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只是麻木，连错愕都变得很少，而真正的痛楚，则需要随着时间的推移，才慢慢有了钝刀割肉的感觉。他什么也没说，没有撞破两个人一块装扮圣诞树。静默无声的从办公大楼里退了出来，没有打车，今夜打车原本也不易，一个人温吞的往机场走，因为明日还要上班。没有质问，没有责备，没有信任、亦或怀疑与否，因为他好像失去思考的能力了。南方难得有下这么大雪的时候，他顶风冒雪的走了几里，便觉得十分疲倦，再也走不动了。就近寻了一处路灯坐下，从盛京过来时穿着的风衣，依旧难以抵御申江的严寒。北方的冷是干冷，物理攻击，只要穿的足够多，就不会冷。南方的冷是湿冷，魔法攻击，不管穿了多少，都会觉得冷刺骨。怪不得街上随处可见，穿着肉色丝袜、和超短裙的女孩子。也许是不管穿多少都冷，干脆直接选择美丽冻人了。傅砚清解开风衣的扣子，一阵阵胸口憋闷，只觉得透不过气来。长椅上只有他一人，公交车来来回回，行人匆匆而过，在浅薄的一层雪地上留下排排脚印。他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自己，却也不是很在乎了。只预料到，她应该不会来。便如她所说，他们已经结束了，她没有跟他置气，没有发脾气。而是，终结了。他自我凌迟般的想着，只恨自己总是认不清现实。不能联系她，不愿再回头了，可双腿却仍旧仿佛灌了铅一般，无法再向机场走分毫。原本想着，一个人坐在这里静一静，休息一下，便在app上打车去机场，返程。指望在这里缕清楚思绪，是不可能的。也许只身回到盛京后，几个月、几年，都没办法想明白，一直带到棺材里，也无法释怀。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全部智慧都用上，控制自己，不去脑补。她和小学弟在一起装扮完圣诞树会做什么，在装扮圣诞树的过程中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