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苦苦哀求的周正，江凡并未回答，而是看向了身后的江还恩。“徒弟，你说呢？”

“既然他伤害的是你爷爷，到底要不要放过他，就由你来决定。”

闻言，江还恩抬起头，直勾勾地望着周正。周正也连滚带爬到了江还恩的面前。“小朋友，之前是我有眼无珠，这完全是一场误会！”

“而且我和你师傅，还有你的师娘都是很好的朋友。大家都是一家人，你说对吗？”

顿了顿，周正似乎担心江还恩不肯答应，又补充道：“以后你和你爷爷可以一直留在这里，而且工资翻倍！”

“这笔钱，就当做是我对你爷爷的赔偿。”

说完，周正将支票塞给了江还恩，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江还恩有些茫然地看着手里的支票。他虽然不懂这张纸意味着什么，不过也大概猜到了，周正是在求饶示好。略作迟疑，江还恩将支票退给了周正。“以后你不要再伤害别人了。”

“我和爷爷只想在这里有一个生存的地方，不会给你们添麻烦的。”

周正也愣了下来。原本是他来道歉，没想到江还恩的态度更加卑微，反而把他整不会了。江凡轻叹一口气。他完全能够理解江还恩现在的处境。在外漂泊流浪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了栖息之地，江还恩自然不想失去这一切。而且这里还是江凡帮他安排的地方。周正搬出江凡和师娘，就算江还恩心里再怎么恨，也只能默默吞下眼泪。就好似江凡失去记忆的这五年。哪怕在家里过得如何不顺，他也从未想过离开和反抗。不只是因为对林小婉的责任，更是为了报恩，守护来之不易的幸福。“既然我徒弟既往不咎，今天的事可以暂时作罢。”

现在，周正长长地舒了口气，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如果今天真的撕破脸皮，他相信自己有九成的概率要交代在这里。只要能保住小命，丢掉些面子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他还有未动用的人脉。等到计划成功之后，今天失去的一切，他会连本带利地讨要回来！“多谢江少，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们了。”

周正将支票放在地上，点头哈腰步步后退，准备逃离这个是非之地。“三个臭乞丐给老子等着！”

“哪怕放弃这个公司，我也一定要让你们付出更惨的代价！”

“尤其是江凡！我要让你亲眼看到江小婉变成我的玩物！”

周正在心中恶狠狠地说道。“等等。”

江凡突然叫下了周正，吓得他两腿发软，差点又跪了下来。“江少，你还有什么吩咐？”

周正勉强扯出笑脸，问道。江凡挑了掏耳朵，咧嘴露出了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徒弟是让你走了，可我没说放过你。”

闻言，周正的脸色瞬间变得一片铁青。“江凡，你不是答应既往不咎了吗？”

“刚才钱你也收了，难道你想黑吃黑？”

江凡来到周正面前，面带笑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百万是老爷子的治疗费用，合情合理。”

“不过接下来我要算的，是你三番两次挑衅我的这笔账。”

“周总，你可想好该怎么还了吗？”

江凡脸上的笑容无比灿烂，但在周正的眼里，却比恶魔还要可怕。周正不是白痴，下意识转身就跑。他心里已经开始后悔了，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不该来招惹这个煞星。江凡三两步追上周正，一脚踢在了他的小腿骨上。“嗷！”

周正惨叫一声，一个饿狗扑食狠狠摔在地上，面门和地板结结实实来了次亲密接触。不等他起身，江凡一脚踩在了他的膝盖上。“咔嚓！”

只听一道清脆的响声，周正右腿的膝盖彻底报废，就连整条小腿都扭曲了起来！“如果我没记错，就是这条腿刚才踢了老爷子吧？”

江凡神色淡漠，看着满头冷汗、表情狰狞的周正。“我……我错了。”

周正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哀求。然而，江凡却缓缓摇头。“如果道歉有用，就不会有衙门了。”

“更何况以我对你的了解，道歉和放屁没什么区别。”

“所以，我觉得一些必要的手段，反而更能让你加深记忆。”

说完，江凡一脚踏碎了周正的右手手骨！正是这只手，刚才差点摔伤了江还恩。“啊！”

“江凡，我一定要宰了你！”

“我周正发誓，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周正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咆哮声，左手拼命想要推开江凡的脚。见周正主动送上门，江凡也不客气，顺便踩碎了他的左手。这一次，周正彻底昏死了过去。江凡不只是踩碎了他的骨头，同时连同筋脉一并断掉。就算送到医院接上骨头，下半辈子双手也没办法用力了。甚至连老祖宗留下来的手艺活都无能为力。不过这只是个开始。若非不想让林小婉起疑，这种垃圾早就在江州的乱坟岗变成养料了。江凡一脚踢开了周正，冷冷看向其余的保安，和那些吓傻的狗腿子员工。“还愣着干什么？”

“还不带着你们的主子去医院？”

“如果以后还有谁敢来欺负他们爷俩，我不介意送他们去当周正的病友。”

闻言，躺在地上装死的保安纷纷起身，作鸟兽散。有几个忠诚的狗腿子，不忘抬着死狗一样的周正仓皇逃窜。赶跑了麻烦，江凡回到老人身边施针治疗，很快便让老人苏醒过来。虽然老人受了些伤，还好并不严重，调养几天就能够康复。安顿老人休息下后，江凡走出房间，看到江还恩坐在门口发呆。来到江还恩的身边坐下，江凡笑着问道：“刚才为什么放过他们？”

“如果不是他，你的爷爷也不会受伤。”

江还恩略作犹豫，轻声回答道：“爷爷告诉过我，做人要心存善念。我们改变不了别人，但是能让自己学会善良。”

“而且师傅已经教训过他们了，我们不能再给您添更多的麻烦。”

看着江还恩纯真的眼神，江凡的心中多了一丝感触。这小子，跟他小时候还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