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流露出了炽热之色。老头轻轻一缕胡须：“换还是不换？”
听到这句话，秦婴胸中的炽热，好似被人突然泼了一盆水，整个人都冷了下去，他缓缓摇了摇头。老头皱眉道：“你要想好了，没有这灵丹，你不单无法开脉，很可能三十多岁就死掉，如果老夫没看错，你已经头生白发，只是自我遮掩罢了，而且，每晚你应该手脚发凉，入寒毒入体，偶尔还伴着刺痛吧？”
秦婴诧异地看向老头，这些说的一点不假，他本以为，随着自己在灵山修行，只要开脉之后，境界提升，这些症状就能缓减，最后消失。听这老头的话，却好似并非如此。“老夫再问你一次，换还是不换？”
老头又道。秦婴没有犹豫，依旧摇头。“一只蠢豹子而已，比你的命还重要吗？”
老头问道。秦婴笑道：“老先生既然也说是一只蠢豹，难道比这灵丹还重要？”
老头一世预赛，随后笑了笑，道：“罢了，老夫正好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到时候还会回到这里，也会再来寻你一次，将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好好考虑一下……”老头说罢，将瓷瓶塞进怀中，手拿出来的时候，多了一只完整的鸡腿，咬着走了……目送老头消失在树林之中，秦婴陷入了沉思。时间缓缓地过着，一个月很快就要到了，而学堂中其他人，也一个个开脉完成。最后就连毛小六也去了锻体学堂，唯独秦婴，依旧没有开脉的迹象。封云平也是头疼不已，他对秦婴很是看好，也很是看重，甚至除了学府下发的开脉丹，他自己还私下里给了秦婴一粒。却依旧没有什么作用。开脉学堂之中，只剩下了封云平与秦婴两个人，此刻，两人大眼瞪小眼。封云平也不授课了，干脆在秦婴对面坐下，他很想说些鼓励的话，可又不知从何说起。良久之后，轻叹了一声，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勤奋，但有些事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看开些，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秦婴点了点头：“封先生放心，我知道。”
封云平想了想，从怀中摸出了一个檀香木的盒子，放到了秦婴面前的桌上：“这是一粒开脉丹，你拿去用吧。”
说罢，起身摇着头走了出去。秦婴将装开脉丹的木盒拿起来，攥在手上看了看，打开盒子，嗅了嗅飘散而来的药香，又缓缓地盖上。伸手到怀中，这样的木盒他有八个之多，里面全部都是开脉丹。三皇子在皇宫之时，让嫣红送了两粒，上次又送来三粒，学府下发了一粒，封云平私下里给了他一粒，再加上小丫头留给他的半粒。这样，他身上随身带着的开脉丹，便有七粒半，如果再加上封不平刚才给他的这粒，就是八粒半。九个盒子一字摆开，放在桌上。对于封云平的好意，秦婴没有拒绝。小丫头省下半粒给他，他也收了下来，秦婴自然不会贪图妹妹的开脉丹，只是，开脉丹里面的杂质会影响人的天赋。服用越少越好，让小丫头不服用开脉丹去开脉，显然是不现实的，但如果只用半粒就能开脉的话，那最好不过。至于其中缘由，秦婴并未对小丫头解释。秦婴静静地看着，说上的开脉丹，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他并不完全相信老头的话。老头说的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一些，若是用开脉丹，秦婴相信是能够开脉的，但他原本的资质也可能被药力降至平庸。这才是他难以取舍的地方。封云平走出学堂，凉风袭来，吹起他的头发，露出了紧锁的眉头，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子，不由得叹息了一声。对于秦婴，谈不上失望，但多少是有些遗憾的。其实他早就知道，秦婴在开脉上是有问题的，不然的话，那么强的气感，早就开脉了，又岂用等到现在……但他心里还是有一丝奢望，希望秦婴能够突破这道难关。只可惜，就目前的情况来看，秦婴是没希望了。光自己亲手交到他手中的开脉丹，就有三粒之多，即便天赋再差，三粒开脉丹也足够了。如果三粒都不行，那就不是开脉丹的问题了。封云平不止一次暗示秦婴可以和他说说原因，或许他会有办法，但秦婴每次都装傻充愣，假装听不懂。封云平见状，也毫无办法，只能不再追问。他正想着此事，迎面走来一人，隔着老远，便笑道：“封兄，还真是辛苦，这都三个月了，还在授课？”
“陈兄。”
封云平抱了抱拳。来人正是陈文新，原本众人以为，陈文新因秦婴出了那么大的丑，应该没有脸再在学府中待下去了。没想到，陈文新的面皮功夫着实厉害，竟然抗住了压力，直到秦婴无法开脉的事，传遍学府。窝在家里的他，又一次抛头露面了。封云平和陈文新私交不算好，两个人虽然同在学府任教，但陈文新这人有些奸猾，封云平显得迂腐，性格和处事风格截然不同，自然也无法成为朋友。本来，封云平打算打过招呼，就离开了。陈文新却拦住了他，笑着说道：“那秦婴还未开脉？”
封云平皱眉道：“这好像与陈兄无关吧。”
“怎么能说无关，上品学堂的学子，快四个月了都不曾开出阴阳主脉，连下品学堂都不如，你这个做先生的，难道没有责任吗？学府的资源岂容如此浪费……”陈文新冷笑出声。“开脉丹，只要是学府弟子都有发放，秦婴并未住在上品学堂提供的居所，这浪费资源，从何谈起？”
封云平淡淡地回了一句。陈文新的脸色不由得难看了几分，秦婴住的正是他的庭院，这让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过，依旧冷声说道：“随你巧言令色，总之，上品学堂出了此等丑闻，你难辞其咎……”“哦，我说是谁，听着有些耳熟。”
秦婴从学堂中走了出来，笑眯眯地看向了陈文新，“原来是陈先生啊，您是不是还有更好的庭院？”
陈文新一愣，皱眉道：“此言何意？”
秦婴道：“我是想问，若是我能开脉，陈先生是不是有更好的庭院准备送出来……”陈文新表情猛地一滞，说不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