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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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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深夜,萧君言来到陆语的房内,将一个药囊放在了她的枕头底下,望着陆语白皙的脸庞,没有一点血色,萧君言心疼的不行。在知道陆语出事的时候,他第一次这么害怕,害怕失去一个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陆语就已经进入了他的心。

陆语的身体开始冒汗,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子,嘴里说着:“不要...”萧君言看着她不对劲,用毛巾慢慢得擦着她的额头,陆语猛地抓住他的手,萧君言见状,用温柔的声音说道:“没事的,我在。”

陆语缓缓地放下手,萧君言继续擦完,然后放下毛巾,把陆语的手放进被子里。可陆语握住萧君言的手,一直不肯松开。萧君言就静静的坐在床边,一直陪着她。直到第二日清晨,萧君言才离开。

三日后,陆语才缓缓醒来,洛雪见她醒了过来,又惊又喜,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陆语慢慢的坐起身来,说道:“我没事了,你放心。你可有受伤?”

“没有,倒是你,都昏睡了三天了,我都担心死了。”

陆语握住洛雪的手,安慰道:“我这不是没事嘛,对了,表哥和萧君言怎么样了?”

“你还有心情操心别人,就几个黑衣人还奈何不了他们。此事交给他们去办吧,你先好好养伤。”

陆语点点头,也不再追问。在陆语养伤期间,唐锦川和唐诗雅常常来看她,带了很多好吃的。唐夫人也送了许多补品,让陆语好好养伤。

几日后,天气也变得更热了,陆语的伤好些了,就偷偷跑去唐府的凉亭乘凉去了。陆语一袭白衣在凉亭里坐着喝茶,手里看着书,阵阵微风吹起她的头发,如花中仙子般楚楚动人。

“看来姑娘恢复的不错。”

燕云尘站在凉亭外,手持折扇,笑着说道。旁边站着白颖,她看见陆语,向她走了过去,说道:“燕公子来看望你,让我给他带路,没想到你竟在这儿。”

燕云尘走进凉亭,说道:“既然见到了陆姑娘,就不麻烦白姑娘了。”

“那你们先聊,我先走了。”

白颖行礼离开。

燕云尘坐下,放下折扇,自己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细细品了一口,说道:“上好的碧螺春,清香袭人,口味凉甜,确实适合夏天喝。但它性凉,你身体虚弱,怕是不适合喝这个茶。改日给你送些红袍过来,那个茶比较适合你。”

“那就先谢过公子了,没想到燕公子还对药理有研究啊。”

陆语拿起茶壶,给燕云尘的茶杯续满了茶。

“之前闯荡江湖,曾和一位游医学过几天医术。看你的样子,伤是好的差不多了,但你的身体还得好好调理。”

“我记住了,只是还没好好谢过公子的救命之恩呢。”

陆语起身想要行礼谢恩,燕云尘用折扇打住了她,说道:“我是来还恩的。”

陆语疑惑地看着燕云尘,有些迷糊,燕云尘微微笑道:“一年前,凉城外,云寨内。”

一年前,凉城因战乱又冒出了山匪,他们不但欺压当地百姓,还劫了运往城中的粮草。陆语跟随陆辰前往凉城,平息战乱,剿灭山匪。

而当时燕云尘正好云游江湖到了凉城,知道当地山匪作乱,就只身一人前往云寨。云寨戒备森严,易守难攻,唯一的破绽就是背后的山崖,那山崖高万丈,没有上乘轻功很难爬上去。燕云尘从山崖而上,进入云寨,可是这里还有众多的机关陷阱。他一时间大意,中了一箭,箭上有毒,燕云尘体力渐渐不支。而在此时,陆语带人从山崖上来,带着他闯过了机关,到了安全之处。

陆语给了燕云尘一些药稳住他体内的毒,自己带着人前往寨门,陆辰在正门攻打,两人里应外合,将云寨彻底剿灭。之后,陆语去寻了燕云尘,他人已经不见了。

“原来是你。”

陆语想了起来,当时在夜晚,只一面之缘,现在想来,竟然是燕云尘。

“是啊,我当年见你们已经剿灭山匪,就独自离去了。这次就算是还你当年的救命之恩了。”

“你我也算是有缘了,你在江湖上过得不好了,为何要回京?”

“若我说是为了你,你可信?”

燕云尘一双俊俏的眉眼盯着陆语,邪魅一笑,风吹过两人的长发,空气安静了下来,陆语被他看得有些慌张,不知道说什么。燕云尘哈哈大笑,说道:“开个玩笑嘛,陆姑娘还害羞了。”

陆语又气又恼,刚想要动手打他,他用折扇挡在头上,说道:“我错了,你别生气。”

燕云尘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真是让人相信他就是清风公子。陆语收回了手,郑重其事的说道:“下次再拿我寻开心,我一定打你。”

燕云尘点点头,接着喝茶,然后说道:“太子于我父亲有恩,我来替他还这份恩情。”

“恐怕太子并不想吧。”

“他本就在棋局中,不想也得想,你不是也这么觉得?明日午时,竹水亭,静候君至。”

说完,燕云尘拿着扇子,起身离开,喊道:“不用送啦!”

陆语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里也开始慢慢思量着。

傍晚,陆语在院中抚琴,琴音婉转,如山间流水,沁人心脾。琴音已落,回味无穷,萧君言从树上下来,说道:“你的琴技越来越好了。”

“你这翻墙头的技术也见长啊。”

陆语调侃道。

“在损我这方面你绝对是第一。”

萧君言无奈的笑了笑,走近陆语,说道:“我是来带你去个好地方的。”

说完,萧君言抓住陆语的手,带着她轻功飞走。陆语很惊讶,但也没有办法,她的内力不稳,要是挣脱开,真的会摔下去。萧君言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会这么明目张胆,紧紧抓着陆语的手,带她到了一处湖边。湖上有一艘小舟,两人到了船上,萧君言拿起船桨,小舟在湖上慢慢前行。

“夜晚游湖,你还真是好兴致啊。”

陆语站在小舟上,调侃道。

“静心湖背靠山川,夜晚的景致也是值得一赏。”

一叶扁舟,一盏荧光,明月初升,水光连着天际,阵阵清风拂来,水面波澜不起。小舟在湖面飘荡,陆语站在舟上,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小舟行至山下,点点绿色的荧光出现在空中,竟然是萤火虫。陆语伸出手,一只萤火虫落在她的手上,在黑暗中泛出点点荧光。

“在军中时听一位老兵说过,人死后灵魂会变成萤火虫,用自己的莹莹之光照亮前行的路。”

陆语缓缓说道。

“这个说法有一丝孤寂,我还是更相信流萤寓意着希望,死后可得新生。”

萧君言在旁边安慰道。

“新生...”陆语喃喃道,然后微微一笑。萧君言看见陆语笑了,心里也很高兴,说道:“你笑起来很好看。”

陆语望向他,两人正好四目相对,陆语觉得心跳的很快,脸有些泛红,眼神躲闪,然后故作镇定,说道:“好好划你的船吧。”

萧君言低下头,嗯了一声,偷偷笑了一下,小舟在湖中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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