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种，他会让张九冥兄妹有多惨死多惨。倘若是第二种……周相虞心中一紧，忽而有些喘不过气来。他们何至于如此生分？难道对她来说自己为她所付出的一起她都要回报吗？夏绾没有想周相虞那么多，兴奋的用手比划：“我这是替天行道！”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眯缝起来，有种别样的可爱，让人特别想……使劲蹂躏！夏绾猝不及防的被周相虞捏住脸颊。着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有点没反应过来，就这么愣愣的看着他。这张脸的手感真是一如既往的好，白皙细腻，手感像是最上等的蜀锦，不……比那还要好。没忍住，他又搓了两下，云染的脸颊瞬间红了起来。夏绾从他手中挣脱出来，气愤的瞪着眼睛：“你突然发什么疯？”

周相虞指尖来回摩擦两下，一脸的意犹未尽：“流放之路走了长时间，你好像比之前还胖了点。”

夏绾：……“关你屁事，我愿意胖！”

“还是胖点儿好，比之前那副瘦巴巴的样子看起来健康多了，手感也好。”

“你是不是没事找事？”

夏绾都气的七窍生烟了，但是周相虞却好像丝毫没有察觉，甚至主动的问她：“你冷不冷？”

“看这天好像快要下雪了，越靠近边关天气就越是变幻莫测，你看你，脸都冻红了。”

那分明是他刚刚搓红的。周相虞自顾自的说了半天，忽然牵起她的手，大掌把她冰冷的小拳头紧紧包裹在手心，拽着她往前走。又是那种熟悉的过电般的感觉。夏绾被拽着走了两步才想起来要把手抽回来。但是周相虞不肯，握的更紧了，还回头看了她一眼：“别犟，我牵着不暖和吗？”

确实挺暖和的，但是夏绾不太适应。“周相虞，上次在鳄鱼池里我跟你说的那些话都是我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我确实……”周相虞转头，笑容明灿，打断她后话：“做人最重要的是享受当下，这不是还没到蓬莱吗？你我也还没和离，你该享受就先享受着，你要是实在觉得不舒服给我说一声我可以放开你。”

按照本愿，夏绾确实应该让他放开自己的。但是张开嘴，那话却被当下这种舒服的感觉尽数淹没。夏绾开不了口，拳头在周相虞手心里转了转，伸出两根手指，刮了刮他掌心。周相虞不可避免的紧张起来。以为她真的不想要自己牵着她了。但没想到她动了两下最终却没了动作。他唇边漾起一抹弧度，逐渐的放缓了脚步，拉着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还冷吗？”

夏绾眼神坚毅的看向前方，似乎是为了化解这样的尴尬，她重重的摇头，脚步迈的也在更加沉重：“不冷。”

“那你脸怎么这么红？”

“不红啊。”

“那你看看我脸红吗？”

周相虞微微弯腰，把脸凑了过去。夏绾匆匆看了一眼就把头转回来：“还好，不红。”

耳边传来他的一声轻笑：“风吹在咱们两个人脸上却只有你脸红，是不是害羞？”

这厮一定是故意的！夏绾牙齿咬住下嘴唇，脸上挤出一个大方的笑来：“这有什么好害羞的？男人的手嘛，又不是第一次牵了。”

她是故作大方，想说自己并不是怕羞。但是周相虞却倏然之间变了脸色。“不是第一次牵男人的手？你之前还牵过别的男人的手？”

开玩笑，她穿越之前也是谈过恋爱的好吗？虽然这段感情并未存续多久，也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可牵手不是很正常吗？只不过周相虞牵着她的时候带给她的那种触电般的心动更让人难以忘怀罢了。但是这些她是不可能告诉他的。“当然啊，不过这些都是在你之前发生的事了。”

尽管是在两人相识之前发生的事，可周相虞听了心里还是很不舒服。他把夏绾的手握的更紧了。以前的事他的确管不到了，但是今后他要她身边只有自己一个人！夏绾不知道周相虞心里正在经历的风暴，顿了顿再次开口：“咱们在荆州遇到的挟持阿秀的那群男人你应该认得吧？我听阿秀说他们不是北胤人，他们脚上穿的靴子后面镶嵌的宝玉也很奇怪，我记得红色暖玉好像是南齐特产吧？”

她都这么说了，证明也知道了不少。周相虞也不再隐瞒：“那种暖玉价值连城，通常都是皇室专用，也常被赐给下属，是身份的象征，那些人正是南齐皇室的人。”

“南齐的人来咱们这儿必定是图谋不轨，我听他们说是来找自己少主，那这个少主的身份也必定不一般了？”

“是南齐六皇子陆殷，他大哥就死在我手上，不知他哪儿来的消息听说我还活着，遂一个人潜进北胤来找我报仇。”

周相虞说到这儿都忍不住笑了，笑陆殷的天真。当初南齐几十万大军围剿，他被困围城，弹尽粮绝，还能于困境中斩杀他们一只千人精锐骑兵。若不是被楚王设计陷害，南齐此刻早已被他铁骑踏平，哪还有这个六皇子什么事？“这个六皇子胆子不小，那这么说这些人找他是为了保护他？”

周相虞摇摇头：“这中间似乎还有点别的什么事，我已经让人去查了，结果没那么简单。”

说话间两人已经回到了队伍里，夏绾声音不敢太大，就附在周相虞耳边道：“张茯苓应该这两天就要回京，让你的人找个借口把她堵住搜查，她身上有个盒子，里面的东西足够他们兄妹喝一壶的了。”

两人之间的距离这么近。鼻尖笼罩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周相虞咽口气，呼吸渐沉。夏绾生怕他没听清，说完拽拽他袖子又问了一遍：“你听清楚了吗？”

周相虞仿佛才回过神一般点点头：“我知道。”

夏绾放心的点点头：“那就好，时间不早了我们休息吧。”

白镜尘突然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看了眼周相虞，惊讶的道：“你这脸怎么回事？被烫了？这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