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是什么？”

屈神医又问。“不记得了。”

盛玉摇头，“很乱，记不清。”

“手术前的事，一件也不记得？”

“不记得。”

屈神医又摇了摇头，“我再看看。”

又拿起了盛玉的手，继续看他的脉。完了以后说，“应该是不至于，这不符合常理。”

盛玉看着屈神医，眼神开始又变得不信任了。原因很简单，屈神医没给出结论，只是摇头表示不解。“你手术之前，头偶尔会疼，受重大刺激的时候，会出现轻微癫痫是不是？”

盛玉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现在这些症状没有了，只是头偶尔会疼。但最近视力会有些模糊，是不是？”

这一下盛玉的脸色变了。应该是说对了。我也是大意，竟然没有发现盛玉的视力在下降。可能也是因为他担心被我们发现，所以故意掩饰着自己身体的问题。回想起来我们一起开车来南嘉的时候，他开车的时候身体明显往前倾，应该就是因为看不见前方的路，所以才那个姿势。而且他一直要求最好不要夜间开车，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那是因为什么？”

盛玉终于开口，也相当于是承认了他确实视力模糊。“你的脑部解决了一个问题，但却又造成了新的损伤，所以造成了失忆和视力下降。”

“新的损伤？”

“你的手术方案是有问题的，但问题在哪里，我不知道。我是一个中医，也不懂开刀的事。但我知道治疗方案如果不合量，会引发新的问题。就比如说你脸上有颗痘，很不舒服。如果你解决这颗痘痘会引发你的口腔问题，那你肯定会选择那颗痘痘。但你的治疗方案就是，把这颗痘给硬切了，然后引发了更为致命的问题。”

虽然我们不是学医的，但屈神医这么一说，我们大概也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盛玉没有说话，只是表情变得很冷。“你的手术是谁签字做的？”

屈神医又问，“我严重怀疑这个签字的人有问题。”

盛玉还是没说话。我也没问过他手术的细节，但我猜测是他妈妈签的字。“那现在还有补救的机会吗？”

我问医生。“不好说，因为有一些情况我还没弄清楚。”

屈神医皱眉道。“什么情况你没弄清楚？”

“就算是手术，也不至于让他记忆全无。按理说他应该是能记得大部份的过去，就算是少量的事不记得，经过一些刺激也能想起来才对。可现在的情况明显更加糟糕，我没有把握。”

这真是一个让人难过的消息，诚诚的眼眶已经红了。应该让他回避一下的，让孩子承受这样残酷的现实，对他的成长不好。“老盛，没事的，你会好起来的。”

诚诚带着哭腔，伸手碰了碰盛玉的手，强行安慰。这一慕还是很感人的。我儿子不仅是天才，情商也是一流的。我感觉再过几年，我都得跟着他混了。盛玉对着诚诚笑了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哦豁，这下不但脑子进水，还要变瞎了，好惨。”

孟飞阳没心没肺地说。盛玉倒是没理他，只是诚诚狠狠地瞪着他，眼睛里快要喷出火来。孟飞阳赶紧摇手，“别上火，我就是开个玩笑！”

这玩笑可是开得真没水平，简直神经病。“现在应该怎么做？可以治吗？”

洛佳也急道。“我既然来了，总得治一下的，能不能治好，那就看缘分了。”

屈神医道。听了这话，我的心又往下沉。我想问如果治不好，以后盛玉是不是就会长期失明，但我不敢问，因为我担心我会得到肯定的答案。“那我们去房里，先施针吧。”

屈神医说。盛玉进屋之前，看了诚诚一眼。诚诚心领神会，“我陪着你。”

三人进了房间，把门给关上了。我回到院子里，坐在那里发呆。孟飞阳问洛佳，“什么时候开饭，我肚子饿了。”

洛佳白了他一眼，“欠你的饭？”

孟飞阳笑，“这是你家，招待我吃饭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吧？当初被你们给绑来都要管饭，现在是你们请我来的，更得好吃好喝管着吧？”

“谁请你来的？你可以走啊。”

左辉道。孟飞阳脸皮厚，“我不走，我等徐芸一起走。哎，你们俩什么时候结婚？也老大不小了，就结了吧，人家屈老头都说了，你是她的水，要是没有你，她枯死了……”这话怎么听怎么猥锁，我听不下去了，狠狠地瞪他。“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把你绑起来，扔进黑水河喂鱼。”

左辉骂道。孟飞阳嘿嘿笑了笑，也真不敢胡说八道了。突然又道：“哎，你们是不是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了？”

没人理他，都觉得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屈老头被人绑了，你们不想想是谁吗？而且这人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恐怕还有其他的计划啊！而且这人就在南嘉，左辉你不把他找出来，好好弄一下他，不然他根本没把你左家放在眼里！”

孟飞阳这一次也没能吐出象牙，但他说的话却是有道理的。那个人为什么要劫走屈神医，那当然是不想屈神医给盛玉看病。不想让盛玉康复。所以这个人一定得找出来，把情况给问清楚。如果不把他给找出来，说不定他真的还会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