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里的灯光迷乱，苏唐盯着盛韬的眼睛，捕捉到里面一闪而过的脆弱。“呵，我以为什么大不了的。这年头，谁还没玩过几个小玩意儿。”

盛韬假装不在乎。苏唐其实很了解盛韬，他疯起来不像个正常人，可他的成长环境也很差。可以说，盛韬的性格和家庭环境有很大关系。“真得这么想吗？没有哪个孩子会不在乎父母的感情如何吧？”

苏唐觉得盛韬还有救。她倒不是圣母心泛滥，而是想借助人心最柔软的部分，让盛韬的人性有点用处。这是她师傅聂磊交给她的和人打交道的技巧。盛韬凶狠的目光好似有些许疲惫，但语气仍然强硬。他从姜桂芝那里听到苏唐母亲的一些八卦。“你妈不也给别人当小三？怎么？是缺钱还是你爸满足不了她？你和她比，谁更下贱？”

盛韬不惜用刺激苏唐来掩盖自己的伤疤。苏唐只是微微一笑，“我恨我妈，我从来没有否认过。但你要拿我和她比，我觉得我比她强。可是你呢？你敢面对你母亲的所作所为吗？”

“男狗而已，你是没见过世面吗？”

盛韬反唇相讥。苏唐勾唇，意味深长地说：“你最好调查清楚，你妈她被骗了多少钱。说不定她给小鸭子花的钱，比给你这个儿子还舍得。”

盛韬反手就给了苏唐一耳光。苏唐一阵耳鸣，但这结果也在她意料之中。如果盛韬没反应，那才不是好事。苏唐缓了缓，等耳鸣消失。盛韬也半天没有说话，眸色沉得像一潭死水。姜桂芝和盛建军两个人的关系破裂很多年了，他小时候就见过盛建军玩女人，盛建军甚至还带着他去过夜总会，让他摸那些女人。他见过姜桂芝偷偷抹眼泪，小时候的他无能为力，只想赶紧长大保护妈妈。可到了青春期，他开始反抗盛建军的时候，他看到姜桂芝在会所左搂右抱看起来和他差不多的男生，他所有的信念都坍塌了。他从小就没有树立正确的爱情观和婚姻观，父母的不良影响让他渐渐迷失。他学会了用钱找乐子，反正他最不缺的就是钱，钱能买到一切。直到遇见苏唐，他觉得自己应该变好。可是他还是管不住自己。他在两极挣扎，很痛苦，所以偷偷地出轨找刺激，陷入恶性循环。思想越来越偏执，行为越来越偏激，却不知道这一切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引起父母的关注，还是让苏唐害怕他，他觉得都不是，他只想做掌控所有人的王。“你不愿意面对没关系，这是你们家的事，我也管不着。但是盛韬，你如果不放过我弟弟，我就把你妈的丑闻放到网上。到时候你们一家三口会成为郦城甚至全国网友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笑柄。你如果不相信，我可以给你看看视频。”

苏唐一番话让盛韬从回忆中剥离回来。她从容地打开手机，在盛韬的注视下，打开她从林妍姿那里得到的视频。画面不堪入目，几分钟后，姜桂芝的脸模模糊糊地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