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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拦路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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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随你们上去看看,相互守护,希冀真的有希望。”

魏宁内心不静,想不到主意,可正如杨业所说,他看不到出路,但还要求生,不能在这里失去信念。杨业笑了,他说出宝物的存在,就是想拉着魏宁一起行动,玉扳指看着就非凡,可以极大增加他们对抗鬼物的能力。“那就合作,精诚所至,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安然离去。”

杨业点头,代表三人和魏宁达成一致。魏宁还是充满颓意,他已经猜测到什么,心中萦满苦涩,但不能明说,杨业几人意志坚定,这是生光,不能破坏到几人的心境。或许,真的还有生机也说不定。他深吸一口气,压倒满脑子的恐怖推测,先行走上台阶,并道:“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在这里踌躇,筏域中不能久待,我走在前方。”

望着上方坚定稳重的身影,杨业目光闪烁,看来魏宁真有些本事和胆魄,就是不知,是真心实意要互助,还是另有想法。他看向周琳月,周琳月点头示意,表示随他安排,她知道魏宁手中宝物强悍,生死关头,或可以利用。三人跟随在魏宁身后,由于周琳月汇聚出那奇妙的伐元,能更大程度发挥出玉石的能效,他们就没有再牵绊,活动自由许多。魏宁来到二楼下方几格台阶处,他手指上的扳指光芒更强盛了,星辰更是具现出来,旋挪在他身侧,散落辰辉。光辉在这里闪耀,这一阶空间都被点亮,在台阶尽头,果然躺着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叠在那里。鲜血沿阶流下,粘稠如血漆,淌红台阶。“是李铭几人!”

杨业眼神极好,一眼就认出其中几人。“李铭,苏计磊,秦温!是他们三人。”

宋涂也看仔细了,说出几个名字,显然很讶异。“韩文桐呢?他不是有宝物吗?连吊死鬼都不惧,不能保护住他们吗?”

宋涂神色悲戚,分别不久,几人就成尸,他有些不敢相信,天人永隔,怎么也想不到在这里、以这种方式再见。“我……我也不知……”周琳月张着小嘴,美眸含悲和苦,欲言又止,她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能说出来。“唉!”

杨业叹息,他与这几人并无太多同学情谊,只是觉得可惜,都是活生生的人,被父母呵护宠爱,学习成长,今日却这样死去。触不及防,生命就此凋零,他本能地叹扼,为此惋惜。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先前在房间中,就有王重、黄兰和秦怀义永远地留下。现在又看见同学喋血永寂,于世间消逝,杨业心情复杂。面对吊死鬼时,他心里的惧意压过了一切,来不及多想,现在,他切实地感觉到了,他人死在面前时的情绪。台阶那里,血液已经凝固,有阵阵恶气弥漫,空气凉得不正常。七八具尸体就这般堵住那里,面庞扭曲,血痕挂五官,脖子处皮肉翻滚,有五个血洞,浓密发黑的血液正是从那里流出的。身体都已僵直,像死去很久了,状若死不瞑目,让人头皮发麻。杨业不忍再看,他感到惆怅和落寞,这里,有三个人,是他们的同学,不久前曾欢声笑语,而今永远地留在了这里。“我的结局会不会也是如此?”

他不禁这样想,第一次有所动摇,觉得会死。“他们和你们是同学。”

魏宁发问,脸色有些怪异。“是!”

杨业点头承认,道:“我们之前就遇到了鬼物,因能力有限,分为了两队,现在看来,他们也往上去了。他想,韩文桐他们应当是发现了大厅的恐怖,或有特殊手段感知到,或触碰鬼物后逃离,避开了那里,去了更高楼层。“那可真够残忍的。”

魏宁突发感慨,而后他摇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你们同学手中应有一件不凡的至宝,至少比你们手中的玉石要强悍。”

“的确!”

杨业皱眉,魏宁这样说是什么意思?“我体内生出了几缕伐元,借助手中至宝,可以感应到那只鬼就在那里,于最后一节台阶上停留。”

魏宁没有再继续那个话题,只是沉声告知。杨业无话,周琳月神色凄凉,向他摇头,她并无特别感应,因为玉石并未有这种奇特的能力,只是在周琳月的控制下才绽放出五彩光霞,护持住几人。“可我怎么没有察觉到那什么伐元?”

