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你，希望这话说得不算晚。”

周琳月毫无保留，道出了她的想法，两人心有灵犀，早就互相倾慕，只是隔着一层窗纱，到这一刻才彻底打破。杨业呆呆的，佳人如玉，肌肤柔软，仙姿绝丽，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像雪山莲花初绽，顾盼生辉，一番深情告白，他本该感到荣幸并答应。“可是，宋涂怎么办？”

这是他第一时间冒出来的想法。“琳月，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识吗？”

杨业追忆。起初，他与周琳月无一点交集，直到大二上学期，宋涂兴致勃勃的来给他说：“老杨，走！和班花吃饭去！”

当时的宋涂很兴奋，眼睛泛贼光，一副贱兮兮的模样，说：“今天我就要把周琳月追到手，老杨，你赌不赌？”

结果，宋涂当晚郁闷地回到宿舍，蒙头大睡，第二天，宋涂死灰复燃，嚷嚷着要追十个校花，把杨业给笑惨了。“琳月，我们的相识相知都是通过宋涂的帮助，而宋涂喜欢你啊，我怎能在兄弟之间做这种事。”

杨业轻叹，命运弄人，他不想做让兄弟为难的事。太久了，快要有两年的时间，他将那份喜欢放在心里，始终不敢正面回应周琳月的感情，保持着两人的距离。“那天我明确地拒绝了他。”

周琳月依靠在杨业怀中，听着心跳，接受温度，脸颊在轻微摩挲，神色有些落寞，道：“如果没有宋涂，你会不会追求我，会不会是不一样的结局？”

杨业无言，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恐怕依旧是不会，从小到大，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人，更没有过两人白头偕老的规划。他习惯将一切都藏在心里，默默关注。“你要回答我，我怕真的活不了多久，不想留有遗憾。”

周琳月眼眸含泪，道。“我……会的。”

这一刻，杨业决定遵从心底的渴求。“琳月，等我们都离开筏域，我去找宋涂说清楚，把一切都讲明白，到时候，我们再做打算，如何？”

“好！”

周琳月破涕为笑，她以为一切都不会有结果的，进入筏域，唯一的好处就是，杨业敞开了心扉。得到杨业的承诺，哪怕她生命无多，只有一年、一月的时光，她也知足了。“如果他同意并且不为此生气，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

看着周琳月俏脸挂着泪珠，却尽显小女儿的娇羞，杨业顿时笑了，道：“明天就娶！”

医院外，木屋残破，摇摇欲坠，一条干枯的溪道横过，鹅卵石颗颗圆滑，老人躺在其中，身体已冰冷。“不用自责和介怀，我会陪着你。”

杨业说道。天空昏暗，如一块遮天蔽日的幕布，笼罩在上空。他们来到大厅前，看着其中的黑暗，都有些诧异。“门就在大厅中？”

杨业想到一些事，出去的办法可能就在其中。到了现在，两人也没有找到使用古灯与古书的办法，只是有些推论，而在筏域中会被伐元持续侵体，无奈之下，杨业决定先去寻找出口。“你将青灯拿好，大概会发生一些变化。”

杨业说道，并将古灯交给周琳月，他持着古书，两人进入大厅。这里面血迹斑斑，都是新鲜血液，上面躺着二、三十道头颅爆裂的躯体，让人惊悚。呼！气温骤降，像是步入冰窖中，冷得人发抖。“又来了！”

杀气刺骨，如冰针铺天盖地而来，很快，一番天旋地转后，他静默在鬼物身前。“真不好意思，再次见面。”

杨业表情怪异，鬼物高大，身体被黑暗遮恐怖，绝望感弥漫，让人不由自主的畏惧，而他却是这样一只鬼物的克星。“杨业！”

周琳月喊道。“嗯！”

杨业奇怪地回望，顿时觉得很惊讶，周琳月竟然还在门口，她没有被转移过来！是青灯亮了！白色的火焰诡异至极，如一只白色竖瞳。最让人震惊的是，火焰的光辉没有扩散，完全被浓缩在火苗内，周围仿若虚空，是深邃的黑，而那火焰则是醒目的白。“自主在防御吗？”

杨业猜测，青灯和古书很神奇，不知是什么物质铸成，很坚硬，无法破坏，伐元亦不可催动。“古灯主动点燃，那古书呢？”

卡片浮现，哗啦啦翻动起来，那鬼物很高大，但从来没有移动过，更看不见其身形。黑色卡片，镂空的九字光华莹莹，他的运气一如既往的好。周琳月来到他身侧，道：“我没有被鬼物针对，古灯发挥了作用，我想明白了一些事。”

“这只鬼物就是门！”

杨业也想通了，道：“它太奇特了，一直耸立在这里，只是我们从来不敢这样去想。”

“我似乎可以随时出去！”

周琳月美目转动，突然有所感应。“你马上出去！”

古灯是可直接离开筏域的宝物，周琳月出去后他才安心。杨业道：“我会想办法开门的。”

周琳月摇摇头，姿容绝世，拒绝道：“你先说说你的办法！”

杨业咧嘴，笑容灿烂，道：“我想将生卡全部抽完，让隐藏在黑雾中的门呈现出来。”

“嗯，有死则有生，抽出全部生卡后或许生路就会出现，这值得一试。”

周琳月认真思量后，点头道：“我拿着古灯，很安全，我就在这里等你。”

“好吧。”

杨业知道再劝说下去也没有结果，于是专心开始抽卡。一张、两张……一百张、三百张……四百张！让杨业惊喜的是，那本来叠堆起来有人高的卡片，已经减少到齐腰处。“卡片的数量不会增加，真的有效果！”

杨业心中安定。整整一个半小时，杨业抽出了第七百五十张卡片，就在这时，突发变化。卡片漆黑，飞舞的声音轻灵悦耳，盘旋着，向着鬼物飞去。这些剩下的卡片上，都显现出一个如水晶透亮的晶莹十字，卡片在空中翻飞，将鬼物包裹起来，并盛放出刺目白芒。“十死九生！”

大厅中光华炽盛，杨业什么都看不见了，举目皆是空白，色彩在这里失去意义。很快，白炽光华隐退，大厅的一切再次出现在杨业的视线中。“鬼物消失了！”

杨业扬起笑容，虽有所猜想，过程简单且顺利，但还是忍不住兴奋，总算是可以离开这里！“门就在那里！”

周琳月指着黑暗鬼物伫立的地方，清声道：“原来是这样，之前，筏域门是关闭的，任何人都无法离开，现在已经打开，可随时离去了。”

“走，去通知他们，终于可以离开，不要让他们等太久了。”

杨业说着，突然脸色大变。“这是？”

古书颤动，扉页在发光，一条条红芒如丝线，猛地从书页中跳动而出，蜿蜒起伏，在空中交织出文字，如血似火，散发着磅礴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