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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西(二十二)之 确是个怀旧保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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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到北京,住的还是自己曾经的窝边。路过,再看看曾经工作过的地方,佳程大厦。曾经,周一到周五,也穿上标准的衣服,穿上在动物园地摊临时买的皮鞋,打过考勤,端正的坐在公司里自己的工作台上。现在,没有人知道,我笔记本电脑的一份文档,每天忠实记录下我那天所做的事情。即便是没有IT工作,即便是没有接送人员,也要打上日期,写上无。而到了周六和周日,我也按照习惯来到公司。养的十多条热带鱼,将放置了一周的水打到鱼缸,然后再抽出一桶倒掉,最后再装满一桶水继续放一星期。那些鱼,从开始怕我,到看到我在一边就向我游过来。一个个从精瘦奄奄一息,被我喂养的虎头虎脑,在我眼前扭动身姿,眼睛却一直瞧着我。而且那嘴巴一张一合的,却听不出是在向我诉说着什么。或许,它们在这加热棒温暖下的水中,已经觉得习惯了,早就忘记了大海的自在。而被鱼缸折射变形的我,每次带来的食物,也使得它们早不觉得恐怖。每月考勤表上每天刷卡时间,永远在上班前半小时。几年过去了,昨日再次来到北京,却于早上听闻朋友噩耗,而我,无能为力。喜庆节日,眼前却昏暗无光,回忆年前情景,一切就已经无味了。只能说,世者已走,节哀。亲人都在游园玩耍,我在外走上了献血车。纵使再无法挽回朋友一天或一秒的生命,我也要用这种方式,来做个纪念吧。祝所有活着的人,都爱惜生命,都爱自己的亲人。二:我多希望你还活着,我的朋友。我在机场候机,身心疲惫。昨夜飞越半个中国,来到了你天堂启程的地方。我不敢,我不敢迎上你女人含着泪水无助的目光。我也不敢转头看向你那拄着拐杖无神的父亲。我多希望你还活着,我的朋友。那样,就不需要我来面对这些。你亲见过我对公家人,在维护自己权益的时候是多么的坚持。但是,在你父亲和妻子的眼前,我却无法去坚持。我多希望你还活着啊。今天走过泉州南北,暖风吹过,应该是安逸非常。可你,却再也看不到人世间的风光。你是否有想过,你这一走,家庭该如何叫你的女人和孩子来扛?忘不掉,你带女儿来我地摊前,他们说,你我的女儿都很漂亮。而她们的妈妈,也是那么的温柔善良。你是我的朋友,在九七的事情之后,我已经不敢再相信,也不愿意再结交朋友。但是,认识你的人,都说你可交。但是,你错了,我错了。因为你不是好人,你不仗义,因为你没有尽到男人的责任!你错在先走,不能尽孝。你错在先走,让你的女人绝望伤心。你错在先走,让你的孩女过早没有父爱孤独成长。你错在先走,让我痛失好友,答应的车没卖掉又给我意外增加了负债。我一遍遍的想象着,倘若你能够醒来,那身边的人一定破涕而笑。我会赶紧叫你赔我车,还有晚上好好喝杯酒压压惊。我会说你要不赔我,网上那个畜生又会说灌云人孬种了。在我想象中,你会眼一瞪,头一扭,道一句“说他妈了逼了说”。我仿佛已经听到了你说这话的声音。又仿佛我们已经坐在桌前“就活点啤酒啊白酒我不中”。可是你个孬种,你却走了,抛下这些走了。我擦了擦眼泪,我多希望你还活着,我的朋友。如果骂你,能够把你骂回身边,那就好了。为什么有些人该死,却没有死?为什么有的人不该去,却去了?2011年,一个朋友走了,今年,你也远去。我们每个活着的人,都应当好好的活着。我活着,更要好好活着。而且,我要肩负着朋友们一起的快乐,我要活出两倍三倍数倍的快乐与精彩,让那些小人嫉妒万分。卫东2018年2月24日19点,泉州机场 三:茶叶的故事。故事我来说。茶叶妻子是福建人。夫妻俩在海昌路消防队南侧的路口租了门面,开了一个洗车店。俩人辛勤劳作,靠这个店共同养活家庭,有个漂亮的女儿上了小学。茶叶是一起网友喊的外号,因为老婆的原因起初是销售福建铁观音等茶。