宋涂嘟囔一声。他为死去的同学祷告了几句,希望他们安息,然后不再留意。他渐渐摸清状况,见魏宁在前停留了一些时刻,鬼物也没有出现,说明那只鬼物的规则还未被触及,因此说出心中疑惑。杨业心头一动,这正是他的不解处,之前周琳月没来得及述说,他也不敢明问,怕魏宁怀疑,暴露小白身份。合作的前提是能力相当,不然,谁会愿意在险地中带着几个累赘,除非存有其他的目的。魏宁转头看了一眼周琳月手中玉石,他幽幽一叹,缓缓道:“手持至宝,能够更容易感悟到伐元存在,伐元亦可更快诞生,而且,大厅那只鬼太过恐怖,虽不是针对我,但我还是被其影响,只是擦身,伐元就生出了庞大的几缕,清晰到根本无需去细心感应。”

那样强大的鬼,真的让他绝望,感到无路可走。“我先上去试探一下规则,我能感觉,这只鬼并不强。”

魏宁不愿多想,他心中充满阴霾,越念越是苦涩,大厅中有这样的存在,该如何找到出去的门?七八具尸体拦路,伏倒层叠在那里,血液渗透出来,几乎让人没有下脚的地方。魏宁没有犹豫,抬脚踩上早就寻到的台阶空隙,顿时有猩红液体飞溅。杨业三人呼吸一促,紧紧注视着那里,想知道会发生什么。“吼!”

仅一息间,一道苍白的身影在那里浮现,它头发披散,发出如刮钢铁一般嘶哑的吼叫,伸手就要掐魏宁的咽喉。砰!魏宁举手反击,玉扳指群星璀璨,有大星沿着路径打出,与那只苍白的手掌对抗,竟真的轻松将其击退,大星暗淡继续轰击,晃动了它的身形。鬼物头发散落,看不清面容,但可以看见身形,是个女子,一身白衣染乌血,发出渗人吼叫,它被击退,又很快上前,两手并掐,要在魏宁身上留下血洞,让他喋命。魏宁应对沉着,他不慌不忙,用伐元牵引出一颗又一颗灿烂星辰,宇宙气浓厚,打向鬼物,让得它不断倒退,绝命嘶吼声不断,却难以奈何。杨业咽着唾沫,很紧张,他没想到,人可以压着鬼物打!看来真的如魏宁所说,这只鬼不强,他可以轻易抗衡,甚至能够击杀也说不定!砰!砰!星辰悬挂,鬼物被不停轰退,最后轰飞,已经远离台阶,被撞击迫进二层楼道,它摇摇欲坠,身上白衣破开,现出发青发霉的皮肤,并被灿星轰得瘪下去。魏宁踏上二楼,得势猛进,要继续追击,他想,最好可以彻底解决此物,这样他也会有所收获。大星如千钧,他正要追赶,却见那鬼物骤然消失,像不曾出现过,不留一点痕迹。魏宁停步,皱眉思索。“这,怎么回事?”

宋涂看得起劲,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直面鬼物,而且还是压着对方揍,这让他热血沸腾,觉得只是小鬼,不过如此。“你想要击杀它吗?”

杨业询问道。“是有此想法,但刚才冲动了,一不小心离开了它的规则范围,它逃遁了。”

魏宁叹气,觉得惋惜。他终于发现,那最后一层台阶就是鬼物的规则具化,踏上那里,鬼物就会出来阻拦,并且这只鬼很弱,或许一次最多只能拦下并杀死三人,人数多些甚至可以直接闯过去。“那你继续出手,我来让它现行!”

杨业行动了,几大步上了台阶,一脚踩在那里,血液溅射,这种感觉很古怪。周琳月惊呼,想去抓住杨业,不让他冒险,但慢了一步,只得紧紧跟随,玉石发彩霞,映照着杨业。“吼!”

那鬼物再现,苍白青灰的手掌抓刺过来,它五指如泥漆僵硬,指甲尖锐,可以很轻易洞穿血肉。杨业睁大眼睛,想瞧个仔细,他隐隐有些兴奋,居然适应了这种环境,荒诞地有些刺激感。他不是无脑送,这只鬼弱得明显,前面有魏宁的星辰环绕,后方周琳月定会守护他,他只是想主动和鬼博弈,更快地融入这些诡异的事件中。同学的死,终究对他产生了影响,他心中憋屈苦闷,害怕步入那般凄惨的后尘,不愿意再坐以待毙,总想做点什么。砰!魏宁的行动很快,他手持星辰轰了下来,正击鬼物侧腹处,将其撞歪,并生生轰下一缕青灰气。这缕气息漂浮,让杨业大惊,他离得很近,近到他看见了鬼物灰白如墙壁在脱落的脸,那缕气就从他鼻尖不远处飘过,让他脸庞作痛,像是要腐烂一般。“嘶!”

