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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无欢无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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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熹微的阳光懒洋洋的洒在床榻上容颜憔悴的倾世俏佳人身上,柔柔的金光为她镀上一层薄薄的纱,亦幻亦真,美不胜收,胜似天女下凡。一夜未眠,秦凤翎从无边无际的黑夜迎来黎明的曙光,漫长的过程,整颗心饱受痛苦的磨砺。苍白的唇瓣干涸的微裂,秦凤翎微微动了动。麻木席卷而来,身子无力的倾斜了一下。嘴角勾勒出一些嘲讽,自己竟然为了他坐了一整夜。然而,那个男人竟然没有出现过。忽略身上的麻痹的异样,翻动间动作优雅无比,秦凤翎踱步走到八仙桌前。径自倒了一杯早已经凉透了的茶,只见传来微凉跌宕了她平稳的心跳。眉头轻皱,将杯盏中的茶一饮而尽,冰凉的触感缓慢的渗入四肢,喉咙间的干涸骤然减少了几分。指尖触摸质感圆润的杯子,一双如晶石般耀眼的眸子飘向窗外挺拔的青竹。深沉微敛的美目藏着几丝讥讽,几分悲戚,还有几分决绝。风徐徐的吹来,拂动她单薄的衣袂。逆着晨光,秦凤翎此刻宛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玄女,灵动却不失优雅,高贵却不脱俗。苍白的面容抹不去秦凤翎国色天香的绝姿,卷翘的睫羽煽动间似蝶翼般轻颤,举手间风华绝代,浅笑间千娇百媚。何等的容姿,那个女人有何魅力将那个男人勾走了心魂。呵呵,秦凤翎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清风不解情与优,落花不晓风与月。奈何不渡哀与愁。爱了不该爱的人,动了不该懂得心。这是自己选择的,她又能责备谁呢?要怪就怪自己年少无知太轻狂!这似乎有些太牵强了。有些事情偏离她既定的轨道,她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她怎么做到不在意,而毫不在意华丽的转身离去。若不属于自己,她何必勉强,这样她也不会开心。“凤翎……”单薄孤寂的背影颤了程洛鸿的心,低沉蛊惑的嗓音轻唤了一声,便没了下文。眼底漫着无边的无奈,只有秦凤翎此刻转身便可以了然的看到一切。事实就是那个凄惨,缘分就是这样安排。程洛鸿不想让她知道这一切,他宁愿她误会,也不远多做解释。只是,解释了又能怎样!既已经成了事实,他与她只见便存在一挑无法逾越的鸿沟。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所有的一切都因为昨日的婚礼而改变了,无欢无喜。熟悉的声音让秦凤翎身体一颤,绷直了背脊。低垂眼眸,程洛鸿看到她眼中的情绪。“凤翎……我……”张了张嘴,话到了唇边化作了无声,程洛鸿不安的看着窗前纹所未动的秦凤翎,暗淡无关的双眼愈加的落寞。“程将军,似乎你并不该出现在本宫的别院中。”

语调冷漠至极,秦凤翎平静的模样化成一把利箭刺痛她的心。“程将军?”

一句话便拉开两人之间的关系,无言的痛悄然在程洛鸿的心底蔓延,正欲开口。薄凉的语调再次掷地有声的响起:“春宵苦短,程将军出现在本宫这儿,岂不和时宜?让人知道了,岂不是说本宫不体恤下属!程将军的举动竟本宫置于何地!”

话落,秦凤翎毫无波澜的目光凛冽的落在他俊逸慌乱的容颜上。程洛鸿嘴角僵住了,而后慢慢的跨下来,不可置信的望着她。一步之遥,程洛鸿不敢再向前踏出一步,神色纠结而又深情的望着眼前的女子。一步之距,秦凤翎在等他的一句解释,哪怕是骗她也好,此刻她需要苍白无力的解释。清风拂动两人的衣摆,翩飞迭起,却不曾在空中有所交叠。沉默不语,一个低首浅眸,一个凝眸注视。时间在阳光细缝下悄然的溜走,静谧的听到二人浅浅的呼吸声。“凤翎,你听我解释。”

似乎做了什么决心一般,程洛鸿的目光坚定急切的说道。“程将军,本宫怎么会有闲暇的时间听你的解释。若你时间多,去多陪陪你的美娇娘吧。本宫需要静养。”

