陷入了沉思一般地讲述起来，“可惜了，老太太你并不相信我吧，像你这样的人又会相信谁呢？”

暮老夫人冷哼一声，“我怎么可能相信你们这种人？”

“我们这种人？”

胡一彪嘲讽地瞪着暮林，“我早说过，这个女人就从来没有瞧得起我们兄弟几个，而你偏偏就相信她。”

做在暮林身边的陈艳飞也适时地叹了一口气，脸色并不好看。“为了她那见不得人的勾当，最后竟然杀我们全家灭口，知道秘密的也就只有我一个人，你为什么要杀我全家呢？”

暮林终是忍不住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暮林，你不要听他胡说。”

老太太再度抓狂，看来，胡一彪接下来要说的，真的会是非常劲爆的消息。胡一彪冷嗤一声，正准备开口，老女人直接惊呼起来，就像个疯子一样地大喊大叫起来，完全掩盖住了其他的声音。暮林和暮天默契地对视一眼，而后直接喊道暮子嘉的名字，命令他按住老女人，把她带到一楼的卫生间去。暮子嘉明明是老宅那边的人，可是这个时候，哪里还有一点儿自主选择的权利，一被大喝着名字，蹭地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跟屁股地下有炸弹似的，然后便像个木偶人一样，非常完美地执行了任务。一直守候在一边的启威也同时跟了过去，和暮子嘉一并守候在卫生间的门口处。为了防止老女人大叫，启威在暮天的示意下，直接朝着那张狮子大口里塞了一条毛巾。对此，暮林并没有异议。我看着老女人那张扭曲变形的脸，回头和陈艳飞相视一笑，这种感觉简直刺激到不行了。想不到，我还真的能看到老女人有今天这样的下场。暮林回过头继续看向胡一彪，“不要受任何影响，我只想知道真相。”

到目前为止，暮林虽然偶尔震惊偶尔惊诧偶尔是脸色苍白，但是总归都能承受得住，最后也能保持应有的平静，头脑更是前所未有的清醒，他终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所以还是比我想象中坚强。“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一直对她心存愧疚？”

胡一彪冷眼看着暮林，“实际上还是因为那一场意外吧？”

暮林沉思片刻，最后还是点点头，“她一个女人，做到那个程度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胡一彪所说的那场意外，我也是最近才从暮天这里了解到实情，而暮天应该也是从胡一彪这里得到的最确切的真相吧。当年，在暮林脱离暮家独自打拼的时候，不幸和当时A城的黑帮对上，对方最后把老太太最为目标，绑架了她并且还把她给玷污了。等到暮林这边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发生了。一身狼狈的老太太告诉暮林，说对方是想逼自己说出他们的行踪，但是她死也不肯将对方激怒了，才会遭此毒手。而暮林一直都觉得老太太遭受着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牵连，而老太太受到侮辱，就更是让他既佩服老太太，又觉得对不起她。尤其是当她有了身孕以后，他一咬牙，还是决定以老太太的身体为重，将孩子顺利地生下来。可是，我一听到是这样的来龙去脉，直接就要笑喷了。这老太太也不是什么大英雄，还真的可以英勇到这种地步了么？更可笑地是，暮林竟然就相信了。当然，在那个时候，退回到二十几年以前，这老女人肯定会掩饰地更好，也不会像现在这么张扬的吧。“她说自己是被绑架的，我们就相信了。她说自己被侵犯了，我们又相信了。”

胡一彪嘲讽地一笑，既是笑自己，也是笑暮林吧。“难道不是么？”

暮林一脸惊讶，视线飘向卫生间那边，又犹豫地收回来。胡一彪也不急着解释，而是朝暮天示意一下，暮天就很明了地从启威带来的文件中抽取了一份文件，然后递到了暮林的面前。我总是看到别人对他惟命是从，还真是没有看到他给谁打过下手呢。“什么？这怎么可能？”

暮林的眼神落在那一张纸的偏下方的位置，两只手已经开始颤颤巍巍地，不能自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