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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声东击西与薅羊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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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夜空之中,深邃的地穴洞窟里,三处橘红色的火光在地下森林的三个角落肆无忌惮的闪耀着。  它们席卷了这么多年来,地面上层层累积的枯枝败叶,像是盘山公路上刹车系统失灵的五菱宏光,向着四周狂飙突进。  森林中央的邪神神殿里,三个人影在经过了激烈的争吵后,最终还是选择化为三道暗影,向着三处起火点奔去。  也就在那邪神神殿的上空,利用心转身之术操控着飞鸟的山中地藏也看到了这一幕。  现在,该轮到他选择了。  三个人,三个方向,该先对付哪一个呢?  这其中,两个邪教副祭司,实力应该和之前败于他之手的那三人一样,应该也是中忍水平。  至于另一个邪教主祭,如果汤隐村的卷宗上记载没错的话,他应该已经是上忍了。  那么如今山中地藏的选择,也就有三分之一的可能会遇到一名实力更为强大的上忍。  可不要小瞧了汤隐村的上忍,虽然和木叶村的上忍比起来,汤隐村的上忍实力确实是略有不足,但在秘药的加持下,他也足以将战斗拖到两个副祭司赶来支援的地步。  只可惜山中地藏这人从来都不喜欢被别人牵着走,也不喜欢做选择题。  所以他打算像个成年人一样,大喊一声“我都要”。  而他也确实是这么做的。  当那三名邪教高层离开了神殿以后,不到半分钟,山中地藏的身影就出现在了朱红色的高大鸟居前。  作为神社附属的建筑物,高大得好似门框一样的鸟居,代表的是神域的入口。  其作用就是用来区分神域与世俗世界,是为了提醒来访者,踏入鸟居即意味着进入神域,之后所有的行为举止都应特别注意。  然而山中地藏站在这鸟居前,脸上却丝毫看不出一点对神明的敬意。  不,也可能只是他单纯的看不起这个所谓的邪神。  反正山中地藏连停都没停一下,直接就大踏步地越过了鸟居,然后走进了那个简陋的神殿中。  惊喜!  这是山中地藏走进神殿之后的第一反应。  他本以为那三个邪教高层是因为傲慢或是因为对于邪神的敬畏,而没有选择挪动神像逃离地穴。  结果走进神殿之后他才知道,那三个家伙不是不想逃走,而是他们无法逃走。  对,他们没法带着神像一起逃离这个地穴深坑,因为这个神像实在是太大了。  起码就山中地藏如今所看到的,整个神像拔地而起,已经戳破了他头上的房顶。  山中地藏之前在外面所看到的,那伸出屋顶一截,黑色树枝样的东西,正是这邪神神像的一部分。  至于这神像底下,埋在土里的部分有多少,山中地藏也不清楚。  反正在他看来,这神像深入地下的部分应该也不小。  至少从那神像与地面的结合处可以看出,这座邪神神像并不是那些邪教徒们搬过来的,而应该是一开始就在这里了。  只不过那些邪教徒们发现了这个神像,这才在此地盖了一座神殿。  其实说是邪神神像,在山中地藏看来,这玩意儿更像是一颗巨大的古树树干,或者说是一根巨大的图腾柱。  因为很少有神像会像它一样,直径有一、两米,圆滚滚的还分出许多枝桠。  是的,山中地藏越看就越觉得这玩意儿像是一颗树,一颗很久很久以前被深埋在地底下,经过碳化了之后又被人挖掘出来的一棵化石古树。  山中地藏自然也不敢确定,所以他准备亲自上前去摸一摸,验证一番。  只不过想要做到这一点,他似乎还需要通关一下守护在宝藏前的关底B0SS。  至于这个关底B0SS的身份,虽然外形变了样,但山中地藏依旧是一眼就将其认了出来。  没错,如今挡在山中地藏面前的,正是他一直在寻找的仇人,那个杀害了日向涛的砂隐上忍——野底浩!  