杨业痛叫,但他的身形稳如泰山,坚定地踩在台阶上,不让鬼物退散,同时,他的眼睛在发光,越发兴奋。轰!背后,周琳月也在出手,五彩光芒耀天,如五彩神铁,狠狠打在鬼物伸过来的手掌上,将其手臂都打得缩曲回去。这是杨业和宋涂第一次见到玉石的用法和威力,都觉得神奇,特别是宋涂,他从来没想过他挑选的东西还有这般恐怖能力。“吼!”

鬼的身躯晃动,魏宁的星辰如浪潮,连绵不绝,它几乎站不稳,想朝着杨业出手,却被压制在地面上。周琳月也不停出手,五色天光惊人,把它的手臂打了回去,让其动弹不得。这时杨业才发现,之前魏宁给它造成的伤害居然复原了,白衣透血但恢复如初,现在的都是新痕。这意味着,只要它能够退走,再出现,又是一只实力和状态无损的满血鬼。星光和荧芒闪耀,它在嘶吼、挣扎,但无济于事,身体受损越发严重了,腰部甚至出现一个豁口,呈现出体内仿佛被冰冻一样的紫黑色僵硬的血肉。青灰气也从那里升腾出,都极具腐蚀力量,浮上墙顶时,豁然洞穿了墙壁,泥灰簌簌坠落。陈旧腐败的灰烬落地,杨业忍不住把身体往后仰,脚还是踩在那里,但他见识到了青灰气的厉害,不敢靠近。终于,在持续的轰击下,它被拦腰斩断,但并未死去,身体分离,却还在各自行动。它双手死死地指向杨业,想带走这个触发它规则的人,双腿更是拖地,目标明确,要往杨业那里爬去,磅礴的青灰气在断口处剧烈浮腾。可惜,魏宁的星辰淹没了它的身躯,让它无法起身,周琳月的五色光也轰在它的下半部分躯体,打得其掉落台阶,并强力压制住。它根本无力挣扎了。如沾灰的发丝散开,它的脸和眼都已清晰可见,脸皮腐烂,在剥离掉落,眼睛无瞳,空洞骇人,死气沉沉,的确看不见曾为人的模样了。轰!它已翻不起浪花,魏宁再无顾忌,全力出手了,一瞬间星辰闪耀,宛如在化开一片星域。楼道无灯,但魏宁的至宝发出剧烈的光辉,这里一时亮如白昼,让人不敢直视,隐隐可见有星辰旋转而出,如宇宙大爆炸,精彩绝伦。无尽的光和星掩盖了那里,杨业看不清具体的变化,片刻后,光芒收缩、塌陷,然后尽归入魏宁手中。“解决了!”

魏宁确定地开口。周琳月也收手,她镇压的一半躯体也已随风散去,看来真的是彻底消逝了。杀死了一个鬼!鬼死后是什么?虚无吗?杨业惊骇的情绪无以复加,想不到真的可以做到,硬生生击杀了鬼物,这是什么玄幻场景?他机械地踏上二楼,心绪难以平静,他突然在想,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鬼杀人,人亦可灭鬼……好像,如梦一般,世界要开始乱套了吧……“拦路鬼,小道尔,怎么就魂飞魄散了?”

宋涂振奋,嘲讽起来,差点跳上天。“这下子你拦不住我们了吧!”

他激情澎湃,灭了一个鬼,这是何等成就?虽然他没参与,但好歹见证过,出去可以吹一辈子。宋涂兴奋,等他强大起来,要灭尽天下所有鬼物,再现朗朗晴天,想着,他就要上二楼去。“吼!”

一声刮过玻璃般刺耳的吼声响起,杨业寒毛竖立,毛骨悚然,那只鬼,再现了!“啊……哇靠!”

宋涂大叫,搞不懂这东西怎么活过来的,他被吓了一跳,惊惧万分,哆嗦着怎么也迈不开腿。砰!魏宁先出手了,星辰旋转,他反应迅速,即使他也想不通,杀死的鬼如何可以再现,但他行动很快,一击就让鬼物的攻击偏离,关键时刻救下了宋涂。周琳月反应过来,也是催动玉石,开始轰击,再次将其压制住。“赶快过来!”

杨业一把将宋涂拽上来,如刚才一样,宋涂离开台阶,鬼物就消失了,无影无踪,难以追寻。“不是解决了吗?”

杨业心有余悸,沉声询问,语气很锋利,宋涂的生命差点就结束了,和其他同学一起躺在那里。“的确是杀死了一次……”魏宁呢喃,他在思索,这是从未听闻的事件。“它之前真的被杀灭了,我从中获得许多伐元,不是假的!”

周琳月出声担保,也是在安抚杨业的情绪。刚才她放松了,没有时刻用玉石保护宋涂,差点出现悲剧。她了解杨业,知道他现在很生气。宋涂是他为数不多的好友,如果是魏宁使计骗他,纵然魏宁有重宝,杨业也肯定不会放过魏宁。还好,宋涂无碍,而且是魏宁先行行动,救下了宋涂。“居然还能跳出来!吓死爷了!”