网友与其店里见面,妻子总是招呼来的朋友,并于一边泡好茶水,或一边默默倾听男人与朋友聊天,或忙里忙外收拾一些东西。茶叶有妻如此,我们这些朋友,路过了也经常进去坐坐,品茶,以及买上二两回去慢慢喝。即便是没有时间,路过这里看到了,也愿意和茶叶或者他老婆招呼一声。后来做了洗车美容后,茶叶分外忙了起来。男人有劲,会开车,来往的以及周围的客户,车开到这里后,钥匙向茶叶一甩,就等着一些时间后将干净的车开走了。经常看到茶叶穿着水靴,拿着水枪,愣是忙出一头汗。女人也是拿着毛巾奋力擦洗车辆。有时候晚上朋友小聚喊茶叶,他有时候来,有时候电话里抱歉的说不了,今天实在有点累了想休息了。这本是很普通很普通的故事。我也愿意讲到这里就结束了。但是,却在新年,出现了转折,出现了一个巨变。一个小小的家庭,随着茶叶的意外,让他的女人失去了未来,每天,还要隐瞒着孩子,要咽泪继续编造谎言。年初一,茶叶和弟弟一家四口前去福建。应该是计划游玩,顺便家庭团员把先去福建过年的妻子孩子一起接回来。谁料意外发生,三个大人都走了。我因为警察要求车主到场处理,于是前往泉州,见到了茶叶的妻子,随后父亲姐姐姐夫。我不敢面对这样的噩耗,也不敢看向茶叶的妻子。我想说句话,这个时候却说不出来。茶叶的妻子开口了,向我打的招呼:卫东,你来啦。我赶紧答应,却没听清楚她跟着说的是麻烦啦,还是辛苦啦。没说两句,已经失声痛哭,就听她说:卫东,你知道的,茶叶不是开车不小心的人,他开车很小心的,你知道的,我们家茶叶开车很小心的……我用力点头,说是的是的。那他走了,我该怎么办呀,我都不知道他开车来。以后该怎么办呀?我说,他做错了,恨他就骂骂他,心里好受点。她哇的一下哭出声:我不骂他,我不想他走……等她清醒过来,我这边谈到了警察以及茶叶的姐夫,认为我该赔偿茶叶以及弟弟家庭的丧葬费。对于说要通过诉讼解决,我对他们的想法表示认可。她在一边问我:卫东,那你的车,他们怎么说的。我心中苦笑,回答说:都没有提。我也不知道事情该怎么办。一个女人,带个小孩。茶叶在时候,大家含辛茹苦打拼,虽然收入大部缴纳了房租水电。但是,人在就希望在。如今痛失亲人,没了收入顶梁。我所写的这些,包括前贴,希望为朋友茶叶,最后出点力吧。后记:在写西藏的文章中,出现这几篇幅缅怀的东西。有时候觉得不合适。但这确实是我西藏路上发生的事情。尤其是驱车318的路上接到朋友电话。电话说,茶叶的一个表弟找到那朋友问我的情况,因为打听到“保险公司已经赔偿了十几万给我”。说如果真这样的话,就不能这样放过我了。那趟西藏行有朋友全程拍摄。我从电话中听到这样的话的时候,我感叹:这人一死,怎么什么妖怪都出来了?我感慨的时候,用手背擦了擦泪水,却不知镜头是否拍摄下来。一直以为,西藏西藏,不是说去了就多么能坚定自己的信仰。但是正是一次次西藏的旅程中发生的事情,让我越发成长,让我开始成熟。这确如那些佛教徒那一路磕到拉萨的无尽长头。信仰是需要一个过程来坚定的。谈不上多感慨。那陪伴我的一花一树,一草一木,我突然好想去聆听他们给我带来了什么启示。从我第一次西行,一次西行,就是一次或几次的磨难和考验。用佛教一位僧人说的话:那些针对你的磨难,是你冥冥之中欠下的。所以那人、那事、那物,才针对你这样。我却感慨,我有的执念根深蒂固。我如那坚冰,佛光照化,我却刚刚融了那表面一层。我如那顽石,佛光照化,我却仅仅表面酥软了一小部分。正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是多么艰难的事情啊。佛的慈悲,以身饲鹰,我做不到。教徒的以身作则,将忍受委屈认为是修行的普通部分。我还是无法做到。我,向善的心,终究还是不够啊。我当检讨,一心向善。不做恶,不想恶。我曾迷茫无力,有些人为什么对我恶,而我却无力让他们向善。这一刻却突然顿悟,他们对我的恶,却是我自身修为向善的历练。这却是上天对我的青睐,也正如基督徒所说的,这是神给你的果子。是啊,我一次次的承受着以往承受不了的事情,我也能感受到内心逐渐的强大。我佛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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