虽然山中地藏一直就知道他没有死,也在每个夜晚辗转反侧,脑海中不停出现当初日向涛牺牲时的场景。  然而当这一天真正到来,当野底浩真正出现在他面前时,山中地藏内心的恨意却不知为何并没有爆发。  他以为自己会站在对方的面前大声声讨,愤怒呵斥。  可当他看到对方如今的模样时,这满腔的恨意却又突然化为了一声叹息。  “哎~”  眼前的这名砂隐上忍,如今已是彻底化身成了蜥蜴怪物的模样,被几根从神像上伸出来的黑色枝条穿过身体,像是受难的耶稣一样,挂在半空中。  然而这还不是最凄惨的,穿过他身体的那些黑色枝条上,密布着暗红色的蜿蜒血管,数根枝条就好像活物一般,贪婪的从其身体里抽取着血液,然后反哺回粗大的本体。  于是那黑色的神像上也零星分布着暗红色的诡异花纹和符号,为这本就十分恐怖的神像,增添了更多的阴暗色彩。  这个神像是活的!它在吞食野底浩!  山中地藏的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个念头,同时也想起了佛经中的一句话。  《楞严经》曰:“假令经百劫,所作业不亡,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

野底浩身为忍者,犯下杀孽,如今遭此业报,因果报应,不外如是。  只是他山中地藏这一路行来,手上沾染的鲜血也不在少数,他的报应,又应在何处呢?  一种戚戚然的感觉开始在山中地藏的心里弥漫,那是兔死狐悲,是物伤其类。  从根本上来说,忍者,就是一个死亡与杀戮相伴,孽报缠身的职业。  细数原著之中的所有人,莫不是应了那句“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又有几个忍者,能够得以善终呢?  大蛇丸、猿飞日斩、自来也,师徒相杀,何其惨也。  纲手、长门、小南、罗砂,永失吾爱,何其悲也。  还有宇智波鼬身死族灭,日向宁次牢笼难飞,这一个个,谁又不是沉沦苦海之中,历经八苦,不得解脱呢?  想到这里,山中地藏忽然就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感到厌倦了。  是啊,这又是何必呢?  当一个忍者,你杀我,我杀你,杀人,被杀,有意思吗?  他本身就已经剃度出家了,又何必参与这红尘炼狱之中的俗事呢?  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不如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  “呵呵呵!不愧是曾经侵略整个星球的神树啊,即便是历经多年,变成了化石,也依旧是这么诡异和强大。”

矗立在神像之前的山中地藏睁开了眼睛,触目所及,便是已经被神像枝条控制着飘到自己跟前,张开双爪欲要扑击的蜥蜴人野底浩。  山中地藏从刚刚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毕竟他这一世是山中家族的族人,精通阴遁忍术,又进行了武僧转职,历经了许久的磨砺与修行,精神意志早就超过同龄人不知道多少。  这一时的有感而发还有可能,持续陷入低落和自我否定的状态中,那可就太牵强了。  既种因,何惧果。  他当初既然选择了跟叔叔返回木叶村,继续当忍者这条路,那就早已考虑到了这条路上的艰险与果报。  身为一个男人,一个求道者,一个觉悟者的门徒,又怎么可能瞻前顾后,畏畏缩缩呢?  面对着扑击而来的蜥蜴人,山中地藏后退了一步,然后沉腰座跨,以坚定的目光,注视着前方蜥蜴人野底浩那木然的眼睛。  自己历经一世蹉跎,浑噩度日,终有幸降临于此世,得佛祖垂青,赐予系统金手指。  这一路行来,历经艰辛坎坷,于生死之间游走,才终至如今地步,所求者,亦不过是穷着独善其身,能无愧于心而已。  你区区一个死物,又岂能动摇吾心,屈了吾意,且接我这一拳吧!  握紧的拳头自下而上挥出,仿佛一颗种子发了芽,钻出泥土,绽放出勃勃生机;又好似一个人步履蹒跚,沿着陡峭台阶攀爬向上,永不言弃。  