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早上的预热，以及部分观众睡醒了。

下午的直播一开播，进入直播间的人数疯狂上涨。

短短三分钟之内，直播间在线人数超过二十万。

并且，上涨速度一直没有慢下来，仍旧在继续上涨。

直到三十万的时候，速度才稍微降了点儿。

而这时，距离开播，也才过去五分钟。

观众涌入的速度之快，练习生们被吓住了，余婉、黄觉、助理小张等节目组工作人员同样吓了一大跳。

助理小张喃喃道：“早上的峰值，我没记错的话也才三十万！这是怎么回事？下午怎么会有那么多观众？”

他们还是聚集在导师舞台的侧边，观察着下方练习生舞台的表演。

黄觉一直看着下方，目不转睛道：“答案不很明显么，早上观众们还没睡醒，下午睡醒了呗。”

这个回答，助理小张不同意：“今天周三，哪那么多人睡一整天的？何况按照黄老师你的理论，那他们不应该睡午觉，还没醒么？”

“哎，干嘛要去纠结这些，观众多不是好事吗？”

黄觉努了努嘴：“下午有谁你又不是不知道，有票王徐坤，有原创小王子李昱——好恶心啊，为什么他们取绰号，都要加‘小王子’？就没别的词儿了吗？”

他不止一次吐槽这届观众没水平，没文化了。

取个绰号都那么的没水准，真的难顶。

可他每次提到，还是忍不住吐槽，都快要形成习惯了。

“黄老师，话不是这样说的。”

助理小张道：“这种明显的不正常，是需要特别关注的。万一有竞争对手蓄谋搞事，我们也可以及时反应不是？”

“我去和抖音直播管理联系一下，看看数据是否正常。”

这句话是跟余婉说的，说完以后，助理小张暂时离开。

他俩在这儿说了好一会儿，余婉都没有说话。

黄觉感觉奇怪，才回过头来望着她：“哟，你在呀，我还以为你隐身了呢。”

他在指责余婉一句话不说。

余婉不情愿地开口道：“你不说了吗，没必要去纠结这些事。我不纠结，不正好和你一个意思么？”

黄觉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但见她脸色不太好，转而关心起来。

“中午没睡好？”

“没有。”

“那你脸色不太对？”

“心跳得很快，感觉不太好。”

黄觉急了，伸手就去扶着她：“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余婉摇了摇手，“不用。身体没问题，我的意思是下午这场直播，给我一种不太好的感觉。我在想，要不要暂时中断直播。”

“中断直播？”

黄觉惊呆了，他没想到，会这样严重：“不至于吧，你这样，观众怎么交代？”

“一下子涌入这么多人，本身就不正常。出了事，多的都得搭进去，还在意那一小撮观众么？”

余婉始终愁眉不展，黄觉一会儿看看台下，一会儿回头看看大荧幕上的直播间。

都没有看出哪里不正常，黄觉笑道：“你对自己还是不够自信啊。也许这就是节目本身比较火呢？有那么多观众不挺正常的嘛……好了好了，等小张回来就知道了，你别胡思乱想。”

两人沉默下来，一直到助理小张回来。

两人担忧地看着她，助理小张欣喜道：“抖音那边反馈没事，一切正常。”

黄觉开心道：“你看吧，我就说了没问题。你是自己吓自己，何必呢！”

余婉没有说话，她的直觉一向很准。

可事实又摆在面前，没什么好狡辩的。

不出事，当然是好事。

要是出事……希望不是大事吧。

……

十分钟的时候。

人数涨到了四十万。

已经超过早上直播时候的峰值了。

白队都很羡慕，心里也有些委屈。

想着要是白队换到下午，是不是也会有这么多的观众。

可是看到对面有徐坤、有李昱时，又感觉这很正常。

光徐坤一人，应该就可以撑起二十万人的直播间了吧。

另外一半，是李昱和其他人撑起来的。

这样算的话，就合情合理了。

足足拖了十多分钟，红队才上场。

直播间里竟然只能看到少量抱怨的弹幕，而不像早上那样，迟了一秒，就跟杀了其父母似的，怨念极深。

可能，对于喜欢的人和事，每个人都有很强的包容心吧。

当主持人宣布红队上台，来到舞台中间，面对摄像头，一群小伙子也跟着出现在直播间里。

瞬间，弹幕就变了。

“哇！终于来啦！等好久！”

“开心，开心，太开心啦！”

“亮个相吧，小宝贝儿！”

“哦豁，又能看到你们了，真的太好了。”

“李昱又帅了哦。”

“徐坤！我爱你！”

“徐坤更帅好吗？”

“徐坤才是第一！”

“徐坤！徐坤！徐坤！”

“徐坤我要给你生猴子！”

“徐坤你是最棒的！”

……

弹幕起初还算正常。

后面，渐渐地变了。

余婉看到后，双眉微挑：“来了。”

黄觉回头问道：“谁来了？”

余婉啧了一声，张张嘴，想要解释，最后还是没有开口。

黄觉远离娱乐圈太长时间了，时代变了。

很多新的玩法，黄觉根本看不懂。

跟他解释也是白搭，搞不好他还不相信。

“你倒是说呀。”

不解释，黄觉还追问上了。

余婉只得无奈道：“资本的游戏。”

黄觉愣了半晌，把这几个字在脑子里过了一下，“字面意思我明白，可是此情此景，我就有点搞不懂了。这场选秀，难道不一直都是资本的游戏吗？你不会现在才看出来？”

此话一出，余婉当场呆住。

她瞪大双眼看着黄觉，难以置信道：“你竟然什么都知道！”

“哎哟我去，你这是什么表情什么话。难道很高深么？”

黄觉嗤笑一声，道：“我们那个年代，也有资本的。时代变了，玩法变了，但是核心没变。抓住核心，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顺其自然吧，该火的一定会火。火不起来的，怎么都火不起来。”

余婉听着前面的话，本来还认同，最后这句话，她不敢苟同。

“黄老师，你这就落伍了。现在啊，该火的不一定火的。没那么容易的，不信你看着吧。这场直播，如果我不干预，将会变成一个人的表演。”

余婉没说‘一个人’是谁，但他们都听懂了。

指的，是徐坤。

不是李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