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黑米就这么叫了一声，他们就听到“噗通”一声巨响。他们啥都没做，罗秀兰直接栽水田里了。秧苗被扑倒一块，她从田里爬起来，浑身都是泥。模样比昨日被她踢进小水沟还要狼狈。姜钦月眼眸亮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善恶到头终有报？不用她收拾，她自己栽田里。“别找我！我什么都不说了行吧？”

“老太婆我嘴碎，老太婆我口臭。说一千道一万，都是我的错！你们不要追我！不要追我，行不行？”

“……”姜钦月着实没想到罗秀兰就这样认服。这不符合她的个人作风啊。昨天被她踢了，她回去的时候，骂骂咧咧的。还在公社到处说她坏话。今天他们真还没动手，真是嘴都没动。“顾大婶，早知现在你何必当初！你啊，以后不要总搞事！吓成这样，何必呢？”

不远处的钱月莲见罗秀兰这德行，有些哭笑不得。“月莲，你和他们说说，不要在找我了。人家鞭尸都不会鞭二次啊！”

罗秀兰惊恐地看着姜钦月和三胞胎，连滚带爬地往前走。“……”姜钦月一头雾水。她威力这么大了吗？“姜知青，今天就放过她吧。昨晚她被顾谦野收拾得很惨，今天走路都是低着头的。”

“啊？”

姜钦月意外。钱月莲将昨晚顾谦野回来后发生的事，再次和她说了说。姜钦月抿唇笑得很开心。原来顾谦野昨晚就把他们现在要做的事做了一遍了。难怪罗秀兰看到他们就吓得屁股尿流。顾谦野这家伙可以。帮她出气了，回家后却一句都没提，深藏功与名啊！“没想到，他还真没和你说这件事。”

钱月莲笑着打趣道，“你们两夫妻，他这干活干了一天，回来你们不聊天的吗？”

“……”确实不聊天啊！两人每天晚上说话屈指可数。但肯定不能承认，姜钦月笑了笑，道，“他干了一天活，很累。吃饭洗澡后，就睡觉了。”

“我们家睡觉都比较早。”

怕钱月莲不信，姜钦月又加了一句。却不想这回答让钱月莲乐得不行，“懂！年轻人，一般都睡得比较早。”

“……哈？”

“春宵一刻值千金！嫂子我是过来人，放心，我不会和别人说的！”

这哪跟哪啊。姜钦月哭笑不得。“好了。我要去上工分了，你们是要去打猪草吗？”

“是的。”

姜钦月点头。“你们几个要听你们嫂嫂的话，知道吗？不要乱跑！”

钱月莲走的时候再三叮嘱稷米三人。三人乖乖站着，非常听话。钱月莲一走，五人再次出发。有了上次的经验，他们这次上河中央芦苇地更快。野鸭子们又下了不少鸭蛋。这次没小鸭子，但他们收获依然非常丰厚。背了差不多五十个鸭蛋回来。这一天晚上，顾谦野没回来。姜钦月有些意外，但也没太失落。连续三天，他们都去捡了鸭蛋。很快到了赶集日。“这次不需要买太多的东西，黑米，你这次跟我去买鸭蛋。稷米、小米、糯米，你们三个在家可以吗？”

出发前一个晚上，吃完晚饭后，姜钦月和他们几个商量道。黑米一听，喜笑颜开。小米和糯米则直接哭了，道，“嫂嫂，我也要去。”

“哭什么哭？天天去镇上有什么好玩的？你们两个都在家。不准哭了。”

姜钦月还没开始安抚小米和糯米，稷米冷不丁吼了一嗓子。小米和糯米不哭，弯着小嘴儿，可怜兮兮、委屈巴巴的。姜钦月于心不忍，但也没办法。上次带他们去，是为了看个新鲜。这次她去镇上，还有其他的事要做，带这么多孩子确实不方便。更主要的是，自由市场看起来非常活跃，但实际上，政府现在的态度是不支持不反对。没支持的政策下来，被查被收东西的可能性很大。万一遇上这种事，带太多孩子，跑都跑不赢。“小米，糯米，你们乖乖在家，嫂嫂和黑米哥哥会给你们买好吃的回来的。”

姜钦月柔声哄小糯米和小米。两人低头不说话，小表情特别可怜。“嫂嫂给你们每人买三个包子，两个糖葫芦，好不好？”

姜钦月锲而不舍地哄。“不要。”

小糯米抬头。“那四个包子？”

“不要三个，不要四个。小糯米就只要一个！”

小糯米红着眼睛，忍着泪花用小手指头比了一个一。“……”姜钦月的心又酸又软。他们家的小孩真是太乖了。感动之后，她又愤怒了。天杀的！这么可爱的小糯米，后来竟被人贩子偷了。乖巧可爱的小糯米变成社会不良少女，最后还横死。一想起这个，姜钦月完全忍不住，内心直接问候人贩子八百遍。“大哥不在家，小糯米可以和嫂嫂一起睡吗？”

小糯米小鼻子红红地问姜钦月。“当然可以。”

姜钦月点头。她床那么大，多睡一个小糯米，完全没问题。她甚至打算，顾谦野如果一直这么别扭不和她同房，她就一直和小糯米睡。工地上，看顾谦野又没回家的意思，徐工和小陈看着干着急，“顾谦野，你今天又不回去？”