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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意料之外的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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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区,废弃矿区。铁矿矿区政府开采了近半个世纪,基本开采殆尽。十数年前这个矿区失去了开采价值,便逐渐的被政府废弃了。整个矿区占地近一平方公里,矿洞入口处的地面经过数十年的建设,居住区、经营区、运输区等设施一应俱全。矿顶直抵地下城岩石顶部,也是稳固地下城的承重支柱之一。政府为了整个地下世界框架稳固,在开采矿石时,严禁工人挖掘整个巨大的铁矿岩石柱体。在专家的严格计算下,在岩石底部附近科学的往下开凿。随着工程的推进,数十年便形成了深不见底、纵横交错的地下管网系统。由于地下环境的特殊性,入口周围不需要宽敞的空间,但是拉运矿石的出口则要需要宽阔高大的地方了。这个区域政府虽已遗弃,离入口处不远的地面建筑并未拆除。随着一些人员的聚集,这里慢慢变成了类似十九区无名之地那样的场所。一开始,他们来到时小心翼翼,反正无人居住的建筑多的是,只需有钱就可!需要补给品直接到附近专门的区域去购买必需品就可以了。即便如此,几人依旧小心翼翼,不敢降低警惕,毕竟现在的生活不同以往!尽管大家都年轻气盛,也不敢有爱咋咋的念头。闲暇时间,五人便结队探索矿洞,期望在里面碰见一些地底异兽什么的刺激。但事与愿违,长年的人类采矿和不停的滋扰,使原本生存的动物避之不及,基本难寻踪影。更何况在这种坚硬的铁矿石的环境下,寻常的异兽也不能生存!偶尔遇见的矿洞内有几处办公室、储藏室和设备间,门口依然锈迹斑斑,对他们来讲毫无探索的价值,进去又怕麻烦,也就不在意了!倒是偶尔能碰见一些面目狰狞的灰色蝙蝠,吱吱扭扭的成群的倒挂在矿洞深处顶部,而矿坑里流动的湿冷的气流里夹杂着腥臭的气味,常常让他们作呕不已!他们避之不及,探索了几次后,便索然无味了!多数时间里,虬龙都是沉坐静思。两个女孩住在一间房屋内,成天价叽叽咋咋,倒是没看出来苦闷;眼镜虽然能坐得住,但是随身的电脑没有信号,只能隔几天就偷偷摸摸的到附近一间酒吧里蹭网,回来后便是倒头大睡;唯独刀疤按捺不住,像个活橛子一样,到处串门,特别是没有酒的日子里,他便稍有暴躁,嘴唇微微抖动,似是骂人!担心的事早晚要发生!一日,照例五人轮值出去采购,这次是眼镜!半天时间过去了,眼镜并没有按照规定的时间回来!刀疤作为首席发言专家,肯定得分析,应该是眼镜又带着电脑蹭网了,让大家不要着急。果然,不久,按照排班计划,负责放哨警戒的阳爻便发现了眼镜扛着一个袋子,晃晃悠悠地朝居住地走来。看着眼镜吃力地样子,她突然起了恶作剧之心,想等到他来到自己隐藏的身边时跳出来吓他一下!想到眼镜受惊的样子,阳爻不免大为得意!眼看眼镜就要到自己跟前,阳爻正要准备大叫一声时,她便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只见眼镜身后远远的跟着一个人,也是朝着这个方向来的!她便俯下身子,任由眼镜摇摇晃晃地走过身边。阳爻知道,眼镜被跟踪了,她要等待这个人过去,猝不及防地擒住他!在这个昏黄的光线下,藏个人还是非常容易的。等那人慢慢走近,阳爻悄悄探出头瞧去,见那人身材高大,还感觉到有点鬼鬼祟祟,肯定怀有不良目的!看着这个大块头,她心想如果这人不是想找到咱们的藏身地,估计眼镜早被他拿住了!阳爻慢慢拿出一只小巧的枪支,里面是一只麻醉针,用来瘫痪一个人绰绰有余!用来偷袭是最好不过的。阳爻擅长放哨狙击,近身擒拿格斗虽是擅长,但她却不喜欢!她喜欢将暴力内敛在骨子里,因为她喜欢做一个温文尔雅的漂亮女人!只见那人身材健硕,身穿寻常布衣,小心翼翼的前行时仍再左右顾盼,极为警惕。那人过去约莫数米时,阳爻便将枪口对准了他身后,手指轻钩扳机,“嗒”的一声,麻醉针以看不见的速度便扎在了那人的背上。那人“咦”了一声,感觉到背上一点刺痛,反转胳膊便摸到了麻醉针,伸手拔了下了,拿到眼前看了看,嘴里骂了一声!待他转身朝这边看时,身体便踉跄了一下,仰面朝阳爻的方向倒了下去!阳爻大喜,未曾多想便从藏身处走了出来。她随手拔出匕首,慢慢朝那人走去,只见那人仰面朝上,闭着眼睛,似已昏迷!便走到他的身旁,伸脚踢了一下,仍旧没有动弹,便看了一下那人。见那人穿着军用靴,便有了主意,用匕首割断他的鞋带,准备反捆他的双手。她拿着鞋带,插好匕首,吃力的抓住他的胳膊,准备翻身捆手时,却突然发现那人的眼睛突然睁开了!饶是阳爻机灵多变,这次也吓得她花容失色!电光石火之间,她下意识地惊呼一声,跳了开去,右手一翻,又将匕首拿在手中。只见那人摇摇晃晃慢慢坐起,朝阳爻摆摆手,好像有话要讲,不知是求饶还是恐吓!阳爻脑子一转,又将枪掏出来对准了那人。那人坐在地上,含糊不清的说道:“我不是来找麻烦的!”

