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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人各有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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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小白气急败坏,地方就这么大,一个人大活人还能被拐走不成。程小白停下脚步,感受到周围浮起的阴气,脸色逐渐阴沉下来。“还真被拐走了。”

李家三口已经灰飞烟灭,阴气也不复存在,现在多了新的阴气。程小白将一旁的童男拎起来,在它面前施法念咒……“叮叮当当,眼观八方,赐你五官,替我寻堂,黑衣为首,黑发飘扬,小小童男,快快起床。”

程小白对着童男拍了拍手,他拎起童男,对方像是活了般,脑袋灵活的看了看四周。这是四小阴门中,扎纸匠的控纸活,也是最难学的一门术法。程小白为了掌控这一技巧,没日没夜的学了三年,才算是摸到了入门的槛。现在的他,最多控制纸人找人,像活人一样走来走去。纸人可以寻着残留的阴气,找到被带走的人。程小白心里已经有了准,除了刘贵,其他鬼没有那个胆量。这附近的孤魂野鬼,都被他驱赶差不多了。时间回到程小白挺身而出,救下王二丫。她跳窗而出,抓住衣领,往古宅外面跑。没跑多远,前方浮现出人影,二丫停下脚步,在这深宅大院,除了遇到鬼,她想不到还能遇到其他活人。抬起手腕上的铜钱链,二丫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可就在这时,人影出现在她面前,正是刘贵。见到是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二丫激动的放下铜钱链,走到对方面前。“刘贵,你是来救我的吗?”

刘贵点了点头,声音极其平稳道:“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不等二丫反应,他拉住对方胳膊转身就走。离开古宅大院,刘贵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一直往山下走。二丫回头看了看,说道:“程道长还在里面,他让我在门口等着。”

刘贵轻声道:“我跟程道长约好了,在山下等他。”

“跟我走吧!”

刘贵手上的力道很大,二丫也看出这刘贵行为举止反常,放在以前,他不会这么强硬。“你……”王二丫的疑惑堵在嗓子眼,他不敢询问,刘贵的力气反常,性格也与其相反,根本不是她所熟悉的那个人。都说想要分辨是人是鬼,只要借助月光看对方有没有影子便知。她用余光看向脚下,除了她自己的影子,刘贵在月光下并没有影子。自己的影子像是被一个看不见的东西拽着走。二丫心里惊恐万分,不敢相信面前的人已经死了。她看向刘贵,对方弯腰驼背,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有说。为了不惊扰到他,二丫只能任由对方拉着走,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逃离。手腕上的铜钱链是她唯一可以保命的东西。不知不觉,刘贵拉着她来到一处坟地,这里所有的坟包被人刨了,死者尸体被扔的到处都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尸体腐烂的臭味。二丫没有说话,刘贵低着头说道:“你告诉他们,你想不想和我成亲,想不想做我的妻子。”

二丫被眼前的一幕吓到,疑惑问道:“对谁说?”

这里荒无人烟,除了坟地,根本没有其他人。刘贵抬起头,眼中满是愤怒之色。“这些人,他们都站在那里,都在嘲笑我。”

“他们说我配不上你,说我烂蛤蟆想吃天鹅肉。”

刘贵的声音愈发凶狠,王二丫眼中只看到坟包被毁,尸体抛尸荒野。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要天打五雷轰……或许只有刘贵能够看到,面前站着一排的鬼。二丫越想越觉得可怕,下意识的想要逃跑,却被刘贵拉了回来。“你要去哪?你是不是跟她们想的一样,都觉得我配不上你。”

“不是,不是的,刘贵你冷静点。”

二丫手腕传来阵阵剧痛,刘贵已经被怨念支配,松开手腕,双手掐住二丫脖子,恶狠狠问道:“说话,告诉我,你是不是跟它们说的一样,都看不起我。”

二丫被掐的眼冒金星,眼看命悬一线,她手中铜钱链再次救了她的命。刘贵被震飞数米,他往天发出阵阵嘶吼,双眼血红,血泪缓缓流下。二丫害怕的后退两步,却被脚下尸体绊倒……眼看刘贵已经失心疯,程小白的声音在远处响起。“刘贵,你要害死自己最心爱的人吗?”

刘贵扭头看去,四肢着地犹如野兽般转身,对着黑暗中的人影发出阵阵嘶吼。只见远处黑暗中浮现出一大一小身影程小白跟在童男身后,手提断头刀。刘贵在看到程小白,心中的怨念无限放大,怨气冲天,拼命向他狂奔而去。程小白拍了拍童男,他笔直倒在地上,术法的效果消失。看着扑来的刘贵,程小白举起手中断头刀砍去。仅仅是一个回合,刘贵身体一分为二,化为灰烬魂飞魄散。危机解除,程小白将大刀收回腰背,这次的事情,总算是画上一个完美句号。他叹口气,刘贵固然可怜,却也让人心生憎恨,如果不是他失手烧死李家三口,就不会有今天这档子事。正如师父所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次的事件中,谁也不值得同情。王二丫还身处在恐惧中,双眼无神的望着前方。直到程小白出现……“没伤到吧?”

看着面前这个帅气大男孩,三番五次的被他所救,二丫心里对这个男孩产生了微妙变化。“没事,我自己可以起来。”

二丫站起身,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一时间难以消化。程小白对她说:“走吧,跟我回抬头村。”

二丫跟在他身后,没走几步便停下了。程小白疑惑转身,不太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干嘛不走了?”

王二丫犹豫再三,还是鼓起勇气说道:“我不回去了,回去也是嫁人,这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程小白听到她这么说,也没有过多干涉。“那你打算去哪里?”

“城里,我手里还有些钱,足够我找份工作。”

“嗯,不错,那你走吧!”

程小白并没有过多理会,毕竟人各有志,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利,如果连自己的人生都做不了主,未免也太悲哀了。王二丫愣下,还以为对方会劝下自己,结果是她想多了,或许是她一开始就想太多。看向手腕上的铜钱链,她心里明白,这并不是刘贵送的,而是程小白找的借口,目的就是让她戴着保命。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二丫鼓起勇气喊道:“程道长,这份救命恩情,我记下了,等到哪一天我回来,一定会报答你的。”

程小白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转身想要在跟这姑娘聊两句,谁知人家已经转身离去。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程小白心里感慨万千,相比于其他姑娘,这个叫王二丫的姑娘还是很有主见的,最起码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如果有机会,它们或许还会见面程小白顿了下,猛然间想到了什么……“不对啊,我是不是忘了点啥”衣服,还有当初送出的铜钱链,都在那姑娘手上。“完了,光顾着往村里赶,忘记要回来了。”

“这次亏大了。”

程小白见对方还没有走远,赶紧追上去。“姑娘,姑娘,王二丫,我衣服还有手链,还给我啊!”

对方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她说的话,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在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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