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勉所有的话语，卡在喉间，却是一个字都不能说出来。不管是他母亲兄长，还是他，都是杀害她的罪人，帮凶，刽子手。他又有什么资格，来再次的接近她？“没有什么可是，我家小姐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周大人请自便吧！”

谢知敛咬紧了周大人三个字，语气中满是嘲讽。周勉却像是听不见，只是看向卫楠好，哪怕面容不再相同，但一个人的神韵却是遮掩不住的，记忆和人物都开始在脑海中混淆成了一片。“勉儿怎么受伤了？”

“专门给你留了饭，就怕你练功完了会饿。”

“今天遇到什么事情了，看你闷闷不乐的？”

“我没有事，倒是你，天冷了要注意添衣。”

过往种种不断闪过眼前，本以为忘却的，此刻却全都那样清晰的闪现脑海。哪怕无数次的提醒，要克制，要克制，可确认她真的是她后，终究是难以自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周公子？”

卫楠好看着他惶惶不再言语，却微红了眼眶的模样，终究是叹了口气。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心中总有些不忍难以割舍。“周公子，你若是要游玩，时间不早了。”

她终是走近了他。那梦境中的人忽然靠近，周勉才像是幡然醒神一般下意识的开口。“嫂……”“周公子，你认错人了，要我说几遍？”

骤然冷淡的面色和声音，近在咫尺，叫他真切听出了她的生气。他几乎是下意识的露出讨饶的表情。“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熟稔亲近的语气一出口，周围的人都是一愣。谢知敛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将卫楠好拉回到了身后，不高兴的看着她。“什么人你都敢轻易靠近，柳博轩的例子都忘了吗？”

卫楠好人也是懵的，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以前的周勉讨饶的时候，都是这般表情，有时候还会扯着自己的衣袖撒娇。只是那是小时候的事情，长大了自然不会再那样亲昵，但语气自然亲近。可看到谢知敛这般不悦的说教，她才恍然醒神。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卫楠好了，周勉不该对自己如此，可他如今的种种表现，却还是像在对以前的她。不好的念头涌上心头，叫她下意识的抓住了谢知敛的手。谢知敛一愣，他感觉到了她的颤抖。哪怕只有一瞬，很快收敛，却依旧改变不了那一刻的畏惧。对周勉，她有什么可害怕的？心中不解，却不妨碍他回握住那双白皙的手，无声的给予支持。掌心的粗糙和滚烫，让卫楠好混乱的思绪终于清醒，她立刻看向他。“我不想跟他说话了。”

谢知敛求之不得呢，当下笑着转头。“周大人，别在这里墨迹了，还不赶紧走，惹了我家小姐不高兴，可别怪我对你出手啊！”

得意洋洋的话语，不像是赶人，倒像是在炫耀。金正见此，忍不住扯了扯周勉。“周大人，咱们去那边看看吧！”

周勉皱眉，却注意到卫楠好冰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