宋涂心有余悸,大口喘气,道:“可终究是个弱鬼,不能奈何我!”

杨业和周琳月无言,魏宁眉头一跳,有些刮目相看。“抱歉!”

杨业郑重道歉,刚才他关心则乱,情绪太过紧张了。“没事。”

魏宁倒不在意,他闯荡商界这么久,如何看不出杨业对他的警惕和戒心,只是他并不反感,觉得这很正常。恰巧,他认为杨业三人的相互关心很真挚,也很珍贵,这样的感情,他许多年前就失去了,但不可否认这种存粹情感的难得。魏宁道:“我想,这只鬼可能无法彻底灭杀,或许是它的规则独特,每次出现的都是不同又相同的鬼物,太过奇特,只是实力太弱。”

“你的意思是,既是同一只,又不是曾经的那只,每次重现,都会是崭新的存在。”

杨业低语,他瞬间懂了魏宁的话语,道:“像是不曾遗忘过去的在轮回,生生不息,却坚定使命,每一次出现都如新生,杀不干净嘛?”

同时,他还有些推论,这只鬼物应该只针对上楼的人,毕竟魏宁的玉扳指有警示作用,但刚才魏宁都没有察觉,差点反应不及。魏宁肯定也想到了,只是这条规则很无用,只需知道这里有鬼,小心防备就是了。“你们在说什么?就是每次都会刷新是吧,说得那样复杂?”

宋涂说道,他神经大条,刚才还被吓得走不动,现在又开始发病了,总能让人无语。“还要继续杀吗?我感觉伐元增长许多,可以在这里……刷级。”

周琳月持玉石,迈步上来,途中那只鬼物浮现,嘶吼不断,被周琳月无情打退,恨恨而归。“不!绝不能在筏域多待,我们是普通人,也不能在短时间让身体容纳太多伐元,我们还是尽快寻到你们说的那件至宝,然后找到‘门’,试一试能不能打开!”

魏宁言词拒绝,不同意这个方案。他的确比周琳月了解得更深,或许曾经历过,或许学习得更多,经验充沛,可说出的话让杨业有些迷糊。不能在筏域多待,魏宁之前就说过这话,杨业勉强可以理解。一路走来,他就发现,这里根本无水和食物,他们坚持不了几天,不被鬼杀死,也会死于人体最本源的需求。可普通人无法容纳太多伐元,这是为何?难道不是伐元越多,则越强吗?不然普通人如何成长?如何保命?刚了解的事物,似乎又有所不同了。杨业心中急得抓耳挠腮,表情却很平静,他有心问周琳月,但依旧不能开口,因为魏宁在这里。他想不通,魏宁以为他们知道,只是暂时没想到这里,毕竟杨业的表现很大胆,不像是个菜鸟,所以他就没有多言,而是说道:“你们可以感知到那件至宝在哪里不是吗?还是我来开路,你们指点我方位即可。”

“在三楼某间房间,靠右边一点,具体说不上来,要上去才知道。”

周琳月说道,经过魏宁提醒,她显然回忆起一些事,此刻很焦虑,不再有拿鬼物获伐元的想法。杨业没有说话,默认了魏宁的行动,他意识到,这是一位大佬,经验丰富,若真的没有坏心,会很可靠,会是一个给力的队友。“你叫杨业是吧。”

魏宁突然开口和他说话,杨业一惊,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正是。”

“你是个聪明人,我必须要提醒你,小心你们那一位或几位已经上去的同学,他们很危险,堪比鬼物。”

魏宁这样说完,就不再说话,而是转身继续向上,步履坚定,玉扳指照亮了他的前路。韩文桐!杨业疑虑,他看了看周琳月,突然发现她脸色苍白,娇躯颤抖,魏宁的话让她想忆起那件事,突然很害怕,那正是她之前欲言又止想说未能说出的话。是什么呢?魏宁这样说一定有深意,他发现了什么,为何突兀地这样提醒自己。他又看了看宋涂,发觉这家伙也在认真思索,不过有装模作样的嫌疑,这个人就是如此,前一秒还惊心动魄,现在就都放下了。等等!突然,杨业灵光一闪。那鬼物!“是了!那鬼物很弱!”

杨业目光灼灼,他想通了,那鬼物不是一般的弱,他观察得很明白,只要拿两个人去堵住它的两只手,其他人就可以安全通过。可这是对束手无策的普通人!“李铭几人为何会死在那里!?”

“韩文桐!你在做什么!?”

“为何要无故牺牲同学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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