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两人早早醒了，苏沫儿抱着夜蓝染不让他走。“夜蓝染，你说回了京城，你要告诉我一件事的。”

夜蓝染眼神变得锐利而哀伤：“沫儿，那我就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好呀。”

“从前，天下分为五国，实力最强大的国家，因为有着明君，所以国泰民安，人民安居乐业，可是这个国家却埋着一个隐患。皇帝只有一位皇后，而皇后在生了公主之后再无所出。群臣进谏，要皇帝纳妃，可是皇帝固执地，要对皇后实现一生一人的承诺。”

“那后来呢。”

“沫儿不觉得奇怪吗，哪有皇帝后宫只存一位的。”

“不奇怪啊，真爱就应该是这样子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如果可以分享的爱情，那是不完美的，皇后肯定很幸福。”

“事实上，皇后也曾劝过皇帝娶妃，不过皇帝拒绝了。慢慢的，两人都老了，国家大事渐渐由公主掌权，但是史上从未出现过女帝，群臣并不完全诚服。终于，在老皇帝驾崩以后，皇后也随先帝而去，偌大的国家，只交给一个女子来掌握。”

“公主不嫁人吗？”

“如果是沫儿，沫儿会嫁人吗？”

夜蓝染笑笑，抓起苏沫儿的手背，落下一个吻。“如果遇到你，我便嫁，如果此生都遇不到你，我便要只需要一个孩子，不需要夫君。花一生的时间做个对得起家国天下的帝王即可。”

“若是有一日沫儿做了君王，定是个明君。”

夜蓝染伸出手臂，给她枕着，继续道：“当时的国家，因为女帝并不擅长治国，隐隐有奸臣想要篡位的迹象，女帝心里很怕，怕自己成为王国之君。后来邻边的一个国家的君王来拜访女帝，想要互通商贸。当时女帝对君王一见钟情，君王对女帝也是一见倾心。”

“后来呢？”

“后来，他们商量好了要在一起，将两国合并为一国。”

“那么，谁来当皇帝呢？”

“两君主政，当时得到了群臣的反对，认为女帝这是被男色所误，有卖国之嫌，也有少数朝臣，肯定了两国合并的策略，认为这有利于国家的发展。沫儿怎么认为？”

“国家的合并成功与否，要看百姓的日子是越来越好，还是越来越艰辛，子民的生活水平，才是判断一个国家的政策对错的标准。”

夜蓝染点点头，眼里除了宠溺还有欣赏。“以前在女帝的主政下，权臣隐隐有造反之势，而后来男帝参与了朝政将两国合并唯一，在两帝的配合之下，国家又恢复了往日的欣欣向荣。国家的问题算是解决了。”

“四爷接下来要讲私人的事情？”

“不错，后来男帝和女帝非常相爱，两人在国家合并前，一个未嫁，一个未娶。可是后来慢慢地朝廷重臣都对男帝甚是佩服，日子长了，女帝便为了男帝而从女帝退位为皇后。可是朝廷的一帮老臣，却是意见很大，女帝所在的国家是大国，而当初男帝所统治的国家只是五国中最为弱小的。沫儿认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苏沫儿略一思索，答道：“接下来，老臣们会说，男帝是为了自己国家的地位而攀附了女帝，如今不费吹灰之力便得到了大国，表面上是正义的，实际上是谋权篡位。”

“对。后来皇帝为了堵住悠悠众口，立下誓言，日后皇后有所出，必是储君。可是多年过去了，皇后仍然无所出。经过多年，这个时候，皇帝的皇位已经稳固了，朝臣们也不再深究皇位的接替问题，只汲取了先皇的教训，要求皇帝钠妃，为皇家开枝散叶。又过了几年，皇后仍然无所出，于是皇后亲笔上书，要求皇帝娶妃。”

夜蓝染眼里闪过伤痛，道：“皇帝无奈，他做不到让这个国家再次陷入内乱的危机，要解除这种危机，皇帝就必须有子嗣，于是，皇帝娶了当时一国右相的女儿，和一国大将军的女儿，两位为妃。”

“为什么要娶两个呢。”

“傻沫儿，帝王术，需要朝堂平衡，所以必须是有两个最高品级的大臣，而这两个大臣关系必须是对立的，但是皇帝对待他们的态度又必须是公平的。所以一娶便是两个。几个月后，两个妃子都有了身孕，举国欢庆。而皇后却是又高兴，又觉得自己失去了一切，便闭门不再见皇帝。终于在十月怀胎后，一个妃子产下一个男婴，一个妃子产下双胞胎，双胞胎只活下来一个。”

“那皇后呢，皇帝就不管皇后了吗。”

“皇帝在完成了国家传承的使命以后，日日下朝就等在皇后宫门口，日日如此，年年如此。终于有一日，皇后被打动了，两人再次和好。皇帝再也没有去过两妃的寝宫，不久，皇后有了身孕，而那时周边一个部落的举兵造反，皇帝为了避免生灵涂炭，选择了招安，而娶了部落族长的女儿，为了安定部落军心，皇帝连续一月召了族长之女侍寝。”

“那皇后不是很伤心吗？”

“对啊，皇后心如死灰，但是知道皇帝并非所愿，对皇帝仍有情意，但是皇帝一次醉酒以后，族长的女儿，有了身孕。皇后得知此事后，便彻底死了心。将自己关在冷宫，不见外人，包括皇帝。后来皇后的孩子出生了，一出生便是当成储君培养，可是后来有传言，皇后一直无所出，知道后来突然又有了，都说这个孩子不是皇帝的孩子。于是几位宫妃联合上表，请求皇帝重立太子。”

“没有证据，怎么可以乱说呢。”

苏沫儿眉心打结，她大概猜到了这个孩子是谁。“当时朝廷动荡，因为那部落族长之女么也产下了男婴，当时皇帝已经有四个儿子了。大臣们都在选择自己看好的皇位继承人。而皇后原来的支持者，因为皇后退出主政的舞台，甘愿移居后宫时，就已经心灰意冷，辞官归隐了。那个时候皇后所出的太子呼声最低。皇帝为了安抚朝臣，便废了太子，将他放置在皇家寺庙寄养，后来前朝的旧臣，知道皇后生了儿子，便得了皇后的允许，建立了一个族落，接了太子去寄养。直到废太子长到十岁，外貌和皇帝越来越像，皇帝才将孩子接回了皇宫。”

苏沫儿听到这里，基本笃定了，那个十岁的孩子，便是她的夫君了。“后来，皇后因为对皇帝的失望，日渐憔悴，终于在五年后，病逝了。皇帝失去了皇后，一月不理朝政，夜夜宠幸新进宫的秀女。直到一个国家乘机攻打了过来，皇帝才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