眼镜晃晃悠悠地扛着食物袋子来到屋前,便看见茱莉亚在门口伸着长长地脖子等人。便放下了袋子,气喘吁吁的问道:“亚子,干嘛呢?等人吗?”茱莉亚笑道:“是在等人,不过不是你,老幺呢,没和你一块来?”

眼镜疑惑了:“没见她啊!今天是她值班吗?”

他所谓的值班就是放哨警戒。两人双目对视了一下,突然感到了不妙,茱莉亚这时便已经跑进屋子喊上虬龙和刀疤,去寻阳爻。负责放哨警戒的人员绝不会脱岗的,就是轮到刀疤轮值放哨时,他也不敢喝一滴酒的。这说明情况有变!今天负责采购的眼镜也纳闷了,一路上见人啊!以防万一,刀疤、虬龙和眼镜、茱莉亚分成两组,虬龙组在前,借着地势先后朝阳爻处奔去。约莫半个小时后,虬龙便发现了远处阳爻站立着,面对着一个倚靠在岩石上的人。看见虬龙,阳爻喊到:“这里!“刀疤早已窜了过去,一拳将那人放倒在地,扭转身来,将那人绑了个结结实实,然后细细搜身,搜出一些东西来。阳爻走到虬龙身前,轻声说道:“老大,他说是你父亲的人!”

那人挣扎着慢慢抬起头来,粗声朝虬龙说道:“虬龙先生,再次见面了!抱歉,是这种方式!”

虬龙猛地想起,这位感情是那天在酒吧后迎接他的两人之一,面貌模糊,但声音可辨。于是点点头,冷冷说道:“抱歉!没想到是这种方式!”

于是,虬龙让刀疤拉着此人一路跌跌撞撞来到屋内,瞧了一会,便给他松开绑,刀疤不情愿的做了。虬龙朝茱莉亚点点头,茱莉亚便会意的出去警戒了。刀疤将搜出来的东西一件一件放在了桌子上,众人定睛看去,一个通话器、一把匕首、一只手枪,一张地图、一只手表和一些纸币,便无其他物件了。阳爻仍旧用麻醉手枪对准了他。虬龙递给他一杯水,那人端起一饮而尽。众人见此人年约二十五六岁,黑发黄肤,浓眉大眼,鼻梁高挺,虽然脸颊有些瘀青,但也倒是一个英俊的年轻人。那人被众人瞧来瞧去,特别是那个络腮胡瞪着一双牛眼快趴到自己脸上来了,竟然没有表现出一丝腼腆。众人瞧他良久,竟然没有人说话!他突然明白,原来都是在等自己说话。他咳嗽了一下,微微一笑,说道:“我叫阿辰。属于虬韧将军下属特别情报组一员,得将军命令,这次寻得虬龙先生并带句话!”

