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他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打湿了他的脸颊，使他恢复了知觉。他转过身来，看着清春，她的眼睛已经红了，流着泪，水滴慢慢地顺着她的脸颊流到了梁晨身上。“什么都别说！你这个小傻瓜，看看你……你需要照顾好自己。如果你出了什么事，姨妈和姨父做出的牺牲就没有意义了。”

看到她那样哭，梁晨不知道该说什么，所以他只是保持沉默。清春没有从他身上下来，只是拿起一杯水，强迫梁晨喝了下去，头微微前倾。一旦她确定他已经喝完了她带来的所有水，她就给他喂了一匙又一匙的蔬菜汤，确保他没有留下任何东西。直到他吃喝了她带来的所有东西，她才离开了他。她坐下来，背对着他，偶尔会有抽泣声。梁晨也坐了起来，背靠着清春，靠在她身上。过了一会儿，他低声咕哝着说。“对不起。”

在这种情况下，梁晨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他如此专注于他想要变得更强的事实，以至于他完全忘记了清春，忘记了他并不完全孤独的事实。清春又吸了几口鼻涕，然后用一种几乎不超过耳语的声音说了出来。“别这样。应该道歉的是我。我想知道为什么父母最近禁止我离开家，但现在我知道了。他们甚至没有告诉我阿姨和叔叔要被处死，也是因为这样一个胡说八道的原因！你能相信吗？他们两人帮助抚养了我，但我在他们最后的时刻都没能到那里。”

直到今天早上，我才被允许再次离开这所房子。我一听到发生的事情，就赶紧去找你。我从女佣那里听说，向叔叔准备好了，你这四天没有接她的电话，所以我担心你出了什么事。”

梁晨为自己忘记了她而生气，但清春也同样为自己和父母生气。梁晨刚刚失去了父母，而清春也无法在那里帮助他。她甚至都不知道这件事，在一切都为时已晚之前，她什么也不知道。又沉默了片刻，梁晨把头靠在清春的脖子上，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很抱歉让你担心，我以后会更加小心的。”

他并不孤单。还有一些人会为他担心，当他感到受伤和孤独时，他可以依靠这些人。这座空房子冷得让他透不过气来，现在又暖和了一点。清春发出轻微的驼峰声，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拳头。“小傻瓜。我已经说过你不需要道歉，应该道歉的是我。毕竟，我不能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出现在你身边。但至少我现在在这里！只要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梁晨看不到她挥舞着拳头，但他能感觉到她的手臂是如何移动的，因为他们的背是连在一起的。他脸上隐约的微笑变得更宽了，一个柔和的声音从他的嘴唇中消失了。“春大姐，谢谢你。”

他道谢后，两人安静地沉默了下来。他们俩只是静静地呼吸，都不愿意打破沉默。正是在这种沉默中，梁晨开始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周围漂浮，包围着他和清春。但是，在他能够准确地指出这种感觉之前，清春又开口了。“从现在起你打算干什么？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请求父母帮你找份采药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