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他连名带姓的叫她，不是因为生气。心尖有点麻。她慢慢又翻过身来，盯着他寂寥的侧脸。他忽然在这时看向她，深邃的眼底透着某种难以窥探的晦暗，“哪怕作为一个陪着你长大的哥哥，我也想看见你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敞开心扉的过幸福的生活，而不是跟我这样的人将就，等到人生过半之后，徒留无限的怨怼。”

她喃喃的问，“你这样的人……是什么样的？”

他望着她，“是你不爱的。”

“……”她怔住。墨锦棠苦笑了下，“我知道你为了我的病情，跟赵澜商量好了陪着我演戏，蔷薇，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我在强求，我也知道你只把我当成哥哥，现在，我只是把追求幸福的机会还给你。”

“……”追求幸福的机会。眼圈莫名发烫。她吸吸鼻子，声音哽咽，“我要是遇上喜欢的人，你确定你真的能成全我？”

她不信！他要是敢说能，她就哭给他看！墨锦棠盯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沉吟道，“如果你在拉斯维加斯定居，我能忍着不去打扰你，或许也就能控制自己不去破坏你的幸福。”

成全这样的词，他说不出来。他只能做到不去破坏。听了他的话，蔷薇倏地爬坐了起来，带着怒意质问，“好啊，你说说看，你要怎么控制？”

被子从她肩头滑落，他伸手将被子扯按在她的胸前。男人的眼底蓄着汹涌的情感，看着她，却回答不上她的问题。事实上，他也还没找到办法。趁他沉默，蔷薇忽然抓住他的手，出其不意的解开了他的袖口，将袖子卷了上去。确定完一边，又去检查另一边。然后，一道包扎好的新鲜伤痕就这么露了出来。他刚刚洗了澡，包扎的纱布都湿透了，隐隐的露出淡淡的血迹来。蔷薇觉得自己真的要被他弄疯了。这伤口一下子就刺痛了她的心，让原本噙在眼眶里的泪失重掉落，“你的办法就是伤害自己是吗？”

“……”事实摆在眼前。他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