说完,便闭上嘴,看向虬龙!虬龙会意,便说道:“他们都是我的亲人,给我带话,就是说与他们一样,你讲吧!”

阿辰迟疑了一下,慢慢说道:“那天父子见面,我已将利害关系分析与你,我知你会细细揣摩!血浓于水,我了解你如同我一样,我的正在奠基你的将来!回来吧,孩……虬龙先生!极为期盼!”

“虬龙先生,这是将军原话!将军很是希望你能回去,当然,兄弟们都在盼望着你的归来!虽然你不熟悉我们,但是我们很多兄弟都是见过你的,很是钦佩你的为人处世!”

阿辰用一种赞赏的语气说道,“将军那么多年没能亲自见你,他也十分内疚!你可能不太了解将军,他喜怒不形于色,但是他是一个正直的、完全可以信任的那种人!尽管他对我们异常的严厉,但我们依然爱戴他,如同爱戴自己的父亲一般拥护着他。”

“将军让我告诉您,这段时间形势变化超出预期!不仅政府突然加大军事化管控措施让人措手不及,更为严重的是我们的各项准备工作还不充分,很多事情处处受到牵制。因此,想请您尽快回去,用最短的时间熟悉咱们的日常运作,早日成就大事!”

众人望着虬龙,虬龙望着阿辰。他绷着嘴,没有说话。虬龙不高兴,甚至有点愤怒了。他最不喜欢别人指使他,还说一些教育人的大道理。自己岂不知道这些道理!他问道:“你们这次来了多少人?”

阿辰说道:“将军一共派出了四支队伍,每支队伍十人,咱这是第三组。”

“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们的?”

虬龙问道。阿辰想了想,说道:“昨天!我们已经报告了将军,将军听了很高兴,立即让我们联系了其他三组,抓紧到这里集合!不出预料的话,将军本人也想要亲自来!”

虬龙几人听了,顿时感到了意外!阳爻说道:“想让老大回去,可以慢慢说嘛!何必劳师动众!难不成谈不拢,要抓咱们回去吗?”

语音里带着稍微讽刺的味道。手枪端在手中仍然指向他。阿辰听出来了,脸上微微一红,阳爻说的倒是事实:将军怕是儿子不听吩咐,生气之下同阿辰他们起了冲突,无论谁赢谁输都会伤了和气。因此,他要求阿辰要提前做好准备,联系其他三组拖住虬龙他们,最好不要被发现,除非很特殊的情况!一切事情最好要等将军到了再说。但今天既然被发现了,且不说将军会怎样责备自己,因为这次提前暴露行踪的原因,就是他在这里发现了一些端倪,以防万一,他才违反了将军的命令。自己应当把事情说清楚。这时,麻醉针的药劲已经过去了,他慢慢站起身来,缓缓地在房间内走了几步,众人均是神情紧张地瞧着他。阳爻则是平静的端着手枪,随着阿辰的走向慢慢调整枪管的方向。目前,大家是不能完全相信他的话的,还是防着他好点。看这阵势,阿辰微微笑了一下,他也知道这些话还无法取得众人的信任,不过,无所谓!他要把话讲完,讲透彻。“我们兄弟几个在四天前到了这里,你知道这里的规矩,要是一个敏感的地方突然一次来了十余人,肯定会引起注意。尽管咱们可以沟通这里的话事人,让他们给予帮助,但将军认为一定要低调,这个时期最好谨慎一点。万一出了纰漏,后果有可能不可控制。因此,我们第三组分成三波,装扮成不同的职业到了这里,以防万一,暂时就没有同这里的话事人联系。第二天便接到总部情报通知,虬龙先生的身份有可能被透露了,政府可能马上就有新的动作。据我们了解,政府情报处的情报搜集能力很强大。因此,我们将“有可能”理解为“确定”,在得到将军的下一步指示前,我们便将这种发现行动临时更改为保护行动。第三天,也就是前天,我们兄弟便发现了几个行事高调的人来到了这里,你知道这里的规矩就是不说、不问、不惹事,可这几个家伙却不遵守、肆无忌惮。兄弟几个暗中观察,便觉这几个愣头青要么是不懂地下规矩的小白,要么是政府人员乔装的,至于是什么目的,当时还不清楚。”

