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好，今天不上课吗？”

杨业笑着，厚着脸皮问道。五个学生，三个男孩两个女孩，其中一个女孩很惊讶地看着杨业，另一个女孩也很大胆，盯着他看个不停。那三个男孩则警惕地看着他，其中一人道：“大叔，我们还没有开学呢，你有事吗？”

“我有这么老吗？”

杨业撇嘴，说道：“叫大哥！”

“大叔你没事就不要打搅我们，没功夫搭理你。”

罗尘一脸不耐的赶人。“你们是铭德高中的学生？”

他笑容玩味，只是试探地询问。“你怎么知道？！”

罗尘突然感觉杨业很可疑，像一个坏蛋，他眼睛一转盯着杨业，道：“你是不是在跟踪我们？”

杨业神秘一笑，道：“蒋诗琴认识吧？”

“你是谁？”

三个男生突然紧张起来，不会这么巧，遇见抓走蒋诗琴的凶人了吧！杨业却严肃起来，道：“我是警察！你们刚才偷偷摸摸的在做什么？”

“我靠，你才在偷偷摸摸呢，我们只是想买点东西，犯法吗？”

罗尘发现被他唬了，立刻怒驳。“杨业哥，别和我们开玩笑了，你也是来找诗琴的？”

那个很惊讶的女孩叫林小语，此时突然笑道。“我们认识？”

杨业看着青春靓丽的女孩，实在记不起有过交集。“你以前接诗琴放学时见过几次。”

林小语笑道，她笑起来很好看，特别是眼睛，如一轮弯月，眼瞳漆黑明亮。“原来是你。”

杨业想起来了，蒋诗琴初中时，有段时间学校补课，蒋叔和陈姨没有空，接送就由他负责了，这个女孩和蒋诗琴的关系极好，每次放学都能看见两人一同走出校门，只是两年过去，变化挺大的。“你们有诗琴的消息吗？”

杨业问道：“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找她？”

刚才见几人在店前东张西望，一副神秘的模样，杨业本能感觉几人知道些什么，所以过来诈一下，没想到居然有人认识他。林小语戴着一个蓝白相间的鸭舌帽，像一个小侦探，道：“诗琴给我发过消息，她说和程欣约好来天辰国际买几件衣服，我当时也没有在意，直到昨天下午，阿姨打电话过来，我才知道她没有回家。”

说到这里，林小语惊恐地缩了缩脖子，四下张望，突然压低了声音，道：“我告诉了阿姨这件事，但阿姨说程欣四天前就失踪了，那和诗琴一起的人是谁？杨业哥，你说会不会是有鬼啊！？”

小姑娘的直觉很准，杨业听了后直冒凉气，震惊道：“一个几天前失踪的人昨天带走了诗琴。”

“嗯嗯，而且最后诗琴拍了张照片给我，背景就是这间明朗服装，还说和程欣逛得很开心，可惜我没有来。”

林小语说话声越来越小，道：“照片中只有诗琴一个人，当时我没有觉得不对，现在想起，程欣会不会也在照片中，只是我们看不见她！”

那张照片很普通，只是一个稚脸可爱，笑容调皮的少女的自拍，活跃着青春的气息，但杨业仔细看了看，脸色沉了下来，恐怕林小语说对了！照片中，蒋诗琴旁边明显存在一个空位，像站立着一个人，但事实是那里只有店铺的广告背景。“哪有什么鬼啊神的，都是虚假迷信，程欣一定是和坏人一伙的！”

罗尘开口，直接否定了林小语的推测，他对杨业道：“我听诗琴提起过你，她总是把你说得如天神下凡，英明神武，我们现在要去里面看看，怕鬼你就离开！”

“我只怕到时候吓着你。”

杨业摇头，拿着林小语的手机，进入服装店。少年性格比较冲，但是为同学、朋友而来，杨业当然不会计较，资料中没有详细的信息，他正发愁，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而林小语的出现很及时，说不定可以在这里寻找到线索。“您好，请问你们需要什么？可以先看一看，我们明朗服饰有………”导购走过来，展现舒适的微笑。“我是警察。”

杨业现在的确能算得上半个，因此说起话来很顺口，道：“昨天这个女孩有没有来这里？”

她将手机中的照片呈现出来，导购员看后，立刻就点头说道：“是她，我见过！”

“印象这么深？”

杨业皱眉，道：“麻烦你具体描述一下昨天发生的事，包括她到来和离去的时间。”

