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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4、 是个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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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一言不合,就要血溅当场。王睃急忙挡在秦婴与秦琴之间:“秦琴,你别动怒,七皇子行动不便,我们几个人里,就数你的修为最高,就由你来背七皇子吧,一切等离开魏境再说。”

秦琴神色微变,目光扫去,见其他人面色凝重,都在看她,这才长剑归鞘,强忍怒气,弯下腰来。秦婴十分麻利地爬上她的后背,很是享受地揽着她的脖子,将头枕在了她的肩头:“秦琴,小时候你不是最喜欢背我吗?”

“闭嘴,不要和我提以前,你不配。”

秦琴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恨意。秦婴却不在意,手掌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喊了声:“驾!”

“你!”

秦琴暴怒。“快走,迟则生变。”

邱尚可的声音压下了她的怒火。四人修为均是灵境,脚下灵光闪动,奔跑如飞,踏在泥泞的道路上,几乎没有留下脚印。在他们身后不远处,一直斑云豹隐没在雨水中悄然跟着。一行人不眠不休,一连七日,除去短暂修整,均在赶路。秦婴一直在秦琴的背上,吃饭喝水均没下去过,甚至还尿了一泡,气得秦琴差点杀人,还好被其他三人劝住了。这日雨尽云收,阳光温暖,他们来到一个已经荒芜人烟的村庄,终于停下了脚步。秦琴粗暴地将秦婴丢在一间破旧不堪的房屋内,如其他三人一般,在屋外盘膝坐下,运转气息,恢复着这些天灵气的消耗。秦婴觉得无趣,一个人抱着一张干饼啃食着。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左右,王离率先站了起来,登高远望,而后走下来:“没有追兵。”

听到他的话,其他三人也同时起身。王离目光扫过三人,道:“再往前走,就是边境,就在这里动手吧,不能让他死秦国境内。”

王离说罢,四人聚拢而来,朝着屋中秦婴看去。看着犹自不觉,安静吃饼的秦婴,王睃摇头:“下手快些,给他个痛快,别让他遭罪。”

“放心!”

王离笑道。“你们要杀谁啊?”

听到他们谈话的秦婴,睁着一双大眼睛,眼神中毫无杂念,看着王离问道。王离瞅着秦婴一脸天真的模样,突然放声大笑:“真是个痴儿,老子都有些不忍下手了。”

秦婴也跟着发笑,似乎依旧没懂他们的意思。看着昔日秦国骄傲,如今喊傻模样,王睃微叹一声道:“七皇子,别怨我等狠心,秦国不需要一个魏国的玩物,只需要一个颜面。”

“你们要杀我?”

秦婴脸上的憨笑渐去,缓声问出一句。王离冷笑,给了一个“你才知道”的眼神,满脸轻视之色,似乎已经不屑再与秦婴说话。“让我想想。”

秦婴面色平静,抓着饼蹭了蹭头皮。“是家里的某位怕我留在魏国被人当做工具嘲讽,但又不想我回去丢脸,所以,让你们把我的尸体带回去,这样既不会落人口实,又可保全皇家颜面,可以这样理解吧?”

“终于想明白了?”

王离一副看戏的神情,好似感觉秦婴的反应颇为有趣。邱尚可神色如常,点头道:“七皇子果然聪慧,不过,要杀你并非有人授意,只是我等自己决定。”

“就因为我被人废了,所以连活下去的资格都没有了吗?”

“我看未必。”

不待他们不说话,秦婴又自语道,“如果我还如八年前一样,估计那位也不会让我出现在秦国。”

邱尚可道:“七皇子看得通透。”

秦婴微叹:“能让我死个明白吗?”

无人应答。“你们倒是谨慎,面对必死之人都不愿意透露,不过,我大概也能猜到几分,无非就是我的某位皇兄罢了。”

说着,他抬起头,望向秦琴,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其他三人,他并不在意,甚至早有预料,唯独秦琴,让他难以接受,脸上泛起一丝苦笑,轻声问道:“连你也要杀我吗?”

面对秦婴的目光,秦琴轻咬下唇,面前少年的眼神,与儿时孩童的眼神似乎重叠,儿时各种画面在脑海中闪过,握在剑柄上的手有所松动,露出犹豫之色。“秦琴,就是这个贪生怕死之辈,逼你父亲秦良挡那魏帝元阳指,你难道忘记了?”

邱尚可的话顿时让秦琴握在剑柄上的手紧了几分,美眸露出一丝寒光,犹豫之色顿去。“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那我便放心了,还以为连你也觉得我是个废人没必要活下去。”

秦婴摇了摇头,望向秦琴,“至于这种说法,你当真相信?良叔岂会如此不堪?”

秦琴看着秦婴双眸,只见他的眼中满是伤感,不禁又有些动摇。秦琴的变化落在秦婴眼中,让他心里多了一丝安慰,又道:“我们自幼一起长大,良叔是什么样子的人,我什么心性,你难道不清楚?会信他们的鬼话?”

秦琴猛地抬起头来,盯着秦婴:“我只问你一句,我父亲的死,是否与你有关?”

秦婴神色微暗,想起当年魏帝一指点出,秦良悍然挡在他身前的模样,面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良叔待我如……”“七皇子,该上路了。”

邱尚可突然打断了秦婴的话。“女子总是这么麻烦。”

王离唾了口唾沫。王睃与邱尚可对视一眼,知道再让秦婴说下去,可能生变,若是秦婴一人,再说什么都无所谓,但秦琴若被说动,对他们来说,却有些棘手。因而,当即说道,“和他废什么话,你们不动手,我来。”

话音未落,脚下灵光闪烁,身体倏然冲入屋中。“轰!”

一声炸响传来,本就破败的房屋瞬间倒塌,尘烟滚滚,三人急忙后退。“妈的,杀个废物用得着搞这么大阵仗吗?”

王离骂骂咧咧,对王睃很是不满,抬手一挥,劲风将面前的尘烟吹散。破屋中滚滚尘土,也渐渐落下,露出了前方情形,原本还打算抱怨几句的王离,陡然瞪大了双眼,望着破屋,满脸尽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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