“这几个家伙嚣张跋扈倒是罢了,毕竟他们只是行事高调,直到他们开始挨个盘查场所,我们便知道这是政府的人员。兄弟们首先想到的是他们来找寻虬龙先生的。令人奇怪的是,这个区域的话事人竟然没有安排维持秩序的人来阻止他们。我们便商议,这个话事人应当是被政府买通了!兄弟们都吓了一身冷汗,来时幸亏没同话事人联系,否则就有麻烦了!““以防判断有误!我们昨天便跟踪这几人,在他们住宿的地方潜伏了半天。终于在一个家伙出来方便时擒住了他,一开始好心相劝,那家伙倒是嘴硬蛮横,先是拿政府来恐吓威胁我们!兄弟们大怒,稍微使用了点手段,他便说要可怜他家里上有八旬老母,下有八岁孩童等等需要照顾,兄弟们一听又是糊弄咱们,都很气愤,又上了点带点技术的手段!他终于吃消不住,便一股脑说了出来,果然和兄弟猜的一样,他们是十四区政府普通执法部队的人员。根据政府要求,他们挨个地方调查登记人员,尤其是对范围内本地的外来人员,其中三人以上的小团体要重点盘查。盘问半天,就得了这点信息。估计他官小位卑,确实不知道其他信息了,兄弟们还想问出点什么来。可惜他不抗揍,主要还有可能有点累,突然竟睡着了。兄弟们商量,看这家伙不是好人,满嘴里跑火车,就是放出去也会是一个鱼肉百姓的主,只有一不做、二不休,好人做到底,便永远的让他睡觉了!”

大家听着暗暗好笑,估计阿辰几个人下手有点黑,那人撑不住昏死过去了。亏得这阿辰说的这么艺术!阿辰接着说道:“我们知道,他们发现少了个人,会马上就会报告给上级,估计政府反应速度会很快!因此,我们将担忧报告将军的同时,便兵分两路,我来见你,让他们赶快上报给将军,同时赶快收拾东西准备!因为只有我见过你,又怕引起麻烦,情不得已就偷偷跟踪了这位兄弟,尽管小心翼翼,还是被你们……发现了!““还好,你认识老大!老大还认识你!否则……”刀疤用右手在脖子上横划了一下,嘴里发出”嗞“的一声,“人就没了!”

阿辰很是尴尬,朗声说道:“是兄弟我是救人……嗯,那个心急,不然不会这样!“阳爻笑着啐道:“呸!哪个让你来救了?这倒是奇了怪了,没救成人,自己反被捉了!”

众人不觉一笑,均想这家伙倒还是嘴硬,对他的戒备心稍稍放松了一些。虬龙让阳爻放下手枪,朝众人招招手,喊到房间的一角,低头商议了一会。几人便朝阿辰走来。阿辰见他们脸色稍有缓和,便知道相信他的话了,最起码不会再把他当外人了,便暗自松了一口气。虬龙来到阿辰跟前,问道:“你们是怎么发现我们的?“阿辰笑了笑,脸上的淤青虽然使他有点疼痛,但是这种带着得意的表情对众人来讲简直是莫大的讽刺!仿佛在说,“发现你们简直是一碟小菜,不费吹灰之力!““你们在这种地方见过出来买东西要扛着大袋子,竟然还拿着电脑出去蹭网的吗?“阿辰得意的说道。这下轮到众人们尴尬了,齐齐转头看向眼镜。这货则是表现的甚是镇定,极其自然的推了推眼镜,慢慢走向门口,说道:“那个,那个,嗯,我出去看看亚子!“便在此时,忽然听到外面响起一声低沉的“咕咕“声,间隔两秒,再次响起了”咕咕“声。众人大惊,阳爻伸手按灭了房间内的灯光!虬龙伸手拉住了阿辰,低声说道:“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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