导购一边回忆，说道：“是比较深刻，这女孩子昨天大概九点半到了店里，就是我负责接待的，之所以我还记得，是因为她的表现很古怪，明明是一个人来的，却总是对着旁边说话，好像有人陪着她一样，不时会自言自语地发笑，大约十点她就买好东西离开了，我当时都快被吓死了，还以为撞到了鬼，警官，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事，就这些吗？”

杨业面无表情，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那个半鬼人究竟有怎样的能力，难道普通人都看不见？“没有其他的了。”

“好，多谢配合。”

杨业见没有更多的消息，转身离去。而跟着进来的罗尘几人浑身僵硬，呆立在当场，听完导购的话，让他们觉得寒气从脚底往上窜，牙齿都颤抖起来。消失的人再现，却没人能看见她！“真的有鬼？”

林小语跟着杨业出来，这样问道。这小丫头的第六感太恐怖了，但杨业不可能告诉她实情，鬼物涉及的皆是死亡，没必要牵连无辜的人。“应该是迷惑、精神类的手段，凶手想借此来干扰视线。”

杨业随口应付过去。“诗琴不会有事吧。”

几人目光呆滞地走出商店，那位叫林湫的女孩问道。“没事的，我会把她带回来。”

杨业说道，他其实很着急，那鬼东西做事根本不留痕迹，谁也不知道蒋诗琴现在的处境如何。叔叔阿姨肯定比他还要担忧和绝望，祈祷不要出现最坏的结果。现在唯一的突破口是，程欣是通过什么手段和诗琴联系的，她是怎样的一种状态，为何其余人和照片上都无法看见？“难道她已经变成了鬼！”

“其他人是不是也是被这样的方法欺骗，最后失踪的？”

杨业苦思冥想，但很无奈，缺乏判断性的依据，只能推导出一个接一个的谜团。最后，他也只能叹息一声，将林小语几人支开，再度于商城中转悠起来，半小时后，他垂头丧气地来到一楼。在这段时间中，赵晓漫发来一段监控视频和图片，正是林小语描述的内容和蒋诗琴在商城的行动轨迹，与他知道的没有偏差，也就是说，根本毫无帮助。唯一让人惊悚的是，蒋诗琴是突然从商城中消失的，就像存在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通道一样，她从明朗服装出来没多久，就再也没有看见过她的身影。一团乱麻，杨业快抓狂了，他的表情依旧平淡，竭力掩盖内心的急切，同时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发给赵晓漫，希望总部记录过相同的案例。结果让他失望，有这种能力的鬼物很多，如镜中鬼、雨中鬼、雾中鬼等，但无法与这件事相结合，不同的鬼物哪怕表现相同，能力也会有巨大偏差。杨业知道自己要冷静，心急无用，他迅速思索着，反复观看赵晓漫发过来的视频。他在找消失的程欣，程欣是关键，只要知道她为何能被蒋诗琴看见就可以有大突破。“镜子、雨滴、水雾、灯光……这类鬼物必须依托实际的物体上，才能显化出能力吗？”

“等等！应该说这些鬼物需要借助物体才能施展出能力，程欣不可能凭空出现在诗琴眼中，莫非是纯粹的幻觉？”

杨业放大镜头，从蒋诗琴进入监控范围到失去踪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知道，不论是幻觉还是其他，那人一定相隔不远，很可能就在近处，只需要找到就好！除非是A级以上的鬼，能力范围接近无限，不然再怎么逆天也有个限度，那只鬼既然只能对一个人出手，说明它远到不了A级。“它一定就在附近！”

杨业近乎疯狂，认真地看着视频，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这是什么！”

由于只是视频，角度不全面，有很多位置都无法看全，但杨业零零散散的，还是发现了大问题。的确有一个东西，它一直蒋诗琴身边，只是太隐蔽，很容易被忽略，但它变化过姿势，且跟随着蒋诗琴在移动。“这！”

它让杨业震惊，觉得毛骨悚然，因为它不是一个人，它是一个如手办大小的瓷娃娃，是一个笑容诡异的玩偶，穿着灰色小裙子，黑珠子的眼睛中晃荡着渗人的光芒，皮肤如墙灰般惨白。它隐藏着自身，时刻都在笑，它的视线落在蒋诗琴身上，仿佛那是它的好友，在与它一起逛街、购物、玩乐，它一直陪伴在蒋诗琴身边，那笑容仿佛在说：“看，我们是多好的朋友啊！”

“杨业！”

这时，姜采萱突然喊道，杨业也瞬间感到皮肤掠过凉意，他猛然抬头，神情大骇，感觉从头凉到了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