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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十八年后 又是一条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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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回应,我下意识的想要移动身子,想要站起来找到胖子,奈何此刻的我已是彻底瘫痪,感觉除了嘴和眼睛外,其它器官都已不属于我自己。“胖子……你在吗?”

此时此刻,死亡的触感是那么真实,我无法断言自己究竟是对自己的死亡产生了幻觉,还是说刚才那一连串的爆炸真实发生了!“恁……娘的。”

寂静不知持续了多久,胖子那颇具喜感的骂人之语终于再次响起,“这一摔,简直要了我的老命啊!”

我听声音应该是在我后面不远处,可惜我没办法扭动身子,“胖子,你还活着啊……”“废话!被轰到地上的身后,我就地一滚卸去了不少伤害,当然还有命在。”

胖子自豪的说着,忽然‘咦’了一声,“小子,你别告诉我,你是硬生生摔下来的?”

闻言,我想苦笑,奈何,就连这基本的简单动作,我都是没办法做到!“真是蠢货,蠢货!”

胖子骂骂咧咧的忍着疼痛起身,我听见沉重的脚步声从我后方一点点靠近,终于,胖子那张恢复了不少的肥脸显现在我眼前。“蠢货!现在有一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要听哪个?”

胖子突然间像是心情还不错一样,竟然向我提出了选择题。值得一提的是,我此刻的姿势是那种类似于在床上偏头趴着睡觉的姿势,也就是说,我的嘴巴几乎紧紧贴在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散发死亡气息的泥土地上,一些普通的小蚂蚁甚至还嚣张的想要钻进我嘴里。‘好…….好消息!’我艰难的拼凑出这么几个字!胖子闻言,一屁股坐到了我旁边,掏出香烟先自己点着了一根,再给我点上,插到我嘴里。“好消息是,幻象莫名其妙的破了,我们成功回到了现实,而且因为爆炸的气浪,我们好运的直接被轰到洞口了。”

如此说来,岂不是等于快要达到目的了?如是想着,我心头一喜,奈何想笑却是笑不出来,“坏…….坏消息是……什么?”

话语问出,只见胖子脸上笑容瞬间凝固,变得僵硬。接着他深深吸了一口,脑袋快速转动看了一眼我的身子,这才笑嘻嘻的答道“小子,一路过来,我们也算熟悉了,胖爷我这人呢,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你这小子虽然身手不咋滴,脑子也不是太好使,但终归朋友一场,所以我就直说了吧。”

话到这份上,我心头一沉,立即知道坏消息必然是关于我。果不其然,只听到“刚才我走过来就发现了,你的双腿,腰,膝盖都已经扭曲坍塌,虽然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你还有气说话,但事实上,要不了过久,你就得死了!”

胖子说完这则悲伤的消息,忽然笑着伸出大手摸了摸我的脑袋,“不过你也别太害怕,人都有一死,乐观一点终归不是坏事,十八年后,说不定又是一条好汉,对不对!”

听到要死了,我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哪里还听进去他后面那些话。胖子停下了话音,静静坐在我身边。我瞪大着眼睛,心里可谓五味繁杂,理所应当,最先翻涌出来的是不甘,我想要吼叫,想要苦恼,想要拒绝这样的死亡!我想起这一生还有那么多遗憾没有去完成,没有去弥补,又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在这个鬼地方,最终化成一堆白骨呢!于是我笑,即便脸上肌肉已经无法动弹,但我知道,我的确是在笑,只可惜笑了笑着,泪水跟着流了出来。胖子熄灭了香烟,伸手擦了擦我眼角积聚的泪水,他唱起了歌,是一首我没听过的歌曲,歌词沧桑雄浑,颇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慷慨与激昂。我听着,急速调转的心境莫名归于平静,如胖子所说,我要死了,再多的不甘不想不愿都没有了意义,可我确实还需要交代一些事情。“胖子…….”奇怪的是,临死之前,我的言语能力又回来了。“你包里那本牛皮记事本最后面,我之前在上面写了一些遗言,你离开这座岛后,能不能帮我去我家乡一趟,告诉我父母我的死讯,让他们不要再等我回家。”

“好!”

胖子回答的斩钉截铁,雇佣兵都是血性男儿,男人之间的承诺,我相信他能够做到。至于其他的遗憾,关于瑶瑶,种种种种,就让它成为遗憾流逝吧。于是我又笑了,在我的要求下,胖子将我扶坐起来,靠在洞口,撑起脑袋,好让我可以瞧见远处渐渐上场的夕阳美景。算算时间,我来到这座恶魔岛已快有三十六个小时,这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里,倒是发生了不少事情,只可惜一直到了将死之际,我才猛地意识到生活中那些琐碎,那些恩恩怨怨其实根本不值一提,最后的时候,我最为关心的不过只有那么几个人而已。“胖子,山洞里到底有什么?”

等待死亡的过程有些枯燥,我的整个身子此时正处于一种类似于完全无知无觉的状态,所有疼痛全都远离,即便你拿刀割,估计我都不会眨眼!“胖子再度点燃一根香烟,也递了一根到我嘴里,他扭头朝黑漆漆的山洞里望了一眼,“小子,说实话,我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不过雇主显然很确定,按照他的指示,如果发现这个山洞,进去带出来一样东西,我们的酬劳可以加倍!”

“我在你那个记事本上并没有得到太多信息,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路过来,你好像对这个地方很熟悉,也是雇主告诉你的?”

胖子叼着香烟,望向远方的目光变得深邃,好一会儿才有回话,“算是吧,重要信息我都记在脑子里了。”

“那里之前所说的一旦上了这座山,绝对不能走回头路,是什么意思?”

胖子笑笑“我也不清楚,雇主提供的消息是这样说的,可能一旦回头就会有生命危险吧。”

其实关于这座山,关于这个山洞,亦或是关于这整个恶魔岛,我都还有很多很多的疑惑想要得到解答,可惜如我所知晓的那样,任何人都有独属于自己不可与他人分享的秘密,胖子也不例外,有些事他既然不愿意说,我再不知趣的开口,也是无用。时间一点点流逝,晚霞渐渐扩散,白日里湛蓝的天空此刻已然红晕遍布,宣告着夜晚的来临。沉默无声的胖子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后,突然猛地扭头朝我望来,他脸上的肥肉顷刻间前部拧到了一起,看起来狰狞可怖。“胖子,怎么了?”

“你为什么还没死?”

胖子的语气不再嘻嘻哈哈,显现出了认真思考时的独特阴沉之味。是啊,虽然我不知道此刻距离胖子通知我死讯已经过了多长时间。但我的确还没有死。甚至准确的说,伴随着心脏处一阵接着一阵诡异冒出的冰凉之感,我不仅没有感觉到死亡的靠近,甚至还觉得非常有精神,非常舒适。只不过我的身子,除了嘴巴和眼睛外,其他部位仍旧不能动弹,“我以前又没死过,怎么会知道?”

‘不对不对!你这个状况,应该早就死了!’胖子忽然紧张的站了起来,不管不顾一把拉掉我背上的背包,“老实告诉我,你小子到底是不是人?”

“胖子,这话之前都想问你,当时你确确实实已经死了,身子都凉了,可现在却能够活蹦活跳的,我身上会不会发生同样的情况?”

想到这个可能,说实话,我的确有点欣喜。这一刻,我虽然感受不到任何碰触,但眼角余光多少可以瞧见胖子好像正在将我身上的衣服扒掉!“胖子,草泥马,我可没有这种爱好,你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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