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将丹药递到她跟前，“要不要服颗丹药？”

“不用，老婆子我还能再杀个百来只活尸。”

八藤族老随意抹了把嘴角的鲜血，怒气化为杀意，八藤瞬间将群活尸横扫倒地。风冶族老也出手了，狂爆的风化作一柄柄利刃将活尸们的头刺成了空心，让它们想咬人也咬不了。持剑的弟子们见状顿悟，拿起弓箭，就只射它们的头部，将它们的嘴射烂。霜剑也开始使用了影剑，影剑穿梭在活尸群中，所过之处血液翻飞，活尸的头颅一颗颗落地。明远宗上空，眼见活尸被灭了一大半，李明抬手招来人，“月牙镇攻陷了吗？”

黑袍男子，“差不多了。”

李明阴测冷笑，“嗯，把他们放出来。”

守境队中的将领，有不少是楚笙从月牙镇带出来的。他不信那些人会做到对自己的亲人下杀手。“大家快看，又有批活尸过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句，众人下意识看去，果真就见到了批活尸缓缓前进，它们都是有目的性的，就好像有人在操控一样。那群活尸中有老，有少，甚至还有挺着大肚子的孕妇。众人瞳孔一缩，赤泊怔然开口，“那是，月牙镇的百姓吗？”

他甚至都不敢去细看，他在心底不断地祈祷着，不是月牙镇的人。可是，随着它们越来越近，他还是看清了那些人的面孔。那是一张张无比熟悉的面孔。“啊婆！”

赤泊眼睛一下子瞪大。霜剑和江棣闻言，循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真看到了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面无表情地一步步走来。还有鲜血从她的衣袖里流淌而出，一滴滴溅落在地上。“啊婆！”

赤泊撕吼出声，就要跑去开城门，霜剑忙将人拦住，呵斥，“你要干什么？开城门，放活尸进来吗？”

赤泊如被当头一棒，怔怔地站在了原地，绝望怒吼，“那我要怎么办？难道要让我眼睁睁看着一把屎一把尿将我拉扯大的啊婆，就这样死去吗？”

霜剑抿着唇，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回赤泊的话。她看向了那些被救上来的驭兽弟子，他们已经服解药两个时辰了，并没有变成活尸的症状。楚笙说过，若是被活尸咬中，几分钟内就会变成活尸，显然，这个解药是有效的。所以，那些被咬中变成活尸的人，其实是有一线生机的。换位思考，要是她的家人变成活尸出现在城外，她或许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们被藤蔓刺穿，爆体而亡。但是，霜剑抓着他没松手，如鲠在喉，“无论如何，城门你是不能打开的。”

“一旦打开，不止你啊婆，你，亦或者是我们，城中百姓都将变成活尸，变成明远宗的傀儡。”

“如此，那我们加入守境队的意义又在何处？”

“又置楚笙于何地？”

一连串的话，让赤泊百感交集，无力而又愤怒，所以他只能像只困兽般嘶吼着。江棣也走过来，他那经商的父亲母亲也在活尸队伍中，但他没有像赤泊那般疯狂暴躁，而是一反常态的安静淡然。他抬起模糊的视线看向霜剑，声音有些沙哑，“霜剑，能不能让大家先停手，我们……”“我们等境主回来，她一定会有办法救月牙镇的人。”

霜剑唇线抿的很紧，攥着剑的手犹如千金重。良久，她抬脚走到三位族老旁边，声音很涩，“那些都是月牙镇的百姓，族老，要不我们先停战吧，你们也歇息一下。”

三位族老诧异地看了下霜剑，有些不赞同，“那城门已经撑不了多久了，这战必须速战速决。”

旁边杀红了眼的弟子也反驳，“霜门主，现在这种情况还分什么是不是月牙镇的人吗！他们都已经变成了没有任何意识的活尸，他们已经不认识你们了。”

“要是人人都像你们一样心慈手软，那只有一个下场，就是都变成活尸。”

“你们想让整个楚境的人，为了你们的一己私欲，为了一个月牙镇，全都沦为活尸吗？”

“别忘了，你们现在的身份是守境者！”

说道最后，这弟子的声音近乎是用吼的。他的话霜剑都明白，可是，赤泊和江棣……“我们这不是一己私欲。”

江棣出声，伸手指向那些被咬过的驭兽师，“看看他们，这就是楚笙炼制解药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