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而且还连站都站不起来。看着突然温柔下来的贺钦衍，夏以沫有些失神的下意识答道：“是很小时候的事，已经不大记得了。”

“是吗？”

贺钦衍声音淡漠，连眼睛里那分罕见的温柔也敛了个干净。夏以沫下意识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依旧淡漠的贺钦衍，理所当然的将刚才从对方身上看到的温柔认定成是脑袋进水产生的错觉。贺钦衍突然俯身低头，在她的耳垂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一股无形的电流随着被咬的耳垂迅速窜遍全身，异样的酥麻感直冲天灵盖。夏以沫本能的小声惊呼了一声，下意识就想往后躲，但贺钦衍环在她腰身上的大手却从始至终都未曾放松过半分，所以她连避也避不开。“讨厌这样？”

低磁沙哑的男声轻语问她。夏以沫涨红着脸不知如何作答时，贺钦衍却轻笑了一声：“我看你倒不像真讨厌的样子。”

夏以沫没吭声，只是脸颊上的温度明显又向上升温了不少，目光又不敢落在贺钦衍身上，只能跃过他看着不远处的绿植。“衣服全湿了，还舍不得脱……”贺钦衍单手环着她的腰，另一手手指勾起沾水后几乎半透明沾在她身上的吊带裙：“是，想我帮你？”

沙哑的声音放轻下来时充满别样的磁性，顺着她的耳朵钻入耳膜下的每一根神经，让夏以沫的心跳都不由的快了些。“我，我自己来就好。”

夏以沫哪好意思让贺钦衍帮忙！摸索到身侧的拉链，缓缓的拉下。但身上湿透的裙装还未来得及完全退下，略带些粗糙感的大手顺着裙摆钻进，人也俯身吻了下去。呼吸带着浴室的水蒸气彼此交织交叠，分不清究竟谁的比较炙热。直到贺钦衍的吻逐渐由唇转移到她眼尾那颗朱砂痣上，明明只是眼尾，却吻得无比缠绵甚至是虔诚……夏以沫原本闭目沉迷其中的情欲，就像被迎面泼了盆加冰的凉水，整个人顿时就清醒了。因为，吻这颗朱砂痣是五爷最喜欢的事。但……贺钦衍现在吻上来的力道，甚至是一些微小的习惯，都与五爷的如出一辙！！！难道……一个荒唐的念头在夏以沫的脑袋里浮现而出，但也正是因为太过荒唐，所以马上就被她给抹杀了。毁容残疾的贺钦衍不可能是青松玉立容貌无双的五爷。以五爷的傲骨，想必如论如何也不可能会甘愿将自己伪装成贺钦衍现在的这副模样。夏以沫自嘲的勾起唇角时，一股寒意突然从天灵盖传来，渗透遍全身乃至灵魂深处都发寒得让她不由战栗。贺钦衍的吻好理解，无非是将她当做了温旎的替身，将她眼尾的痣当做成温旎的泪痣罢了。那五爷呢？三年来无尽的缠绵，五爷吻着她眼角这颗朱砂痣的时候，想吻的究竟是她，还是也是将她当成了温旎的替代品？整整三年来的交易，也是选择在温旎即将回国的前夕与她提出分开……夏以沫越想心脏就越是难受，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缓缓的撕开，鲜血淋淋痛不欲生。原来……她还是那么的深爱着五爷。哪怕这样的暗恋毫无意义，终其一生也不可能有结局，也还是无法停止。更可悲的是，哪怕心里再爱慕着五爷，还是要跟另一个男人做着同样亲密的事，甚至这副身体也还是会为其他男人动情有欲。她质疑甚至有些鄙夷贺钦衍明明有喜欢的人，还是要睡她，她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的下贱矫情。脑海里飞快闪过的诸多念头，让夏以沫的眼泪不知不觉间溢出。还带着水滴的脸颊上，贺钦衍是吻到那股淡淡的咸味时，才发现怀里的人已经哭了。落在眼角的吻瞬间僵停，连在她身上做乱的大手也抽了回来。“怎么还哭了？”

贺钦衍声音沙哑的轻问，抹去夏以沫脸上的眼泪后，难得有些绅士风度：“不想做，便回去吧，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好。”

“不……不用。”

夏以沫吸了吸鼻子，将哽咽跟眼泪通通压了回去。贺钦衍睨着她眼尾通红的双眼，淡声道：“你现在可不像是能继续的样子。”

“我可以！”

夏以沫带着哽咽的声音有力吼了回去。像是一直养得温顺的小猫，头一次对自己扬起了爪子，发出警告的低吼声，贺钦衍莫名还挺有兴趣。他索性单手撑着脑袋倚靠在浴缸中，饶有兴致的看着身上的人：“那行，正好让我检查检查上次教你的东西学得怎么样了。”

新婚夜，贺钦衍手把手交她的那些记忆清晰的在记忆中浮现。这一次夏以沫没有任何迟疑。“好。”

她轻声应着，稍坐起身，一只手捧着那张疤痕累累的脸，主动对着贺钦衍的唇深深的吻了下去。她想既然已经烂掉了，那就让她彻底烂在泥里，将心里尚存的那一丝奢望跟见不得光的爱慕抹杀干净。……整整半夜的欢愉。这次直到彻底结束的那一刻，夏以沫也还是清醒的。躺在舒适柔软的大床上，不知什么时候干透的长发又被汗水溢润，但她此刻也顾不上那些了。夏以沫喘着余温尚存的粗气，看着天花板连动动手指的力气也余不出来，以至于贺钦衍将一张卡片状的东西扔进她怀里时，她久久才反应过来。“之前不是给卡了吗？”

夏以沫哑了的声音一边疑惑的问着，一边有些艰难的将那张卡拿起来瞧。看清卡片上贴着自己证件照的内容后，瞳孔猛地一缩，杏仁眼蹭一下的就亮了。“既然有了银行卡，不想去了就还我。”

贺钦衍懒懒的朝她伸出手。“谁说我不想去了！既然给了我就是我的了！”

夏以沫立刻坐起来，抱着刚到手的卡片，连连后退的与贺钦衍拉开距离。那副生怕他又抢回去的样子，让贺钦衍不由有些不快。冷嘲道：“刚才还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现在又好了？”

“好了好了。”

夏以沫连连笑应，将卡片藏在身后特意上前在贺钦衍的脸上连连献了好几个吻，哪怕嗓子都被折腾哑了也还是开心得不行：“谢谢贺先生。”

贺钦衍冷漠的推开她的脸，一副不买账的模样：“我还不想精尽人亡，不想年轻守寡的话就别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