冰冷的语气如寒冬的凛冽的寒风毫不留情砸向他。程洛鸿在她的眼里找不出往日的柔情,几乎绝情的眼神令他举步难移。为何一夜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是他做错了吗?不,他不会错的。方小岚!若不是你,事情怎么会到如此的地步。此事绝不善罢甘,若不找打好的方法让她痛苦,怎能缓解他的痛苦。泪痕未干的方小岚忽然背脊冒出一股寒气,惴惴不安躁动的盘踞在她的心。一颗心在清风中慌乱不堪,却无法停泊靠岸,寻得一处温暖。清风不解忧,偏偏扰清幽。秦凤翎眼底一片清明,无波无澜的看着眼前俊逸文雅的男人,跌宕起伏的思绪毫无出奇的平静了。说不被不同是假的,难道让她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是她万万做不来的。即便情深意长,缠绵悱恻,最终的结局却看着说爱自己的男人娶了其他的女子做妻子,任谁也接受不了。她是秦凤翎,她的骄傲不允许自己柔弱的掉一滴眼泪。许久过后,薄凉的语调带着悲戚再度在二人见响起,语气中略带不耐烦:“程将军,本宫身体不适,需要静养,若没有要事,还望程将军先行退下。”

程洛鸿微亮的眼眸此刻黯淡无光,张了张嘴,话到唇边,瞥向她拒人千里的清冷的目光,化作了无言的沉默。见她眉头轻蹙,眼中的不屑让他心一紧。他明白,现在不管他说些什么,她都听不进去。或许,明日她便会消了气。程洛鸿暗自安慰着,儒雅的面容上挂着苦涩的笑痕。秦凤翎目光凛冽的望着她,袖中的手紧握,难掩的苦涩在心底生根发芽,恣意生长。“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

低沉的嗓音落下,程洛鸿深情款款的看了她一眼,将她的模样深深的映在眼帘。举步若重,一颗心遗失在这个风华绝代的女子身上,岂能收回?那抹俊挺的清影消失在秦凤翎的眸中,低垂眼帘,几滴晶莹的泪水缓缓的在脸颊上流淌。无声且重重的落在光滑的地面上,碎成点点滴滴的回忆,最终消散在空气中。步履维艰,程洛鸿仿若行尸走肉失去灵魂走在蜿蜒曲折的九曲长廊中。想起方小岚,心生怒火,却无处可发。脚步一顿,程洛鸿敛去眼中的悲伤,提高了几分警惕,锐利的眸子扫向风吹过弄出沙沙作响的竹林。“将军!”

几道黑影动作极快的翻出竹林,附身抱拳,语调一致冰冷毫无感情。“什么事?”

寒光乍现,程洛鸿不悦地扫向他们。“将军,慕皇暗中有所动向,属下派人跟踪,只是那人一去至今未回。”

为首的男子如实的禀报,心中却带着隐隐的不安。俊颜已经阴鹜至极,程洛鸿目光如晦,落在微波泛起的湖面。慕卓然,看来你并没有沉浸在失败的痛苦中,那一仗,也并没有让你元气大伤。还真当小看你了!如今的局势,若他在暗中有大规模的活动,想必吃亏的只能是他们了。若不是因为国仇家恨,恐怕他们能成为做好的朋友。几分较量之下,他们竟然难分胜负。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秦凤翎的存在,这些更是令他们道不同不相为谋,成不了朋友。不过惺惺相惜,他们至今彼此欣赏着对方。几个人相互对望,见他面目阴晴不定,身体不由的微颤。如临大赦的等待最后的宣判。“将军!”

为首的男子轻唤一声,心愈加的忐忑。“无妨。”

二字落下,几人悬着的心瞬间放下。“不过,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留你们何用?”

程洛鸿的话一落,几人惊慌失措的跪在地上。“请将军责罚!”

扫了一眼,程洛鸿目光微澜:“密切注意慕国的一举一动,务必弄清他的意图!不得有任何的闪失!”

“是。”

几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心中暗暗的捏了把冷汗,若是将军动了怒,恐怕自己早已经身首异处了。“退下吧!”

淡淡的吩咐,程洛鸿收回冷寒的目光落在远处,阴晦不定。话落,几道黑影似来无影消失在碧绿的翠竹中,风继续的轻抚着伸展的枝柳。凝神注视了许久,程洛鸿收回了视线,俊颜上已然无悲伤的神色,恢复了往日的神情。而后迈着沉稳的步伐,流云的衣摆在空中画出唯美的画面。温暖的阳光毫无保留的倾洒在程洛鸿俊逸的修长的身躯,淡淡的光晕越发显得落寞。自程洛鸿离开别院,秦凤翎失魂落魄的坐了半刻,麻木的心痛渐渐的没有了知觉。呼吸慢慢的平稳,她想了很多。不管是慕卓然还是程洛鸿,他们都让自己伤痛了心。想她秦凤翎是谁,身为21世纪的高素质人才,来的这个异世,竟然为儿女情长伤尽神。想通了,她便不知道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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