以感恩正拳之框架,容纳奋发向上、永不言弃之精神,这一拳,且名之为“登天梯”!  在古老的仙侠小说中,修仙门派为了选拔弟子,往往会安排一条深入云中的天梯,供弟子攀登,以此来考验弟子的意志与胆量。  山中地藏以“登天梯”为招式名,一拳既出,整个神殿之中的阴郁氛围顿时就被一扫而空,仿佛是经过了烈日的暴晒,充斥着阳光的味道。  那吊在半空中的蜥蜴人也顿了一下,原本木然的双眼闪烁了0.1秒,下一刻,一只饱满、圆润的拳头,就这样击打在它的胸口。  没有暴力无匹的力量,也没有声势惊人的光影效果。  山中地藏这一拳,仿佛就仅仅只是普通的一拳。  然而中了他这一拳的蜥蜴人野底浩却仿佛是癫痫发作一般,突然翻起了白眼,浑身抖个不停。  “我是谁……我是……我是……大野木……不,我是……我是野底浩!”  野底浩突然大声地喊了出来,原本被神像控制的身体竟然开始有了反抗的痕迹。  虽然这种反抗很快就被神像再次镇压了下来,但在山中地藏看来,他这一拳,就是有效果。  这种效果不是为了杀戮,也不是为了伤敌,而是为了诘问,为了点醒,点醒一个迷途的灵魂。  “救救我……救救……”  野底浩一边艰难地反抗着,一边张开嘴巴,对着不远处的山中地藏祈求道。  然而话才说到一半,神志稍稍清醒的他就认出了面前的这个少年,正是当初在风之国的边境上,和他战斗过的那个木叶小队成员。  “你是来杀我的吗?”

野底浩丑陋的大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鬼知道他那一张蜥蜴脸是如何表达出这种情绪的,反正他此刻似乎是清醒了一点,言语之间也稍稍有了逻辑。  “不过这也好,死在自己的敌人手里,总比成为一颗树的肥料要好,动手吧!”

山中地藏看着他,想要说些富有哲理和禅意的话,以此来彰显自己的复仇是充满正义性的。  然而话到嘴边,他忽然又放弃了,对方都已经要死了,这些话说不说又有什么要紧的呢,无非是水些字数,自己骗自己罢了。  于是他直接走上前去,从忍具口袋里掏出了大蛇丸当初交给他的基因奔溃药剂。  在这个过程中,神像还想控制着蜥蜴人进行反扑,然而已经有了自主意识的野底浩却已经是心生死志,一心与它对抗了起来。  双方的僵持给了山中地藏绝佳的机会,他几乎是毫不费力的就将药剂扎在了蜥蜴人野底浩的身上,并且还有时间先从对方身上抽取一管血液样本。  药剂注入之后的见效速度很快,山中地藏退后了几步,然后就见到这家伙身上的肌肉开始反复膨胀、收缩,同时他的蜥蜴脸上也开始露出痛苦的表情。  此时邪神神像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妙,准备将扎进野底浩身体里的枝条抽出来。  然而这个时候已经迟了,野底浩奋起最后一点余力,张开双手紧紧抓住了自己身上枝条,似乎是准备和这个邪神神像同归于尽。  当然,他其实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药剂在野底浩身上的反应开始变得更加剧烈,他身上的蜥蜴鳞片在逐渐脱落,原本结实的肌肉,也因为基因奔溃而腐烂、融化。  到了最后,他整个人除了一副酥脆得好似饼干一样的骨架外,就全部都化成了一摊血水。  这个曾经因为基因移植改造而变得强大起来的忍者,如今也因为这个基因移植改造而尸骨无存,一饮一啄,当真是皆有定数。  山中地藏看着野底浩的尸骨被神像枝条所抖碎,也看着那些饱饮了野底浩鲜血的神像枝条,抽搐着崩解,变成一地黑灰。  受此打击的邪神神像彻底老实了下来,山中地藏也注意到外面森林中的大火已经被扑灭。  敌人随时都有可能返回,山中地藏顾不得那么多了,在般若珠的催促下,将手掌按在黑色的巨大的神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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